(霹雳同人)【螣赦】牡丹‧做鬼(2)
吞佛和螣邪,孰强孰弱?
螣邪郎初知吞佛是赦生的师兄时,又高兴又郁卒。
高兴的是,吞佛也是强者,郁卒的是,怎麽不是在自己这门之下?
吞佛与螣邪是不同领域的,都知道对方的存在,却一直未对阵过。
螣邪郎是长刀,吞佛是剑,不同门、不同派,却意外的错身。
平日在门下习武练文,吞佛总是会无意中照料赦生。
没有上课的日子,就是螣邪郎负责。
赦生习惯了螣邪郎的无理、霸道、聒噪、粗鲁、温柔、还有让人察觉不出的细心。
他就像是一个守护者,无时无刻地守护着赦生。
从被赐名的那刻起,他一直被保护着,被螣邪郎这个亦友亦兄亦师亦父的人呵护着。
赦生学会了沈默与冷静,成了螣邪郎的对比。
他们两个相似又相异。
等到赦生十五岁时的某一天。
同样的月夜,同样的雨天,同样四对一的阵仗。
赦生知道很多人不屑自己,常有人动不动地挑衅。
今天螣邪郎不在。
看着围着自己的四个少年,仔细一看,莫不是当年被他打晕的那四个?
原来是来复仇。赦生冷笑。
当年他是为了保护小雷狼兽才和那四人打起来。
今天也该将一些恩恩怨怨化整为零。
狼烟一起,挑开战端。
在乌云覆天之下,朦胧月色若隐若现。
狼烟旋舞,刀戟剑三种武器迸出火花,擦身而过。
火花如同烟火般,绚烂。
雷狼兽本欲上前去,却被赦生吓祖。
这场仗,他依旧要一个人打。
赦生灵活旋动狼烟,狼烟如蛇如棍缠上敌方的刀剑,铺天盖地的刀网剑刺,狼烟悠游其中。
不过如此而已。
赦生不尽全力的挑衅,让四名少年大为光火。
一个不留神,赦生的肩上、手上各被划了一刀。
赦生瞥了一眼肩膀,抬起手舔了舔伤口,赤红的血味在嘴里蔓延,衬托了唇更加红艳。
赦生是故意的。四名少年心想。
赦生与四名少年的武斗,就像是拿着毛球逗弄猫子的恶人。
猎人与猎物,猎人与被猎者。
早就定了胜负。
有人看到了,通知螣邪郎,螣邪郎急急忙忙跑来。
看到的是跪在地上的四名少年。
站在中间的赦生,血迹斑斑。
赦生冷艳地笑了,举起手,准备取命。
螣邪郎大叫:「不要。」
冲过去,捉住赦生的右手。
似曾相似的情景。
当年他也是这样紧抓着自己的手。
当年他也是这样阻止自己。
「为什麽?」
「……。」
「……。」
「走吧!」对着赦生说,也对着跪在地上的四名少年说。
「不要,放手。」赦生咬牙切齿道。
「不?放。」螣邪郎蹙眉,硬声声道。
永远都不放。
硬是把赦生拖回家里,螣邪郎不顾赦生的极力挣扎,一把将他丢进浴池。
赦生在水中咳了几声,喝下了好几口水。
接着一阵紧缩与温暖,螣邪郎将赦生紧紧抱着,像是要揉进自己身体里的拥着。
赦生埋在螣邪郎的胸前,不断推拒、抗拒着。
螣邪郎想起,那似曾相似的情景。
同样的月夜、同样的阵仗、同样的腥风血雨。
过去的自己。
过去的赦生。
现在的自己。
现在的赦生。
月光下嗜杀的赦生,让他忍不住战栗。他彷佛看到了自己。
为什麽…为什麽要阻止我?赦生呐喊着。
今天的赦生失控了。
螣邪郎无语,轻声说道:不想让你被带走。
赦生停下挣扎,带走?带去哪里?什麽意思?
他不懂。迷惘。
螣邪郎却是懂的。
纵使他们身世不同,却又那麽相似,但赦生不是鬼,所以他不懂。
螣邪郎没有回答赦生的疑问。
两人一直相拥,无言无语。
雨早停了,剩下的只是风吹过树梢的乐曲。
像箫、像笛、像钟、像琴……
低唱着过去、现在、未来……
呜呜咽咽……
是谁的哀凄声?是谁的怨载声?
赦生突然想到,那天的夜里,螣邪郎也是将自己丢进浴池里,口里骂着自己是小鬼。
他一直没有问螣邪郎,为什麽当初要取名『赦生』。
「为什麽…取名『赦生』?」
「……。」螣邪郎只是紧紧的抱着赦生,良久良久。
愿你忘记过去,重生。
愿你能被赦免过去、现在、未来的罪,重生。
赦生赦生。
赦免而再生。
「冷静了吗?」两人坐在床上,螣邪郎在赦生背後替赦生擦拭头发。
「嗯。」赦生应了声。「到底为什麽要阻止我?」
「因为不要你杀人。」螣邪郎终於回答赦生的疑问。
赦生疑惑着,「你可以,我就不行?」你当年在十四岁时杀了人,我现在已经十五岁了。
「哈哈…小鬼!」螣邪郎自是知晓赦生的心思,敲了赦生的头一个爆栗。
就是不要你杀人。
就是不要你步上我的後尘。
你是我心中的希望。
「好了,睡吧!」螣邪郎没有回答赦生的问题,把赦生塞进棉被里,一挥手熄灯,摸着赦生的头。「好好睡一觉。」
赦生累了,不知道是身体还是心里累了?
在螣邪郎的抚摸下,赦生缓缓坠入梦乡。
赦生练完狼烟,独自站在花园里,看着眼前的花,池中的花。
迷迷蒙蒙的想到,自己已待在螣邪郎身边六年。
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整整六年的时间,似乎人生中最快乐的时间就在这六年内活完。
吞佛自远方走来,看见神情略微恍惚的赦生,突然间发觉,赦生长大了。
散发妖娆冶艳却有乾净的气息。
是一个大人了。吞佛心中笑道。一个成熟的大人。
吞佛走到赦生身後,赦生兀自埋在自己的思绪当中。
「芙蓉出淤泥而不染,淤泥是螣邪,你是芙蓉。」吞佛弯下身子,用自己低沈的嗓子在赦生耳边轻声说道。
赦生吓了一跳,狼烟挥了出去,一个反射动作。
吞佛往後一翻,朱厌铿的一声挡住狼烟。
赦生定眼一看,才发觉来人是吞佛。
「有必要这麽大力?」吞佛笑道,似嘲似弄。
赦生收回狼烟,默默地看着吞佛。
「啧,还是小时候比较可爱。」吞佛收起朱厌,走上前去,摸了摸赦生的头。
赦生反射动作地往後,却还是让吞佛搓了一把。
「牡丹。」
「?」赦生疑惑地看着吞佛。
「你刚刚在看的花是牡丹。」吞佛用头点了点前方。
刚刚赦生并没有在看花,只是看着花出神。
现在他仔细一看,牡丹花果真堪称国色天香,富大而艳丽的颜色,大喇喇地在园中张扬。
「你就像被玻璃罩保护的牡丹,玻璃罩是螣邪,你是牡丹。」吞佛再度埋在赦生的耳边道。
赦生抖了一下,他还是不习惯这种亲密的距离,微微的拉开头的距离。
吞佛低低的笑了,顺口咬一下赦生小巧的耳朵。
赦生一个战栗,麻麻痒痒的感觉全身乱窜。
正巧螣邪郎经过,看到吞佛正在调戏赦生,气得拿起倒乂杀了过去。
「吞佛!」
喔?吞佛回头,看见怒发冲冠的螣邪郎冲了过来。
反手化起朱厌,铿锵一声,两人捉对厮杀。
纵使螣邪郎喜怒无常,赦生却不曾看过螣邪郎像现在如此的怒暴。
一直未曾交手的两人,第一次交手就是在这种情况下。
吞佛的调戏与螣邪的愤怒。
一发不可收拾。
攻与守,螣邪郎先攻後守,吞佛先守後攻,两人从花园打到广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