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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语老师今天也很烦(29)

作者: 商近里 阅读记录

应禹思忖片刻,“那我今晚要拿出看家本领了。”

“大白天不要说十八禁话题。”申悟拒绝了狗粮。

“我是要好好安慰他。”

“知道了知道了,”完全想歪的申悟摆摆手,“知道你们夫夫生活和谐了。”

应禹:“???”

200

第三节 课课间,应禹刚下课就听到婺礼停课的消息。

申悟看应禹的眼神充满了“你不愧是关系户”的意味,家长们对应禹的投诉全年无休,但学校对他的处罚也不过是扣绩效工资了事,婺礼碰上一回就直接停职处理。

待遇天差地别。

应禹一看婺礼已经不在工位上,发消息也不回,一脸懵逼地去主任室找人,但婺礼不在里面,倒是那位红衣女人还没离开。

教导主任见应禹进来,如获救星般起身一拍自己脑袋,转头带着歉意对红衣女人说道:“不好意思,我差点忘了今天还有个期末教学质量检查,这不,都来人提醒了。要不我们今天先到这里,后续我们一定……”

“不行!”红衣女人发出一声冷笑,“想找借口打发我?今天不把我女儿交出来,我就在这里不走了。”

应禹一听这熟悉的台词,双眼发光地跟教导主任示意这道题他会做。

深知应禹不按常理出牌,教导主任小声问:“有什么好办法?”

“叫保安进来架走她啊!”

教导主任:“……你活该跟学生家长处不好。”

201

应禹早上没有课程了,索性坐下了解情况,毕竟这关系到自家男人的事业。

但他没想到,红衣女人是祝银儿的妈妈。

而祝银儿今天请假没来上课。

“今天是奶奶打电话过来说她生病请假了。”应禹解释道,“您女儿应该是在奶奶家里。”

“我去过了,没有。”红衣女人眼中有杀气溢出,“我找遍了所有她能去的地方,我知道她一定被那个人渣老师藏在家里了!”

应禹很快反应过来,“人渣老师”指的是婺礼。

“不可能。”应禹脱口反驳。

“你怎么知道不可能?!”红衣女人气势汹汹瞪着他。

当然不可能啊!因为他家里只有我!!

但应禹不可能把心里话这么吼出来。

“婺礼是个好老师,据我所知,他和银儿私下并没有什么来往。”应禹识趣地换了个说法。

红衣女人一甩证据,手机备忘录里整整齐齐放着祝银儿之前在网上发过的帖子文本,祝银儿删了论坛的帖子,但依然留着本地文件。

虽然是妄想,但写得跟日记差不多。

家长产生误会也不奇怪。

应禹认为只要让祝银儿出面澄清,这场风波里就没有婺礼的事,也没有学校的关系了。

但红衣女人明显不是这样想的,拿着祝银儿的手机翻了几页展示:“我女儿才多大点的人,她能懂什么是情是爱吗?这老师是在诱骗她啊!”

“等等,这其中有点误会……”

眼看红衣女人的词汇严重性逐渐升级,应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但还是把论坛上的事情说了一遍,略去了花彤跟祝银儿那段冲突。

红衣女人依旧瞪着她那双画着精致妆容的眼睛:“证据呢?凭你一张嘴,我就要信你?我在Z大的同学可是跟我说了,这个老师之前就涉及骚扰女学生,这才被辞掉的,你们学校敢收他进来祸害未成年,胆子可真大,你们今天要是不把我女儿找回来,信不信我闹到网上,让全国都知道你们学校名字?”

教导主任赶紧劝阻红衣女人:“现在最要紧的还是先报警找人……”

“找人?好啊,先把那个老师抓起来。”红衣女人露出讥讽的笑,“报警的话,学校也不好做把,不如我们谈谈条件?”

202

那么问题来了,自己女儿离家出走,还留下疑似和老师有染的日记,为什么这位母亲不是急着到老师住址找人,也不是报警寻求帮助,而是上学校找教导主任谈判?

这分明是想图点什么。

应禹没看出红衣女人有半点担心祝银儿安危的样子,都能化好妆在办公室一坐就是三节课,想必也不紧张。

应禹转身去了初二二班,打断了政治老师慷慨激昂的演讲,叫走了正在打瞌睡的花彤。

“你知道祝银儿在哪吗?”应禹开门见山。

“她今天请假,肯定在家啊。”花彤耸肩,又打了呵欠。

“她妈妈都找上门了,要报警抓婺礼。”应禹吓唬着花彤,“知道她在哪里的话快点说,别耽误时间。”

花彤吓得睡意全无,“她在我家,我去跟阿姨说,让她别报警……”

“她为什么今天不来上课?”

“她哭了一个晚上呢,早上才睡下……”花彤缩着脑袋,不敢说早上是她用变声器拿家里其他手机打的请假电话。

“哭了?”印象中祝银儿都是倔强的一张脸,应禹急忙追问道,“她受伤了吗?”

“唔。脸是肿的,但身上好像没外伤,她跟家里吵架了。”花彤老实回答,“她妈妈在哪,我去说吧。”

“走吧,去你家。”

“为什么!我家很远!”花彤突然慌张,“我爸妈都在家!”

“那我可以顺便做个家访。”

花彤现在像极了蔫掉的黄花菜:“……其实我家养了条大狼狗。”

“那你快打电话叫你爸妈把它栓起来。”

“!!!”

这是非去不可了。

203

花彤父母都出差了,家里格外冷清。

花彤谎话被拆穿,老成地叹口气,打开了客厅的灯。

“我爸妈出差时间不一致,但他们每周四都会在家小聚一下。”这就是花彤每周四都不参加晚自习的原因。

花彤给应禹倒了杯水,请他在沙发上坐下,硬着头皮去卧室把祝银儿叫起来。

祝银儿去梳洗的时候,应禹问花彤:“家里有微波炉吗?”

花彤震惊道:“老师你要表演做饭吗?”

“我可以表演热饭。”应禹打开背包,从便当保温袋里取出两个乐扣玻璃盒,分别是米饭跟荤素搭配的菜。

祝银儿换了校服从卧室里出来,眼皮红肿,一看就知道昨天哭得厉害,左脸一片淤青,衬得她脸更无血色,祝银儿直直看着应禹,半晌从唇间挤出话:“老师好。”

“我们这就去学校吧,让阿姨别把事情闹大。”花彤搀着祝银儿的手,对应禹急急说道。

应禹把热好的饭菜在茶几上摆好,招呼祝银儿:“不着急回去,刚起来饿了吧,先吃饭,话等会再说。”

祝银儿看着冒着香气的饭菜,不自觉咽了咽口水。

应禹见她这副想吃又不敢吃的样子,说道:“放心,不是我做的,是婺礼做的,吃吧,不差这十几分钟。”

祝银儿闻言立刻在沙发上坐下,一手拿筷子,一手抓着勺子,重现了狼吞虎咽的吃相。

花彤仿佛在看吃播一般,勾起了食欲情不自禁问道:“好吃吗?”

祝银儿用力点点头,花彤的眼神逐渐羡慕嫉妒。

没一会功夫,两个中号乐扣玻璃盒的饭菜就被扫光。应禹看祝银儿左脸上没做任何处理的淤青,问花彤要了药箱,拿出碘酒和酒精之后,郑重其事地打开了手机百度,搜索如何给淤青上药。

大有要跟着教程一步一步完成的架势。

为了自家姐妹免于毁容,花彤劈手抢过棉签:“还是我来吧。”

应禹从教导主任那里知道了婺礼过去在大学的事。

和这次一样,都是无中生有。无人肯为婺礼作证,学校迫于各方压力选择了保全自己。应禹不愿意婺礼连续两次受到同样对待。

他不是滥好人。他会考虑学生感受,但不可能圣母到什么都无所谓。

这本来就是学生家里的事情,婺礼莫名其妙被牵扯进来,影响极大。

应禹尊重祝银儿自己的意愿,问她愿不愿意回家跟他一起给婺礼作证澄清。祝银儿红肿的眼睛盯着茶几上两个空碗,思绪飘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