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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见犹怜(1)+番外

作者: 卯莲 阅读记录

《我见犹怜》作者:卯莲

文案:

莹莹秋水,我见犹怜

初见阿宓的时候她正被山匪劫道,沈慎置之不理

属下是这么劝他的,“此女甚美,可献留侯。”

沈慎应允,交与随从看管

但好像哪里不对,为何属下纷纷倒戈?

大怒,欲亲自上阵,绝不留情

后来……

他直接让人骑在了头顶:)

女主重生文,苏宠文

男主非善类,女主软绵柔弱小可爱

内容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搜索关键字:主角:阿宓 ┃ 配角:沈慎 ┃ 其它:重生,宠宠宠,苏苏苏,甜甜甜

作品简评vip强推奖章

阿宓娘亲早逝父亲不疼,被父亲亲手送到公子手中圈养在别庄两年,与外祖同在京城却无法认亲,最后被一杯鸩酒毒死。重生到两年前,不想再昏昏一世,她决心离府出走去京城投靠外祖,却在途中被沈大人所救,抵达京城后,她才发现自己的身世另有玄机……本文情节丰富跌宕,笔触细腻,女主阿宓纯稚可人,男主冷漠的面容下深藏温柔,二人情感过渡真诚自然,是书荒时值得一阅的古言文。

第1章 梦醒

阿宓做了个梦,一个噩梦。

梦醒时满头大汗生生把枕巾濡湿,月光从窗缝照进来白煞煞,身子还是凉的。

她坐起身发呆,随手扯起被子擦了擦汗,无边夜色把她瘦小的身躯紧紧裹住,顿时有了些安心。

梦里女子柔和的语调仍在耳边盘旋,“年纪这么小,生得我见犹怜,倒是可惜了。放在以往我定狠不下心要这么一个小美人的命,可惜你勾了他的魂,让他连后院都不愿踏入,我却得要个孩子。”

她的脸被冰冷的手抚过,“也不算我害了你,黄泉路上莫怨错了人。要怪,就怪你那狠心的父亲,还有这张脸。”

阿宓没有踏上黄泉路,回头一晃,再度成为了十三岁的自己。

回来后的这两日她都浑浑噩噩,分不清哪儿才是真。

些许恢复了心神,阿宓借着月光摸下榻,屋内暗得都只能瞧见大致轮廓,细瘦的手腕撑得没了力气,身子发软就往绣凳扑去,嘭得摔在地上。

翆姨睡在碧纱橱那儿,她半边耳朵不好使,也不曾听见这动静,阿宓自己慢慢爬了起来。

油灯睡前才灭的,翠姨担心放在桌上被她不当心碰了烫着,特意放在高处。她搬来小凳,踮着脚儿才够着灯,提下来时出了满身汗,风一吹更凉了。

翠姨被燃起的昏昏灯光晃醒,睁眼披上小衣急匆匆来扶她,“怜娘怎的自己起了,喝茶还是更衣?”

摸摸她的手,发觉冰凉无比,翆姨担忧道:“不该随你任性倒了药,等明儿发烧可怎么办,我去叫大夫吧。”

阿宓拉住她摇摇头,指了指枕巾,翠姨立刻从柜里重新给她取了条铺上,看着她重新躺上去道:“怜娘,你这嗓子……”

她没继续说下去,阿宓明亮的眼眸在夜间微弱的光亮下好像含了水,叫她不忍再问,最后用软帕给阿宓擦了擦脸,“衣裳都湿了,换一身再睡,我在这守着,怜娘有什么事就唤我。”

子时虫鸣不断,疲乏的身体拉着阿宓沉沉下坠。她勉强支撑着换了里衣,没来得及让翠姨回房眼就一闭,又睡了过去。

浮浮沉沉,梦里唱戏般晃过许多光影。

阿宓不是个哑巴,只是再次醒来后,她就说不出话了。

但她记得所有的事。

从阿宓记事起,就知道自己不讨爹喜欢。虽然是长女,又是原配所出,可他一直就更偏爱姨娘生的小女儿。

旁人都道是因为夫人为救三岁的阿宓落水而亡,所以让阿宓遭了亲父厌弃。

大部分时日阿宓都被拘在这小院中,只有翠姨伴她长大,除翠姨外无人教导、无人关心。直到某次意外,父亲见了正在摘花的她,才知道阿宓眉眼间已出落得如此漂亮,恍如出水芙蓉,我见犹怜的模样极为惹人疼惜,几乎没有男子能看着她狠下心。

十三岁那年,阿宓就被父亲作礼赠给了贵人。

被赠与贵人后,阿宓的日子反而舒服许多。

贵人怜惜她年幼没碰她,特地为她置了庄子养着,说是等她及笄再纳她入府,阿宓就那样住了下去。

贵人时常会来看她,偶尔带她游玩,更多时日都在庄子里教她弹琴、写字、看书。他说很喜欢她的声音,软糯间带着不自觉的娇媚,所以总会让她读些奇怪的诗词,看她懵懂天真的模样怜爱不已,再温柔俯首,带着她唇齿交缠,直到她喘不过气。

阿宓不懂这些动作的含义,贵人教她,说这是男女间最亲昵的事,只有他可以对她做,因为他是她的主人。

他常抱着她,不停唤她小名“怜怜,怜怜”,又叹道:“阿宓真是天生尤|物,还好,是我先得到了你。”

阿宓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好是不好,本以为一生也便这样了,哪知就在她及笄那一日,贵人的夫人寻了过来。

夫人华衣红唇,仆从环绕,举手投足都带着漫不经心。

她从没见过那样的女子,高傲不可一世,睥睨的眼神好像她是路边随手可摘的一朵野花,抬脚就能踩碎。

夫人用温柔的语气对她说了那番话后就让人给她灌下毒酒,毒酒入喉的感觉当真很难受,像火烧一般灼热。阿宓张嘴叫不出声,伏在榻上发颤,最后只能一直捂喉想喝口凉水,太烫了。

直到死前,阿宓都在看着门口的方向,可惜彻底闭眼后也没能等到那位贵人的身影。

***

阿宓新换的里衣又湿透了,一拧能拧出水来。翠姨知道她这几日梦魇,心疼又难受,帮她打来一桶水,搓背时嘴里念念不停:“保佑我家怜娘安康无事,神鬼莫侵,诸邪退避……”

阿宓听了不知怎的有些想笑,用手打了点水珠调皮地甩在翠姨脸上,翠姨也不恼,抹了把脸疼爱地揉揉她,“怜娘要好好的。”

她给阿宓身上打了香胰子,又去搓发。

阿宓的头发又黑又软,散下来像缎子一样,衬得她本就小巧的脸还没巴掌大,只是瘦巴巴没几两肉,便显出了那双嵌在上面的大眼睛,看起来可怜又可爱。

翠姨心软成一片,恨不得给阿宓多搓出些肉来。

府里说不上特别亏待她们,也论不上好,十日里,有那么两顿碗里还是会有荤腥的。阿宓到了长身体的时候,那么点儿油水当然不够,即便如此每次见着肉她再眼馋还是会拨一半给翠姨。

翠姨给阿宓换上新做的衣裳,好看又舒服,下摆绣的两朵花儿栩栩如生。阿宓看了好奇,在那儿摸来摸去。

被养在别庄的两年,贵人给阿宓用的都是绫罗绸缎,有些料子阿宓听都没听过。上面绣的花儿当然也很好看,但阿宓看着,觉得翆姨的绣功和那些衣裳上的也差不了多少。

她散着湿淋淋的发任翠姨轻轻拭干,依赖的眼神像小鹿一样水汪汪,叫翠姨怜爱又奇怪,心道就这几日怜娘仿佛对她更亲近了,恨不得时刻都跟着。

翠姨猜想,莫不是被梦魇吓了吧,是不是得去庙里求个符。

门被哐得推开,让二人惊得心中一跳,身材高挑的婢子携了个婆子在门口睨她们,“大夫请了,药也喝了几日,大姑娘这嗓子好了没?”

恍眼一瞧,“哟,大清早的沐浴呢,可真讲究。正巧我们姑娘污了衣裳,姨娘刚说要给她洗洗呢,这热水不会不够吧?”

翠姨不说话,婢子也嫌无趣,撇撇嘴又不想走近,依旧站在门边儿,“大姑娘怎么还是不吱声儿呢,难道真成哑巴了?”

几日前阿宓醒来后就突然不能说话了,张嘴只能发出啊啊声。本来也无人在意,偏偏府里将来贵客,洛老爷说家中所有人都得拜见,得知阿宓不能说话后大骂秋姨娘,说是连府里大姑娘身子出了差错都不知道请个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