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之南北(232)+番外
十数次之后，白子胜，黑子输。
小南拂袖，棋局，棋子，棋盘消失于无形，取而代之的是一壶清酒，一对瓷杯。小南执瓶倒酒，一杯赠古一，一杯留自己，而后古一开口，缓慢而充满温暖。
“可曾后悔？”
小南摇头。
“这话应该是我问你。”
古一也摇头。小南笑笑，执杯敬古一道。
“这是我们国家很有名的青梅酒，我不知道你喜不喜欢，但是我蛮喜欢的。”
她这么说，而后微微低头便一饮而尽。古一又露出那种祥和的笑容，缓缓的说，“汝悦，吾悦。”
不管是从行为和言语上来看，古一的所作所为堪称宠溺，小南笑笑，放下酒杯，又添一樽。
“古一，今日之战我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我有预感那一天很快就到来，我想问你，那之后我还算是人么？”
“汝可知，何为人？”
人是什么，古一确实问住了小南。小南那恬静而自然的笑逐渐有些怅然，目光带着少许追忆，像是在追忆一些无法挽回的什么东西，良久之后她淡淡的说。
“在我的认知中，人应该是有七情六欲的，见到喜欢的东西会变得很开心，见到不好的事情会难过，但是古一我开始变得奇怪了，很多情感我都无法做出正常的回应，我真的很喜欢小北，很在乎长门，但是在今天我看到那些东西的时候，理智这种东西让我在第一时间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我的思维已经不是站在人类的角度去思考了，我开始站在更高的层次去判断一些事情，我不知道这是好是坏，所以想问问你，我还算是人么？”
“天道无情。”
古一说，小南沉默良久，弯出一道看似顿悟天地的笑容，那笑和古一很像，那眼神也和古一很像，仿佛看穿这世间万物，看透这前后光年一样。亲和，温暖你，却又……缥缈如烟，空洞的可怕。
“我曾经以为作为人类是一件很卑劣的事情，人类这种东西在很多时候都要不得的，但是现在看来，哪怕是作为那卑劣的一部分也是一件幸事。古一，我不想舍弃作为人类的那一部分，如果代价是如此的话，我宁愿葬身于此。”
她说，顿了一下，那笑容更深刻了一点，少了一些空洞，多了一些焦距。
“小北和长门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存在，促使我做出这种决定的也是他们，促使你‘看’到我的也是他们，如果最后的时候我失去了对他们的那份感情，那么这样的我是无法做出这种决定的，你想到过这一点么？”
“想到过。”
声音平缓，面目祥和，双瞳平静，唇角微扬，这是古一。
良久之后，小南点头，缓缓道，“难怪。”
她说完，自蒲团之上坐起，双膝跪于地，双掌附于额间，对着古一深深跪拜。
古一，“此为何意？”
小南，“我能感觉到体内属于于人类的那一部分仍旧存在，你教我良多，我该称你一声老师，我想以人类的身份谢谢你，如果没有你的话，他们回不去的，古一老师，万分感谢。”
言语清冷，但是不管动作还是那句谢谢都端庄十足。
“你不怨吾？”
小南笑，浅浅语。
“不怨，这是最好的结果。”
……
第179章
天天知道卡卡西老师没死，因为现在天下无人不知世界第一号通缉犯旗木卡卡西之名。刺杀四代雷影，他成了各个大国的追杀目标，也成了赏金猎人圈子里最烫手的一块‘山芋’。可是天天再也没有见过卡卡西老师了，随着恶名一次次传来，囚徒们的待遇多少是有了些好转，只是宁次仍旧没能被调回。
传来雷影被人暗杀身亡的时候；
天天成了暗部监管。
传来火影重伤的时候；
基础物资里面多了药品储备。
传来火之国宰相暴毙家中的时候；
人质从监牢转移到了被扫荡一空的图书馆。
传来土之国呼声最高的土影候选人黄土牺牲的时候；
天天收到了从木叶押送过来的冬衣。
传来雾忍村精英上忍青战死的时候；
宁次下令修好了村中的公共浴池。
而现在冷风簌簌，白天就下了一天的雪到了晚上雪下的越发的大了。图书馆的玻璃们受到战争的波及已经碎掉了，天天勉强用纸板修好，可惜风雪太大，还是刮开了些，冷风能从窗子灌进来，还掺杂着纷飞的雪花。外面烟花升天，绚丽多彩，对了今天是新年，宁次在昨天的时候回木叶过年，守在这里的只有二十名暗部和天天。
天天趴在地上修那块儿漏风的玻璃时候，有力道从外面传来，在受力不稳的情况下，摔倒在地是显而易见。刚想骂卯兔怎么不敲门来着，结果略微低沉却仍旧饱含吊儿郎当的声调就此响起。
“呦~抱歉抱歉，没看见你~”
音色熟悉，腔调熟悉，天天仰头看去，看到的是太久不见的卡卡西。面罩还是那个面罩，白发还是那头白发，只是袍子破破烂烂的，猛地看去实在是狼狈不堪，可是再看第二眼的时候，卡卡西老师还是卡卡西老师。
“卡卡西老师！！！”
天天惊呼，卡卡西搔搔白毛，又弯起了月牙眼。
“嘛~好久不见。”
真的是好久不见，天天一骨碌从地上爬起就扑到了卡卡西的怀里，嘴上开心的叫声，“我就知道你没事！老师，我可算见着你啦，你怎么这么久都没有音讯，害我担心了好久！”
卡卡西弯着月牙眼把天天抱着转了一个圈，笑眯眯的说。
“嘛嘛，辛苦你啦，眼睛怎么回事？谁伤的？”
不答反问，天天重新站回了地面，仅有的一只眼睛多了点泪水，一抹即散。
“没什么啦，很久以前的事儿啦，到是老师你怎么才回来~”
卡卡西笑笑摇头道，“嘛，有些事儿被缠住了，而且今天可是新年啊。”他这么说着，一扫而过在大厅中的所有人，他叫不出全部的名字，但庆幸的是他认识的人都在，时雨，香磷，馆长，冬日，斗哥，说起来认识的就这五个。而后他很快就收回了视线了，拍拍天天的肩膀说，“我有点事儿跟你说，你跟我来下。”
卡卡西说完转身就往外走，时雨觉得这个时候应该说些什么，不管是说什么。
“卡卡西。”
没有预料之中的停步，也没有有可能看到的僵硬，卡卡西一如既往的向前。
时雨又说。
“等等，卡卡西！”
这一次声音有些急促。可是那明显变瘦了的背影仍旧未曾停留。天天有些错愕，她上前两步拉住卡卡西，而后她看到的是一张充满困惑的脸。
时雨说，“卡卡——”
话未说完，人已经被香磷拉住，香磷拿着手里的钉子砸向卡卡西，毫无攻击性但是足够能引起卡卡西的视线。
香磷说：卡卡西，你回来干嘛。
卡卡西又弯起了月牙眼，笑呵呵的说。
“嘛~看看你们有没有作死啊~作死的话就来成全你们喽~”
俏皮恶劣，卡卡西在毒舌这一方面堪称人间典范。
天天不说话了。
香磷不说话了。
时雨也不说话了。
卡卡西说，“天天，这边来。”
其实卡卡西回来没什么大事，只是记起了今天是新年，所以早上在铁之国醒来的时候决定去附近的雷之国范围内找个超市打劫点东西。所谓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痒，他宰了雷之国的影，顺便再打劫几个超市也没什么的。卡卡西不知道村子里还剩下多少人，所以就尽可能的装，酒肉饮料装满了十多个卷轴，一个超市不够就多打劫几个，然后他就开始往这个村子赶，甩过几波追兵，现在他也不能多待。
卡卡西把那十多个卷轴交给天天，然后略带歉意的说。
“抱歉，要不是因为这事儿你也不至于丢了一只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