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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个长工当老攻(77)+番外

作者: 肥桂 阅读记录

“呼……”老陈头轻吐一口气:“我先用针灸把他头里的淤血打散,再泡了药浴进一步消融这些淤血,现在,等这些淤血流完,这几个口子里就会有鲜红色的血迹流出,到时候,你们用这瓶药给他敷在伤口之上,血便会止住,再用干净的棉布把伤口包扎一下。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明日早晨便应该能醒。”

“真的?!”薛照青喜出望外:“陈大爷,多谢您的救父之恩!”

“行啦,行啦,别谢啦!说这么多好听的话有什么用,老头子饿的前胸贴后背的,还不赶紧弄点吃食去!”

“好哩,好哩,我这就去!”牛耿二话没说冲进伙房,没一会儿就端了两碗面过来,老陈头在一边吃的毫无形象,一大碗油泼面没有吃几口碗就见了底,看样真的是饿着他了。一碗面下了肚子之后,他连嘴也没顾着擦,便倒头睡着了。

薛照青并吃不下太多,和牛耿分了一碗面吃了,他全神贯注的盯着爹伤口上流出的血色,那黑浆一般的血迹流速极慢,二人足足等了大半个时辰,那伤口的血色才略见红褐之色。

手忙脚乱的撒药,包扎,再给薛乾穿好衣服整好被子,这一袭事物收拾好了之后,硕大的月亮早已渐往西去了。

老陈头这茅屋之内并没有再多的炕头,于是薛照青便枕着牛耿的胳膊,二人在伙房之中蜷缩了一晚。

第66章

薛照青睡的迷迷糊糊的,总觉着有人在亲他的脸,他伸手往外挡着,嘴里迷迷糊糊的撒着娇:“牛耿哥,不要了。”

可那舌头却压根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反而越舔越起劲了。

薛照青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只见眼前一条大黑狗咧着嘴巴,伸着长长的舌头,眨巴着两颗圆溜溜亮晶晶的眼珠子看着他哩。

“大早上的,就撒狗粮,你看看,小白都不乐意了。”老陈头端着一碗粥站在一边,薛照青坐起身来,发现自己正躺在炕上,对面躺着薛乾,看样子,脸色已经好了很多。

“陈大爷,我咋睡这了?”

“还不是你那情郎心疼你,看我一醒,忙不迭的就把你抱这儿来了。自己也不睡会儿,就去伙房生火做饭。你瞅瞅那两个大黑眼圈子,跟熊猫似的。”老陈头一边喝着粥一边说道。

薛照青脸上热腾腾的,他跟牛耿是啥关系从没跟陈大爷说过,陈大爷的这声情郎喊的,他额头直冒火。

一觉睡足了,薛照青下了炕,穿鞋去伙房帮牛耿添柴火。二人一边吃着粥,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这话。

“牛耿哥,来了渭北了,我爹情况也稳定很多了,你今日便出去找一下张轩大哥吧。”

“嗯……”牛耿低声应道,却似有无奈。

“你和我一同在外已快月余,起义军中却显少有书信……,牛耿哥……。”这二十来天,除了刚到三原县时,收到过张轩的一封飞鸽传书,让牛耿带了个消息给三原县城之外的兄弟之外,薛照青便再未见过牛耿收到过起义军中的任何消息了。

“青儿,你担心什么,我知道,我们这一路到渭北而来,你可觉着有哪些奇怪?”

“杨树林外,我便发现了,这渭北城外,虽然本就人烟稀少,可这次过来,竟一点人影都没有,实在是太不符合情理。”

“还有其他,咱们一路走官道而来,沿途看到了大量的官兵打扮,他们以脚程赶路,虽没有咱们赶马车而来速度快,但我觉着,他们的方向跟咱们是一样的。官兵冲渭北而来,这城外的百姓也不见了踪影,唯一的解释便是,朝廷要出重兵围剿渭北了。”

“啊?”

“我在军中之时,便听大哥说过,我们起义,要的是当权者的权,有钱者的钱。这一路下来必会千难万险。起义军中,每一个人,都是脑袋别在裤腰上,刀口上舔血吃的主。起义初始,没人以为我们能成事,可当我们连续占了几个县城,杀了几个县令后,上面的人,怕是要坐不住了。”牛耿苦笑一声,手朝上指了指上天,无奈的摇了摇头。

“那你……?”

“青儿,我落魄无依,近乎克死异乡的时候,是大哥救了我的命,我……。”

“我知道,就算不为起义,单单为了张轩大哥,你必然也不会置之不理的。”

牛耿嘴角落下一个欣慰的笑:“我便知道,青儿你懂我。”

“可牛耿哥,我想问你,若非张轩大哥救下你的性命,你是真的愿意起义么?”

“我也不知,从薛家被赶出来之后,我做驿卒,逃亡,到起义,这一切似乎我自己没得选,因为若不是这样走,我可能早就已经命丧黄泉。大哥救我性命,我便跟着他起义,初入起义军中时,我以为自己总算找到了归属,我们这一群什么都没有的人,可以靠着自己的力量为自己赢下一片公平,公正的天地。可最近,起义军力量壮大以来,三教九流什么人便都有了,甚至有一些借着起义的名头打家劫舍,杀人放火。做这些……又和真的土匪有什么区别?所以我现在,的确很矛盾。”

“既然如此,牛耿哥,青儿想求你答应我一件事。”

“跟我何须用求,青儿说的,我必会答应。”

“跟随军中时,若有机会报了张轩大哥的救命之恩,你能否抽身出来,不要再随军起义了。”薛照青两手紧握着牛耿粗糙的大手,食指轻摸着牛耿手掌之上粗糙的老茧,也不知这茧子是握锄头时磨出来的,还是握刀具时磨出来的。

“……好!”牛耿应道,心中虽有犹疑,可面对青儿,他却说不出那一个不字。

“醒了,醒了,你们两个不要在伙房郎情妾意了,这边亲爹醒了都没人问么?!”老陈头站在后院里,冲伙房里嚷着,也不知这不正经的小老头偷瞄那伙房多久了。

薛照青一听,急忙往前院冲去,牛耿也放下手里的柴火,紧跟着薛照青跑去。

炕上的薛乾此时虽然还有些迷糊,但好歹一双眼睛已经全然睁开,他看着眼前这茅草糊成的简陋屋顶,再看看这四周破败的灰土泥墙,还有眼前这上下打量他的白胡子老头,上下吞咽了一下喉头,嗓子里微微一用力,道:“我……这是在哪儿?”

那数月不曾发声的喉咙此时已经嘶哑的不能听了,那声音像是在老烟管里活活熏透了一般,泛着一股子的萧条戚寒。

“爹,爹!你醒了!”薛照青冲上炕头,看着依然虚弱的薛乾竟也是能说出话来,鼻头不禁一酸,嗓子里便带了三分哽咽。

“青儿,快给老爷喝口水。”牛耿从伙房倒了一碗热水过来,薛照青扶着薛乾坐了起来,半躺在炕头的厚枕头上,接了热水过来,一点点往薛乾嘴里送。

薛乾数月没有好好进食喝水,这碗中热水对现在的他来说也甘如美酒,薛照青怕他呛到,不敢喂的太快,一条胳膊举在半空,不多会儿便麻痛难忍。

“你是……?”薛乾喝了碗热水下肚,觉着身上有了些气力,眼前的图像也越来越清晰了,坐在炕头的是自家儿子,他自然认得,这白胡子老头一副仙风道骨,想来便是救他性命之人,而另一个,便是——牛耿?!

“老爷,你大病初愈,陈大爷说还不能吃什么油腻咸辣的食物,我做了些清粥,让青……大少爷喂给您吃吧。”牛耿说着,手里递过来一个青花瓷碗,说罢,便又默默的回了后院,去劈他的柴,看他的火了。

“他身子里的淤血刚刚去尽,胃肠还弱的很,这粥给他喂一半就行,且不要吃的太饱,反而难以消化。”老陈头叮嘱着,便带着小白出去了。这窄小的前院便只剩下了薛乾、薛照青父子二人。

“照青,我刚才看的不甚清楚,那站在你身后的壮实汉子,可是咱家以前的长工牛耿?”几口粥下肚,薛乾便按不住心里的疑惑,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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