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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举之男装大佬(2)+番外

作者: 田大伏 阅读记录

看姜氏还是蹙着眉,程平笑道,“万一我中了,咱们就搬到长安去。到时候天高皇帝远的,他们可管不着我了。”

“那赶是好!”说到科举,姜氏低声问,“考试果真不搜身吗?”

搜自然是搜的,可不是像后代那样“解发袒衣,索及耳鼻”2的搜法,毕竟现在还是科举制度的初期。大凡一件事的初期,总是有空子可钻的——比如某位平胸的姑娘,轻轻松松就从这空子钻了过去。

程平不由得感谢自己守孝这几年的缺油少肉——营养差,发育晚,搜身的时候,程平很光棍地想,嘁,就这煎荷包蛋似的胸,只要不脱光了,任你们搜去!

为安姜氏之心,程平道,“很糊弄,拍一拍衣袖,就算搜过了。”

姜氏皱着眉,“小娘子家让兵丁近身……”

程平哪在乎这个,赶紧说:“阿姨,好阿姨,我肚子都饿了,咱们赶紧做暮食去吧。”

“还真是,光顾着说话了!”姜氏站起来从柜子里面拿出一个陶罐,满满一罐子的核桃,“这是今日头午我用粟米与货郎换的,你先随意垫一垫,我去做饭。”

程平笑了,拿出两个大个儿的,用屋门挤,“嘎嘣”“嘎嘣”,然后一边用手剥核桃皮儿,一边跟在姜氏后面也进了厨房。

程平把最大块的仁儿塞进姜氏嘴里。

“苦森森的,我不爱吃这个。”姜氏略歪下头,到底笑着吃了。

程平把剩下的一把碎核桃仁都塞进了嘴里,拍拍手,往锅里添了水,蹲在灶前添火。

“你都是参加县试的人了,莫要再做这灶前婢的事了。”姜氏赶程平。

程平蹲着不动,“阿姨,我听见今天婶母说的话了,若是有合适的人,你就嫁了吧。”

姜氏和面的手一顿,“你这孩子……”

过了半晌,姜氏才道,“我第一次嫁,遇上你阿耶阿娘这样和善的,算是有福,第二回 就不一定了。”

程平抬头看一眼姜氏娴静安详的脸,她不过才三十出头,若是生活在自己前世那个年代,现在还青春正好、肆意潇洒着呢,可惜……程平看着火光轻声道:“阿姨,你嫁,我就是你的娘家人;你不嫁,我养你。”

姜氏看着程平头顶的发旋儿,想到她幼时软软地赖在怀里,那么小的一个小人儿,笑了。

第2章 考得怎么样

第二日,程平吃过朝食,把自己收拾妥当,主动去大伯和夫子家通报考试情况。

一进门就看见堂妹五娘还有伯母的娘家侄女邱三娘正在院子里晾晒浆洗好的衣服。

程平立刻明白昨天为什么婶母危机意识那么浓了。

邱三娘长程平两岁,身量确实不高,但长得秀气袅娜,听闻也识得几个字,在这个文化教育普及程度很低的地方,简直就是才女一样的存在。其举止也有一般乡间小娘子们没有的娴雅从容。

程平以“姊”称之,敛容垂目行了礼,又与堂妹打了招呼,便进屋找伯父。

身后程五娘推推表姐,挤眉弄眼地示意。

邱三娘满脸娇羞,作势欲打表妹。

程平来到屋里,给伯父、伯母行了礼。

程大伯和蔼地问:“六郎考得如何?题目可都会吗?”

程平不像父亲死活要挂在进士科这棵树上,她考的是明经科。

时人所谓“三十老明经,五十少进士”,意思是说,三十岁考中明经已经算老的了,五十岁中进士还算年轻。可见二者难易程度的差别。

也无怪乎这么说,明经考的主要是对经书的背诵和理解,只要记性好,肯下功夫,多半是能考中的。

前世英语专业、对背诵算是术业有专攻的程平,今世在生存压力下,爆发了极大的学习积极性。不就背诵吗,这都不是事!近几年更是用上了高三作息时间表,不但把经书背得烂熟,对注疏们也通读过多遍。

本次县试,程平一见题目,便禁不住露出轻松的笑容,磨墨时看旁边的那位抓耳挠腮,内心深处更是像做上武林盟主的奸角,恨不得大笑三声!1

当下程平跟程大伯把各经帖的章节说了,又说了墨义的题目。2

程大伯问程平是怎么回答的,程平也一一恭敬地说了。

程大伯也念过几年书,听了程平的墨义,挑不出什么毛病,便拈着胡须点点头,又问:“老名府口试问的什么?”

这口试考的是三道时务策问题,由县令亲自出题。

本县这位县令是三十年前的老明经了,苦熬了这么些年,胡子都白了,也不过是个县令。

这位老先生是个谨小慎微的,不敢问藩镇、党争这种题目,只问些若是洪涝,你作为地方官该当如何,若是旱灾,又该当如何这样的实在题。

程平用有条不紊堆垃圾的方法把能想到的都说了,从奏表朝廷到积极自救,从赈灾步骤到灾后重建,从安置流民到防止灾后大疫,考虑到时代特征,连沐浴斋戒、焚香祭天这样非常不唯物主义的事都提到了。

“你观名府面色,可满意吗?”听完程平的回答,程大伯忙问。

“老名府倒无甚不喜之色。”程平学问一般,但士人的毛病却学了不少,比如故作谦虚。实则当时县令捋着胡须点头,比面前的伯父笑得还要慈祥些。

程大伯想了想道:“那八成是通过了。你不知道他们做官的人,讲究矜持含蓄,即便觉得你答得很好,也鲜有拍案叫绝的。”

程平颔首:“是。”

程大伯又告诫程平莫焦莫躁,以后还要更努力读书才好。

程平站起身领了训示,又道:“考完还未曾拜会夫子。”

程大伯忙道:“去吧,去吧,好好把题目跟夫子说说,听他的教诲。”

程平出了程大伯家门,走向村头儿柳夫子家。

适才程大伯和程平说的是正事,伯母邱氏没有参言。等程平走了,邱氏道:“我看六郎对三娘也不是全无意思,三娘温柔懂事,这实在是一桩好亲。”

程大伯摆摆手,接着修理农具。

“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可你就这么保准阿平能考中?二郎年轻的时候县试考的还是头名呢,可后来怎么着?”

看丈夫皱着眉,要发火的样子,邱氏连忙道:“我没旁的意思,我是怕那起子脏心烂肺的说你,侄儿老大了,不给张罗新妇,怕是要谋夺侄儿家财。”

程大伯停下手中的动作,邱氏说的也不无道理。

“再者,”邱氏凑近,“六郎若果真中了,说个高门贵女,那贵女以权势骄人,亲人族人们怕是连他家门都进不去的,我们也不过空落个官家亲眷的名声。”

程大伯终于点了点头,“你让我再想想。”

邱氏很懂过犹不及的道理,不打扰丈夫,径自出了门去。

程平哪知道前些天刚按下的小火苗这会子又有死灰复燃之势,正跟柳夫子说得乐呵。

柳夫子说来是个悲催人,仕途不顺到了极点:二十九岁中了进士,然吏部试五年都不曾通过,把当日春风得意、打马长安的劲头儿打击得七零八落,没办法,只能去地方上当幕僚。先在襄州,但襄州刺史不几年就死了,新补的这位是带着全套班底上任的,柳夫子只能挥一挥衣袖,换个地方。后跟的这个冀州刺史倒是身体康健,但他正准备致力于一项高危活动——造反。

柳夫子没什么高风险高收益、妄图混个从龙之功的赌徒心,发现了异常,趁着事情未发,赶紧编个借口跑了。

后来又辗转过两个地方,都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做得不长久,真真正正的十数年一觉仕途梦,除了一点人脉还有更少的一点钱,什么也没剩下。

后来干脆就在一个相得的同年治下,找了个山清水秀之所,买了两倾地三间屋,小隐隐于野起来。但成天垂钓种菊也挺没意思的,就在屋前挂个牌子,曰“志学馆”,当起了蒙童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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