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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七零搞玄学(213)+番外

他也不方便给姜瑜回信。所以偷偷找到徐落英, 让大丫给姜瑜回了这封信,简单地说了一下浮云县的情况。信的末尾,大丫叮嘱姜瑜,现在浮云县的形势乱得很, 让她千万别回去,免得卷进是非里。

姜瑜把信纸折叠好,放在了桌上。革委会主任,就蹦跶吧,现在都75年冬天了,再过不了一年,这些现在耀武扬威,不可一世的跳梁小丑,都会变成丧家之犬,接受历史和人民的审判,欠下的罪孽和账,都会还回去。

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之后,姜瑜但不是很担心了。反正就十来个月,到时候庄师伯和邹副局长的这些罪名自然会被洗清。

不过去给卢主任送菜的时候,她还是借用卢主任家的电话打回了金安公社,想找翔叔问问,县城里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她打电话过去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公社的工作人员都下班了,所以还是由住在公社后面的刘书记来接的电话。

简单地跟刘书记问了个好之后,姜瑜说明了自己的目的:“刘书记,能麻烦你通知一下翔叔吗?明天中午十二点我再打电话过来,让他过来接一下电话。”

电话那端的刘书记沉默了一会儿说:“姜瑜,你还不知道吧,沈天翔已经不是荷花村的村长了,叫他来听电话,恐怕不大合适,这毕竟是公家的电话,有什么事还是我给你转告吧。”

“翔叔不是村长了?”姜瑜讶异,沈天翔才五十多岁,还不到退下来的年纪,而且瞧他的样子,也是想培养沈二刚当接班人。姜瑜怔了片刻说,“那荷花村现在的村长是谁?”

“周全兴。”刘书记说了一个对姜瑜而言很陌生的名字。

她想了好一会儿,才依稀记得这是村子里另外一个不起眼的中年男人。他好像是周老三隔房的堂哥,做事干活都很一般,也很少掺和别人家的事,反正没什么存在感。这样一个人做村长,能服众吗?

姜瑜马上敏感地察觉到这里面另有内情,她试探地询问道:“刘书记,这是公社的决定吗?”

刘书记摇头:“当然不是,这是上面的决定,具体的我也不知道。”

上面,是县里还是市里?别扯淡了,无缘无故的,县里、市里才没闲心去管一个小村庄的村长是谁呢。除非是村长犯了很大的错误,可翔叔在村里威望很高,性情又耿直,处事不偏不倚,他能犯什么大错?

姜瑜觉得刘书记没说实话,可隔着一条电话线,她也不能钻过去,逼着他说真话。

挂了电话后,姜瑜本来消下去的心思又起了。跟她关系比较好的几个人接二连三的出事,说是巧合她都不信。

不过最近梁毅要带人进山里训练,这两周都不会回来,让他找人开介绍信和买火车票至少得等半个月,姜瑜等不急。

想了想,她把主意打到了秦老头的身上。

第二天,秦老头来给包菜捉青虫时,姜瑜就把这事告诉了他,不过未免这老头不答应,姜瑜没说实话,扯了个借口:“快过年了,我想回去看看老家的亲朋好友。秦爷爷,能不能麻烦你帮我买张火车票,开个介绍信,行吗?”

这对秦老头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的事。但他更关心另一件事:“你走了,这菜怎么办?”

这个姜瑜早想好了,她把自己的钥匙解下来,递给了秦老头:“我不在的这段时间,菜园子麻烦你们照看了,菜也由你自己来摘吧。”

秦老头最关心的问题解决了,他非常好说话的答应了:“行,你想买哪一天的火车票?待会儿,我让人去给你买。”

“越快越好,有今晚的最好。”姜瑜说完就发现秦老头的脸色不对,忙补充了一句,“现在天气还不是很冷,早点出发,早点回来。免得过一阵下雪了,火车总是晚点,太不方便了。”

秦老头年轻那会儿也经常坐火车,一坐就是好几十个小时,有时候连个搁脚的地方都没有,坐一趟火车下来,脚都肿了。要是再碰到暴风雨,火车晚点个一二十个小时,那滋味确实不好受。

他表示理解:“行,知道了,我尽快给你安排。”

等他走后,姜瑜开始收拾东西。天气冷,她这一趟回去,换洗的棉衣肯定要带个一两身,然后是钱和粮票,此外火车上没什么吃的,还得自己准备接下来两天的干粮。

难得回去一趟,怎么也该老朋友们准备点礼物才对。可想着浮云县那边现在的形势,姜瑜又打消了这个念头,多带点钱吧。

零零总总,姜瑜还是收拾了一手提箱的东西。

收拾完行李,她给梁毅写了封信,也没提浮云县现在的变化,只说她想回去看看翔叔他们,过一阵就回来。

***

秦老头的动作果然很快,到下午的时候,他就把介绍信和火车票给姜瑜送过来了,夹在票和介绍信里的还有五张一斤的全国粮票。

姜瑜拿起来,扬了扬:“这是。”

“拿着吧,饿了买点东西吃。”秦老头笑呵呵地说。

姜瑜收了起来:“谢谢。你们多保重,我先走了。”

梁毅家出门没多远就有去火车站的公交车,姜瑜拎着行李,转了两趟车,在天快黑下来时,赶到了火车站。

因为要得太急,秦老头没买到卧铺,只给她买到了一张座票。姜瑜挤上车,发现这趟车特别拥挤,连下车门的地方都挤满了人,大家抱着膝盖蜷缩成一团,慢慢等待着时间的过去。

这阵势,比之后世的春运大军也不逞多让。姜瑜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了自己的位置,艰难地坐下,因为她的座位旁边的走到里也有席地而坐的人。条件艰苦,只能克服。

一路走走停停,好在火车没晚点,在后天下午到达了市里。

姜瑜照旧在市火车站旁边的招待所住了一晚上,第二天才坐汽车回了浮云县。

到了浮云县,她也没急着回去,而是去招待所开了一间房,把行李放在房间里,再去国营饭店吃了顿午饭,然后在县城的大街上转悠起来,打算先了解一下情况。

转了一周,姜瑜就发现,过了大半年,浮云县的气氛明年比去年紧张。路上行人都是神色匆匆,看到陌生人,大家都一脸戒备,而且街上的红袖章变多了。以前要走好几条街才能碰到一个红袖章,现在一条街上能看到好几个红袖章在转悠。

果然,大丫的信里没有夸大其词,浮云县的形势比以往乱多了,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她在街上转了两周,已经引起了几个红袖章的注意,这几个家伙眯起眼,目光悄悄在她身上打转。

在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都还没搞清楚的情况下,这个时候显然不宜随便跟人起冲突。

姜瑜打消了继续逛街的念头,转身摆脱掉身后的几条尾巴,回到招待所睡了一觉,等天黑后,她才摸出了门,直接往徐落英家而去。

晚上七点多,徐落英家的灯还亮着,三个孩子在玩游戏,徐落英在厨房里烧水,水沸腾开来,咕噜咕噜地响。

听到轻轻的敲门声,二丫跑进了厨房,对徐落英说:“妈,有人在敲门,会是爸爸来了吗?”

自从被撸职□□后,未免牵连到妻女,邹副局长除了那天晚上悄悄来让她转告大丫给姜瑜写封信外,就再也不曾来过。

徐落英生怕是出了什么事,心里一紧,连忙在围裙上擦了擦手,连炉子上的水都顾不得了,她三步并两步,跑到门口,轻轻拉开门,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声:“老邹……”

结果打开门却看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她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拉着姜瑜的手,做贼似的往门的两侧张望了一周,然后赶紧把姜瑜拉了进来,飞快地关上门。

“小瑜,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让大丫叫你别回来吗?你还回来做什么。”徐落英看着姜瑜,噼里啪啦一阵好说,然后不等姜瑜说话,她又问,“没人知道你回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