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我在七零搞玄学(101)+番外

他这句话一下子点名了两个重点, 一是姜瑜的烈士子女身份, 二是凸出了姜瑜重情重义。

闵大姐身为一名军区护士,平时见得最多的就是因为各种任务受伤的英雄, 最是敬重他们。所以一听姜瑜是烈士子女,又不远千里过来看梁毅,顿时好感倍生, 她转过身,笑眯眯地朝姜瑜赔不是:“不好意思啊,小姜, 我这人心急口快,说话不过脑子,闹了个笑话。”

姜瑜抿起唇,羞涩地冲她笑了笑,客客气气地说:“小事而已,闵大姐不必介怀。”

闻言,闵大姐意外地看了姜瑜一眼,问道:“小姜,还在念书?”

这话可不像是村里出来,没上过学的姑娘说的。

姜瑜抿唇一笑,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乖巧地说:“没有,六月已经高中毕业了。”

高中毕业,长得水灵灵的,出身根正苗红,又乖巧可爱,不错不错。闵大姐在姜瑜身上转了一圈,赞许地点了点头,拿着换下来的玻璃瓶走了。

她走后,陆进也寻了个借口离开,让他们俩单独谈一谈。

姜瑜坐在床边掉漆的木凳上,偏着头,打量着梁毅,他的胳膊上缠着纱布,额头上有一道结痂的疤,至于身上,因为被子盖住,姜瑜也看不见。不过据陆进说,他昏迷了十来天,肯定还伤着了其他地方。

姜瑜在打量梁毅的时候,梁毅在悄悄观察她。

这姑娘跟他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你多大开始当兵的?”

“你怎么过来了?”

忽然,两人不约而同地开了口,都愣住了,接着彼此相视一笑,打破了空气中的沉闷与尴尬,也消除了初见面的生疏,使得两人相处起来自然了许多。

梁毅先说话:“我十二岁就进了部队,今年二十三岁,曾经跟你父亲一道共事三年。”

所以才二十岁出头,他就已经当了十一年的兵。果然,经验主义害死人,后世一般都要十八岁才能参军,姜瑜也理所当然地认为梁毅也是这种情况,结果闹了个大乌龙。

不对,照梁毅这么说,他资助原主的时候才十七岁,那时候他还没成年,也就比她现在的年龄大一岁而已。说起来,那时候他也只是个大男孩而已,却要去资助一个小姑娘,姜瑜只能说这真是个魔幻的时代。

再次受到不小冲击的姜瑜非常无奈地看着梁毅:“你怎么不早说?”

说起这个,梁毅也有些囧:“以前你爸总是带着你的照片,没事就拿出来看,有一次掉到地上,是我给他捡起来的,我看到了当时才五岁的你模样,所以……我是你爸的战友,你叫我一声叔叔也无妨的!”

那时候的姜瑜就跟陆进家的小豆芽差不多大,瘦瘦小小的,脸圆嘟嘟的,两只黑白分明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有了这第一印象,兼之梁毅自打十二岁起就进了军营,一年三百六五十天有三百六十天不是在执行任务就是在训练,也没空留意小姑娘是怎么长大的。所以他对姜瑜的印象一直都还停留在那张黑白照片上,哪怕她已经长大写信告诉他,她高中毕业了,这种固有的印象也很难磨灭。

姜瑜听得囧囧的,叫他叔叔,美得他吧。

算了,看在他受伤的份上,也不跟他计较了。姜瑜索性转开了话题:“有个叔叔帮忙,给我买了火车票还把我送上了车,然后下了火车,又有你的战友来接我。所以一路都很顺利。”

梁毅听明白了,她这是在回答自己先前的问题,便说:“坐了两天火车,你应该累了,待会儿我让陆进带你去吃饭,吃过饭去招待所好好休息,明天再让他带你在黎市转转,熟悉熟悉周围的环境。”

这安排非常贴心了,姜瑜看了一眼他的倦容,想到他是病人,应该要多休息,便体贴地站了起来:“我出去找他!”

“不用,他一会儿就回来。”梁毅怕姜瑜第一次来,不熟悉迷路了,叫住了她,“我们说会儿话,你在老家可还好?你继父没虐待你吧?”

姜瑜伸出两只手,捏着自己鼓起的腮帮子往外扯了扯,笑眯眯地说:“你看我这像是受了虐待的模样吗?”

“噗……”拿着饭盒进来的陆进看到姜瑜这幅模样,笑得差点岔气,“大侄女不愧是大侄女,连彩衣娱亲都……”

“陆进!”梁毅板着脸,打住了他的话头。

陆进举起左手:“好,我不说了,来,吃饭,医生说你刚醒,先吃点清淡的垫垫胃,小米粥,我喂你?”

话音刚落,不等梁毅接话,他自己拿起饭盒转了一圈,然后直接塞到了姜瑜手里:“开什么玩笑,这种事,当然得劳烦大侄女,我这双手只喂我们家小豆芽!”

姜瑜冷不丁被人塞了一个热乎乎的铝皮饭盒,先是一怔,继而又想,她正愁没机会正大光明地碰触梁毅的身体,没想到机会这么快就来了,她正好帮他先用灵力滋养一下身体。

于是她打开了饭盒,拿起勺子,舀了一勺浓浓的小米粥,倾身递到梁毅嘴边。

少女的清香扑面而来,带着点热气,离得太近,梁毅有些不自在,下意识地抿紧了唇。

“张嘴啊!”姜瑜嗔了他一眼,这家伙怎么这么不配合。

“哦。”梁毅赶紧张嘴,吐下了递到唇边的小米粥,不过因为太紧张,嘴偏了一些,半勺小米粥都流到了他的嘴角边。姜瑜赶紧拿出手帕替他擦了擦,按住他脸部的手指悄然将灵力引了过来。

梁毅只觉得被她手帕擦过的地方热乎乎的,烫得厉害,他忙别开了头说:“放这儿吧,待会儿让护士过来喂我喝粥。你先跟陆进去招待所休息。”

说话间,趁着姜瑜没注意地时候,他的眼刀子不断地往陆进身上飞。

陆进皮不痛不痒,笑得非常欠揍,明摆着故意整他的。梁毅气得薄唇一张,无声地从中迸出一个字:滚!

陆进耸肩,夸张地张开嘴,用唇形挑衅地说:你起来赶我滚啊!

两个加起来都差不多半百的男人,玩着这种幼稚的把戏。

姜瑜没察觉两人之间汹涌的暗流,她低头又盛了一勺子粥,递到梁毅面前:“现在过年了,医院人手紧张,护士忙不过来,你就将就吧。”

梁毅是个病人,还是个虚弱得坐都坐不起来的病人,姜瑜完全不觉得这有什么。

她饭都递到他嘴边来了,他还能说什么?当然只能配合她了。

梁毅在心头告诫自己,护士也是女人,他现在是病人,手扎着针,腿还受了伤,坐都坐不起来,喂个饭而已,再正常不过。

去他的再正常不过,这顿饭吃得梁毅心头说不出的烦躁,他鼻端始终萦绕着那种带着点淡淡腊梅的清香,挥之不去。梁毅觉得他可能会成为第一个为了能自己吃饭,早点好起来的病人。

他以为他会因为窘迫、不自在寝食难安,但出乎他的意料,几勺小米粥下肚后,他的眼皮越来越重,连什么时候彻底合上,昏睡了过去都不知道。

姜瑜看着他紧闭的眼,连睡着都没舒展开的眉头,无声地叹了口气。她才引了这么点灵气进入他的体内,他就睡着了,这伤比她想的还严重。

陆进也很讶异,压低声音说:“这样就睡着了?没事吧,我去找医生来问问情况。”

他说完就出去抓了个穿白大褂的医生进来。

医生检查了一遍梁毅的情况,微笑着点头说:“能睡着是好事,他的身体受了伤,良好的睡眠有助于他复原!”

出去买东西回来的小战士也高兴地说:“梁队自从醒来,就疼得一直睡不好,这下总算能睡着了。”

医生也道:“他对止痛药已经有了一定的抗药性,普通的止痛药对他没什么效果,只能硬抗过去,能睡就让他多睡一会儿吧。”

走出病房后,姜瑜问陆进:“他究竟伤到了哪些地方?”

陆进叹气道:“右小臂中了一枪,为了救一个队员,从二三十米的山坡上摔了下去,全身多处骨折,大腿上划破了一道十几公分长的口子,还出现了脑震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