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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唱苗歌(2)

作者: 似相识 阅读记录

“满足满足,有你苏州商贾‘小人精’江少爷作陪,我还怎会不满足。”见惯了好友自恋的模样,就怕这人把自己夸上天,一时半会儿下不来,冯孟桥很明智地转移了话题,“对了,这渡口怎么还不到?”

转眼间,渡口近在眼前,一艘巨大华丽的游船停在渡口。

瞅见花船,冯孟桥一心幻想着船上会见到的曼妙倩影,不由的加快脚步。

花船里高床软枕一应俱全,更备着不少精美点心,最少不了的自然是江少爷心仪的上好碧螺春。

说到这碧螺春,江誉对它的喜爱已经可以与金钱相比。虽说苏州盛产碧螺春,但顶好的自然是往官家送,就算是苏州富甲一方的江家少爷,也不是想喝就能买到的。是以,江誉从来不放过任何一次能够得到和享受顶级碧螺春的机会。

极为郑重地端起茶盏,江誉闻着碧螺春美妙的清香,小抿一口,眯起眼笑得仿佛赚了金银满盆。

而他的好友冯孟桥呢。

自从献艺的艺妓出现,他的眼睛就再也没舍得从哪些女子身上移开过。一曲终结,冯孟桥意犹未尽地放开怀中搂着的艺妓,目送女子们退出房,端起酒杯灌了一口,得了这空,才瞥向一旁的江誉,调侃道:“衡之,你说你,虽然和我一样爱美人,却只看不玩,这是为何?”

江誉轻笑一声,回道:“百花虽美,奈何易碎,只可远观,不可亵玩。女子的美是要拿来欣赏的,哪能像你这般随意摆玩。”

冯孟桥对江誉这套‘远观不亵玩’的美女理论敬谢不敏,突然想起上船前的骚动,好奇道:“衡之,你对待之前那个老渔夫,何必这么麻烦。”

慢悠悠抿了一口,江誉喟叹一声,道:“难道像你那样,尽做亏本买卖。”

见被指责的冯孟桥一脸疑惑,江誉只得放下茶盏,细细分析起来。

原来,两人刚到渡口时,江家专用的停靠点上停了一艘小渔船,这样,体积巨大的花船就无法靠岸。冯孟桥本想买下一整船鱼,好让老渔民早些离去,花船也好靠岸。哪里知道,那外乡的老渔民认准江誉是仗着有钱有势,霸占渡口位置,说什么也不肯卖。

好在江誉想了一招,让老渔民每日送一条最大最新鲜的鱼到江府作为停靠渔船的交换条件。这才让那老渔民接受下来。

“买一整船的鱼,不仅在卖鱼上花钱,还要考虑一系列后续花销。自己肯定吃不完。若是要拿出去卖,还要雇人,找摊位,找地方囤货,无端又是一笔开销。这鱼是贱价食物,价格是由市场来定,没涨价空间。就算全卖出去,也还是会亏掉人工费,可不是就亏本买卖。”

见冯孟桥似懂非懂,江誉继续道。

“我正愁这渡口位置空着不能赚钱,如今我用停靠在江家停靠点的机会换取老渔民每日一条鱼,既给百姓留个好印象,又不用面对一大堆死鱼。再说,老渔夫是外乡人,正是传播好名声的绝佳机会,说不定还能引来大客户。真是一箭三雕。”江誉越想越觉得自己做的决定实在是太对了,嘴角上翘。

反观冯孟桥却是一脸‘你说什么都对’的无奈脸,酌着小酒,见下一波艺妓登场,又不管自己好友了。反正好友这一套‘什么都能赚钱,全天下赚钱是所有行为的出发点’的说辞,他也不是第一次听了,早已见怪不怪。

“对了,让你办的事办妥了没。”江誉冷不防冒出一句话,把搂着艺妓蛇腰傻乐的冯孟桥吓得差点把嘴里的酒喷出来。

“咳咳,冯氏名下的店铺我都打过招呼了,只要你那所谓的‘苗疆贵客’一出现,定能把人拦下。”

“很好。”江誉折扇一收,眼神透着自信。

冯孟桥不知其中缘由,问道:“这苗疆贵客到底是何方神圣,让衡之你避如蛇蝎?”

江誉纠正道:“不是蛇蝎,是命运。”

作者有话要说:

开新文了,小忐忑……

此文是《香火》系列第二卷,第一卷是《两世忠犬》又名《堡主有条忠犬》。

看过第一卷的筒子们,这次就要解释江少爷和苗疆少年这对的恩怨啦~~

没有看过第一卷的筒子也不用担心,本文可以单独食用~~

多谢 南樾 小可爱的预收地雷~么么哒,谢谢支持~

第2章 巧遇

“哦?此话怎讲。”冯孟桥一听,倒是提起几分兴趣来,他倒是不知自己这位好友何时信过命。恋恋不舍地将视线从姿态娇媚的艺妓身上扯回,竖起一只耳朵,想听听到底是怎么回事。

原来,早在一周多以前,江誉外出置办货物,途径好友所在的巢湖,便上门蹭壶好茶喝。正巧碰上一个奇人,说是能预知未来,他那俩好友还对此深信不疑。那奇人更是扬言,江府会有一位来自苗疆的贵客登门。

“我不明白,既是‘贵客’,你应当欢迎才是,怎么还要广布眼线堵人?”冯孟桥又给自己斟了一杯,疑惑道。

“这位贵客来自苗疆。”江誉强调道,见冯孟桥还是不明所以,挥退艺妓,解释道,“你应当知道我娘亲来自苗疆。”

冯孟桥放开怀中佳人,点点头。

“娘亲嫁给我爹已经二十多个年头,这苗疆的这么多年来都没有人来,现在突然有人登门。你说原因是什么?”

“额,总不会是单纯来探亲的吧?”冯孟桥不确定道。

“肯定不会。肯定是苗疆遇到麻烦,派人来寻求我娘亲的帮助。”

摸了摸下巴,冯孟桥觉得江誉说的在理,又问:“那你为什么说是麻烦?”

仿佛是听见一个愚蠢的问题,江誉轻飘飘扫了冯孟桥一眼,折扇一张,道:“对于本少爷来说,能用钱解决的问题,不是问题。不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就是麻烦。”

“哦,我明白了。苗疆地处南蛮,与我们中原钱币不通。况且南蛮地区商贸发展落后,盛行氏族群居,自给自足。遇到问题,肯定不会是金钱瓜葛。”瞅着好友一副‘孺子可教也’的表情,冯孟桥挺起胸膛,着实自傲了一次。

很快,他又想到一个问题,道:“那为何你又说那贵客是命运?”

讲到这里,江誉直叹气。

他巢湖的好友想去苗疆,缺个领路人。其实,江誉只需略施小恩,请那贵客帮忙领路即可。要怪只能暗怪他自己一时兴起,为了一点顶级碧螺春,被好友忽悠着定下赌约。倘若真有这位贵客到江府做客,他就必须请那位贵客给他好友带路前往苗疆,而他也需随行。若没有此人,那极品碧螺春,他便能收归囊中。

江誉从来只信人定胜天。这次,他就想和天斗一斗,看看预言强大,还是他的人力财力雄厚。

“哈哈哈,说到底还是衡之你这‘见了好茶就挪不开眼’的癖好惹的祸。”

见冯孟桥笑得前仰后翻,江誉的脸有些臭,道:“本少爷平生只有三条原则,那就是……”

“我知道,我知道。一,钱不可不赚;二,碧螺春不可不要;三,信誉不容质疑。”冯孟桥抢先答道。

“正是。这场赌约,若是输了。我不仅仅是违背了第二条原则,还会违背第一条原则。”又抿了一口茶水,江誉眼神幽深,“先不说娘亲此时不在苏州,无人了解苗疆状况。本少爷若是随行前往苗疆,少说数日,多则数周数月。此时江家只有我一人,我一旦离开,江家产业便无人操持。这少赚的可就不是数百数千两白银了,而是成百上千两黄金了!黄金!”

说到激动处,江誉手里端着的茶盏被他捏得咯咯作响。突然间,他的一双深邃地眼睛锁定冯孟桥,幽幽问道:“你说,我该不该堵住那位‘贵客’上门的路?”

冯孟桥心知,他现在若是再出声反对,江誉非扒了他的皮不可。也只能在心里为那位素未谋面的苗疆贵客默哀,只能怪那人来得不是时候。世伯父世伯母不在,江誉一人也分身乏术,想帮忙也是无能为力。总不能放着家族产业不管,陪人下苗疆的。江家若是被人趁虚而入,江誉对江家列祖列宗也不好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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