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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前后(56)【CP完结】

作者: 丧心病狂的瓜皮 阅读记录

夏庭晚大口大口地呼吸着,他一时之间分辨不清自己身体上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下意识地扶着栏杆想要站起来,可是脚刚一用力,他就克制不住地一声惨叫出声——

他这才意识到是右脚在钻心地疼。

夏庭晚满脸冷汗地低下头,隔着软皮鞋看不出脚的伤势如何,可是左腿的裤子却被楼梯栏杆上的铁雕花给滑破了长长一条,大腿侧边的血肉也被划破,此时看起来鲜血淋漓得很是吓人。

但尽管如此,他好歹也渐渐恢复了清醒,意识到自己应该只是外伤,顶多就是右脚骨折,但应该没什么生命危险。

尹宁这时才跌跌撞撞地跑下楼梯,见到他的样子,扑通一声跪坐在他面前,小小的脸上惨白一片,嘴唇因为惊恐而不停地哆嗦着语无伦次:“我、我……”

夏庭晚看着面前的尹宁,小男孩刚一开口已经害怕得流出了大滴大滴的眼泪,嗓音都抖得像是破碎了一般。

那种无措和恐惧,是装不来的。

那一瞬间,他竟然感到一阵心疼。

他明白的。

他刚知道自己撞了人的那一天,也是一样的。

他在医院里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恐惧好像一口深井,而他在无限坠落。

夏庭晚轻轻地吸了口气,他的身体因为疼痛而轻微痉挛着,慢慢地伸出手,终于还是摸了摸尹宁的脸蛋。

尹宁再也克制不住,“哇”的一声大哭了出来。

“别怕。我没事。”夏庭晚挣扎着露出了一个面色苍白的微笑。

他从裤子口袋里掏出手机,解了锁,拨通了苏言的电话。

就只是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就疼得他倒吸了好几口冷气,他实在是痛得说不出长串的话来,颤抖着把手机递给尹宁,声音越来越小:“帮、帮我,叫苏言哥哥过来一趟。”

——

自己感冒,正好也写感冒的剧情,真的是很nice呢!

今天作者有话说比较长。(大概需要三分钟的阅读时间,跳过无妨。)

其实前几天就一直很想说,但是情感剧情比较激烈的时候觉得不方便提,因为既不想破坏大家的阅读体验,也不想干扰大家对两个人爱情的判断。

这篇文从一开始,就时常陷入对人物的两极争端之中。

无论是对受任性自作自受的不喜也好,对攻婚后和温子辰关系的不满也好,还是对夏庭晚不愿与纪进一步发展感到不公平也好。

说起来,很多读者似乎也为此有些忧心忡忡,所以我总能看到劝我不要把评论放在心上,按照自己想要的来写的劝慰。

我挺难理解这种担忧的,因为其实来自读者的回馈是一种很强大的东西,围绕在身边时,既感到满足,也有时有些迷惑。

有一段时间,我感到很郁闷,甚至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无力,想要休息两天,可是觉得咬牙挺一挺也好,挺过来之后,心情也平静了许多。

写这篇文的最初,我其实也知道,这样的写法注定会有误解和争议。

夏是明着的人物,他的心情,他的缺点,他的痛苦,都摆在面上,他易于理解,容易共情。

但是苏言不是,苏言是藏在文字里、回忆里、细节里,一点点逐渐拼凑丰满起来的人物,考验的是“藏”的工夫。

我“藏”的工夫如何,自己不敢评价,但我的初衷,是没有变的。

我感激大家对于这篇文的参与,我是一个喜欢看评论的作者,每一个留言,我都会仔细阅读。

其实大家从我加精的评论和回复来看,应该能感觉到,我并不偏袒攻受任何一方,所有合理的讨论,只要言之有物,我都乐于接受,并且享受和大家交流的过程。

我感到无力的,是极少极少部分的评论,让人感到一种极度的自我和缺乏尊重。

有些人,似乎并不在乎作者想要表达什么,而仅仅在乎自己想要看什么,一旦达不到这种诉求,就大失所望,甚至觉得文有问题、人物有问题、三观有问题。

因此在这里,我想为我自己,为作者这个身份,也为我的文说些我心里的话。

写文,本质是一种很私人的倾诉欲。

我不追求绝对的现实主义。

甚至这篇文本质上来讲,是带有一种对爱情浪漫的畅想和童话色彩的。

但是另一方面,对每一个人物,邢乐也好、陆相南也好、尹宁也好,我尽最大的努力,不以简单的善恶二维去写他们,而是写他们真实的性情、渴望、无奈以及过往,我希望能在这短短二三十万的篇幅里,能呈现一些有层次感的人物和感情历程。

对配角都尚且如此,更何况夏庭晚和苏言,这两个我心中视若珍宝的人物。

复杂,是人性里最永恒的两个字。愿意面对这种复杂,我觉得是作为一个创作者对自己人物的尊重。

我力有不逮,文笔也多有亏欠,但我也愿意用尽力气,哪怕去只呈现两三分的复杂。

我希望在这篇文里面,他们的感情是自然的,像水一样,根据自己的内心流动,他们的行动、决定,能够和他们的身份背景,成长环境,并且和剧情发展有所契合。

苏言是权贵子弟,但又是这一群体中少有的中年文青。

他有深情浪漫的一面,但是也有很淡漠的一面。起码他对温子辰是没什么温情的,他们这段关系中的许多事,目前还没彻底揭晓。

但对他来说,走肾不走心绝对是他最熟悉的一种情爱方式,这是常态,也没有任何不妥。他和夏庭晚,才不是常态。

这不代表我认为这样是正确的,小夏知道苏言做错了,但是小夏同样也知道苏言对他的爱,是其他人无法复制的。

小夏是纯情的小孔雀,他对自己的身体看得很宝贵,一方面是对于苏言很纯真的爱意,另一方面是家暴的过去让他缺乏放纵的安全感。

他和苏言,半年都停留在不脱衣服让苏言帮他解决的程度,苏言活生生忍了半年,这是老男人才有的毅力,也是打动小夏至关重要的一环。

但是纪展不懂,纪展多年在美国生活,又是个性非常直接狂野的男孩,让他忍半年,可以想象,这多半是不可能的。

小夏心里有数,所以他知道纪展给不了他想要的东西。

他可以做,但就是做不到,也不想做而已。这个选择是自然而然的,是根据成长经验和性格而来的。

复合之路,无所谓是追妻还是追夫,更不大符合火葬场的概念。

这只是两个醒悟了的人,在慢慢回头向彼此靠近的过程,是简单的本能,但又有和自己心中的心魔和顾虑博弈的复杂。

我没有什么粗糙无聊的贞操观,什么受要守身如玉,攻就可以花天酒地,甚至想到也感到无比滑稽。

这种指控,就像最初出现苏和温的情节时,有评论说这是在恶意虐受。

那么,如果愿意为故事中的人物真情实感,为什么又吝于给一字一字敲下这些故事的、有血有肉的作者一点善意呢?

几年前写文的时候,我总想要许多的赞赏。

但是这两年,我越发感觉,其实能够得到赞赏虽然很棒,可得到真正的理解才是更难的一层。

理解之中——最宝贵的,又是意见不同时,对彼此双方的尊重和温柔。

我仍时时渴望一种理智清淡、但又温情脉脉的读者与作者关系。

喜欢,亦不需狂热沸腾。不喜,也就淡淡别过。

说到底,其实我没什么太多好抱怨,这些话的初衷也不是抱怨。

百分之九十九的交流,对我来说都是愉悦和快乐的,我每每为文下许多评论的细致和深情所打动。

剩余百分之一的不快,当然可以无视、可以消化,但是我还是想说出来。

当我作为作者的时候,我想写的是我自己心中的故事,我也只能写我自己心中的情感和爱意,我不能为其他人想要看什么而负责,这是客观上做不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