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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许我一场锦绣年华(3)

“什么?!选秀?”我一个巴掌打在禀告此等噩耗的婢女脸上,眼睛冒着恐怖的火光。“那群老家伙不做些别的事情,一天到晚催促着谢言举办选秀的事情。实在是太可恶了!”我一掌击下,台子被劈成了两半。

两年来,朝堂上纷纷上书皇后乃嫉妇,霸占着后宫独宠,肚子却没有消息。皇上正当年华,是时候诞下子嗣,联名上书要求举办选秀一事。

更可恶的是,谢言竟然瞒着我,偷偷答应了。

这一切,怎能怪我肚子不争气。谢言一登基,连忙将太子残党扫清,又以莫须有的理由将太子发配边疆。他日日夜夜为了稳固皇位,在御书房里奋笔疾书,在我宫中呆的时间十个手指也能数出!我怎么霸宠了?我又怎么心肠歹毒了?

【柒】美人如斯

“皇后娘娘。”我斜躺在贵妃椅上发着呆,眼前跪在我身前的女子怯怯地望着我。她手里端着茶,眼里微微流露着害怕。

我恍然回过神来,斜眼倪着女子,十六岁,风华正茂,穿着一身雪白衣裳,清澈得如清晨荷叶上的露水,单纯无瑕。让人看了也忍不住想要去怜爱。

楚夏衣。当年她的父亲楚将军曾经救过谢言一命,谢言登基后特地把他从边关调回了京城。那时,他的女儿还小,没想到现在都十六了。而我……时光不在…从极力反对举办选秀到妥协,从刁难妃嫔到无知无觉…我已经,老了。

一阵伤痛涌上心头。原本还想让楚夏衣多跪一段时间,立个下马威。亦或者将她手中的茶杯打翻倾倒在她漂亮的脸上。而此时,我却淡淡一笑道:“妹妹,以后多多关照。”我抬手,想接过茶杯,没料到楚夏衣的手一抖,滚烫的茶水倾倒了下来。我眉一皱,迅速后退了一步,只被洒到了几滴,大多数的都洒在了楚夏衣的手上。

她忍着眼泪,对我笑了笑道:“皇后娘娘,夏衣再倒一杯。”

我摆摆手想让她离去,谁知明黄色的衣服在眼前一闪。谢言半抱着楚夏衣,伸手挑起她的衣袖,洁白细嫩的胳膊被烫得赤红。他挑眉,墨色的眼眸牢牢锁着我:“温娴。”他的声音低低地,隐含着怒气。

楚夏衣很是温柔体贴,她用着受伤的手拉了拉谢言的衣袖,眼中笼着雾气,声音也含着淡淡哭腔:“皇上,不关皇后娘娘的事,是夏衣手笨……”

受伤的手不停在谢言眼前晃荡着,她越如此说道,谢言的脸色越暗沉。他哄着说了几句,便命侍女带着楚夏衣去医治。

我握着自己被烫伤几滴的手不由地想起了曾经。谢言娶我为后时,为了稳固自己的势力,同时还纳了几个妃子。当时,我见被封为德妃的兵部侍郎之女姜蓉貌若天仙,恐谢言被其勾引中,在她向我敬茶时做了手脚,我将大部分的热茶翻在她的脸上。在谢言闻声而来时,抬起袖子,指着红彤彤被烫伤的手臂,泪流着控诉着德妃的居心不轨。

谢言完全信了,满目担忧地望着我的手,一道命令就将几乎毁容的德妃打入了冷宫。

“顾温娴!”我被谢言的厉声从回忆中唤醒,只见他双眸中的怒气完全显现,他压低着声音,在我耳边威胁道:“顾温娴,你要皇后之位,我已经给你了。同样的手段不要再使第二次了。”

说完,他拂袖离去,我呆立在原地,完全傻了。

什么同样的手段……

我捂着脸痴痴地笑着。

原来,谢言一直知道。可这次,真的不是我。

谢言登基以来,事事顺利,唯一不顺利的莫过于子嗣问题。

他已经二十五了。我执掌后宫也已经七年了。

每过几个月,总能传出妃嫔怀孕的消息。谢言从第一次的完全欣喜到之后次次的小心翼翼。那些未出生的孩子总能在三个月内莫名其妙得滑胎。他为此愁眉不展,望着我的眼神也越发冷漠。

我知近年来宫内外流传的一条流言。皇后善妒,蛇蝎心肠,那些未出世的孩子正是被皇后秘密处理掉的。

结合着我曾经独占后宫,独享圣宠,抵制选秀,刁难秀女妃嫔之事,那条流言传得越发邪乎,似乎是真的一般。

4、信任与陷害

【捌】信任与陷害

我远远地就望见谢言与两位女子说笑着。一位是楚夏衣,如今的贤妃娘娘,另一位是我从小到大的贴身侍女小荷,如今怀了谢言的子嗣,被封了美人。

她的目光含情,总不离谢言左右。那份少女羞涩与爱慕,我十指在袖中紧握着。

一月前,小荷羞红了脸跪在我的面前请我成全,声称怀上了谢言的孩子。是趁来我月事之事,在茶中下了迷药,使谢言误认为是我,从而宠幸了她。

我在心里冷笑了千遍万遍。

我千防万防,也没有防住自家的小狐狸精,竟然公然爬上了谢言的床。我一气之下,拔出了青鸾剑。跪在我身前的小荷吓得花容失色。她扯着我的衣角,劲儿对我抒情,诉说着那些年来,她为我偷偷送信与谢言的事情,泪水满溢,说着自己因此爱慕上了谢言。

那些年我与谢言秘密幽会,想不到这小妮子竟然也对他心怀爱慕。

我嘴角划过冷笑,手微微前移,将剑抵在她的肚子上。

我歪着头,况似无意道:“你可知,这是什么剑吗?”

她的脸色瞬间惨白,吓得停止了抽泣。

——当年你为救朕断剑受伤的事情朕一直记得,今日,朕变赐你青鸾剑一把。它代表着如朕亲临。若谁以后对你不敬,不必通报与朕,可当初行刑。

我知道,自己只要手一用力,就能将她怀中的骨肉与她刺个通透。但我心中即使再恨再怨,也舍不得对谢言的骨肉痛下狠心。

“慢着!”谢言板着脸,脸色几乎苍白,他的身后浩浩荡荡地跟着不少人,竟然全是他的妃嫔,一个个睁大眼睛看戏着。这又是怎么回事?集体在我的风华宫开会吗?

小荷一见他,连忙抱住他的大腿痛哭流涕,哭得鼻涕乱溅,将谢言那明黄的黄袍都给弄脏了。

似乎是看在小荷怀孕的份上,谢言忍住没推开她。他皱眉望着我,语气微有些低声下气:“温娴,看在孩子的份上,饶了她一命吧。”

饶她一命?我心中冷笑。

我放过小荷是一件事,谢言开口又是另一件事。他的语气,他的神情,我已经完全看不出那个七年前对我温柔细语的三殿下了。

我一直坚信着,近些年,谢言即便表面上与我装出一副淡漠与疏远,但爱我这事定然不假。

可此时,当他满目温柔地对着小荷和楚夏衣时,我心中惊恐莫名,一股颤抖顿时从头顶涌到了足尖。

好久没有看到谢言这么笑了,自从他登基为帝,脸上的表情就总是很清淡。不会像现在这样,笑得这么纯粹,宛如一个等待孩子降临的慈父。

“谢言。”我高高地喊了一声。我自由惯了,从不喊谢言陛下,而谢言也默许着。

他见我,微微隆起眉,悄悄将小荷藏于身后。他的轻微举动让我一阵惶恐。他竟然也以为我会莫名其妙去害人?!

“皇后。”小荷甚为乖巧,恭敬地对我福了福身。我也懒得和她计较,我笑着走进谢言,轻轻道:“今晚能来风华宫吗?”

我看着他,满目的期盼。自从小荷怀孕,他已经许久未踏入风华宫了。他终于愣了愣点了点头。

夜晚,谢言如约而至。

他来之前,我满脑子想着如何诱惑我身边的这个男人,让他和我一同沉沦。因为我害怕,当我年华不在时,是否会真真正正失去他。

谢言半抱着我,幽幽道:“睡吧。”

我花了半天时间洗澡沐浴等候临幸,等来却是机械化的运动和一句“睡吧。”

谢言走后,我一个人静静得坐了很久,直到眼前原本热腾的燕窝粥渐渐的泛起了凉意,我这才舀了一勺,慢慢吞下了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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