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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气包能一敌百[快穿](204)+番外

放在被子上自然不如被人抱着舒服,张凌千哇哇大哭,颜虹玉心疼,可是再心疼她还是要做产品,不做产品,就没有那十几块钱,就不能养活这个家。

从外面吃喝玩乐回来的张建同听到宝贝女儿的哭声,他气得一脚踹翻了盛放产品的盘子,对着颜虹玉的腰就是猛踹,一边打一边骂道:“你居然敢让凌千这么哭,要是我下次再听到她哭,我就拿菜刀剁了你的手!”

你看,这就是张建同的宠爱方式了。

他听不得女儿哭,却不肯抱女儿哄女儿,每天在外吃喝嫖赌,回来酒气冲天地打骂妻子。

产品滚落一地,颜虹玉做了三天的劳动成果全部被张建同一脚踹翻。

她跪在地上,用颤抖的手去捡产品,泪珠一颗一颗砸在地面。

她想起了很多的事情,比如张建同这个人每次想要放屁,就会特地蹲在她的脸上放屁,强迫她闻完臭味,还是小婴儿的张凌千会在一旁咯咯直笑。

心里头好似有什么东西决了堤,无尽的凉意淹没了她。

因为张建同不允许她白天做产品,那她就只能深夜去做,她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点燃一根白蜡,一边流泪一边做产品。

她总觉得这么多年自己的泪已经流尽了,可是此刻,当她被张国平扇巴掌,然后抬眸看着床上的张建同时,她突然又想哭了。

她看到张建同阴狠的眼神,听到对方咬牙切齿的声音,“我要杀了这个婊子,不然以后她改嫁了,凌千就要被人欺负了。”

又想哭又想笑。

为什么想哭呢?不知道。为什么想笑呢?不知道。

她瘫倒在地上,听到张建同和张国平说:“我把这个贱人杀了,然后你去照顾好我的女儿。”

哈哈哈,太好笑了,真的太好笑了。

颜虹玉趴着地面无声地笑了出来,笑到眼泪都要出来。

张建同难道不知道他的弟弟和他是一路货色吗?

嘱托张国平照顾他的女儿?

哈哈哈哈。

耳边传来了争执声,那是张国平在劝阻张建同的声音,张国平还没有疯,他不想要人死,更不想照顾一个小孩。

张建同拿着水果刀,和张国平吵了起来。

颜虹玉一动不动趴在地上,像是一条被捞出水面曝晒太久的鱼,那条鱼静静地躺着案板上,好像死了一样。

头上传来骂骂咧咧的声音,互相推搡的声音,争执不休的声音,而后是一声惨叫和惊呼。

滚烫的鲜血落在额头上,顺着眉骨滑落,滴落在眼眸中,将目之所及的一切都染成了红。颜虹玉迟钝地抬眸,看到地上的尸体,那是张国平的尸体,未合上眼睛有着死不瞑目的怨念和惊愕。

颜虹玉吃力地把头抬起,在一片模糊的血红中看到了少年的背影,看到了她的修瑾举着菜刀,那把菜刀是她无数次用于切菜切鱼切猪肉的菜刀,她多熟悉那把菜刀啊,她知道刀柄有着洗不掉的腥臭味,她知道刀刃因为常年的使用多了几个豁口。

而当此刻,当她遥遥望着那把沾了血的刀时,她又突然有些认不出菜刀原本的样子了。

彼时有一道光从窗棂射进来,照在刀身上,于是雪白的刀刃折射出一抹刺眼的白。

颜虹玉被白光闪到了眼睛,她忍不住眯起眼,接着就看到菜刀高高地举起,而后重重地落下。

咔哒,那是刀刃没入骨头的闷响。

她多熟悉这种声音呀,她曾经在昏暗狭小的厨房切排骨时,菜刀砍在猪骨身上也是一样的声响。

原来人和畜牲并没有什么分别。

眼前的白光越来越亮,好似化为刺眼的白火将她的修瑾包裹起来,她看到那些白火在虚空中摇曳,而后将一切吞噬殆尽,面前的少年松开握住菜刀的手,化为星点消散开来。

“不——”女人凄厉的叫声响起。

“滴——已成功抓取杀戮者——修改目击者记忆——记忆修改中——”

“滴——记忆修改完成——”

颜虹玉挣扎着爬起来,撕心裂肺地叫喊着,可是当她再次站起身来时,面前的一切都变了样。

她的面前躺着三具尸体。

只见张国平后颈被人砍断,张建同的水果刀插进周修瑾的胸口,而周修瑾手里的菜刀斩断了张建同的脖颈。

好像那个变成星点消散的少年只存在于她的臆想中。

第149章 周修瑾番外(中)

周修瑾是主神空间中的杀戮者。

主神空间的杀戮者定义范围很广, 杀人犯,刑警, 掌权者,黑客, 堕胎者, 屠夫,甚至是扮演过凶手的演员。

有杀戮天赋的,或者是初涉或浸淫于杀戮此道的人就是杀戮者。

主神空间鉴定周修瑾拥有着极高的杀戮天赋。周修瑾一开始并不太清楚什么是杀戮天赋,事实证明主神空间的鉴定并不会出错, 杀人对他来说是无比简单轻松甚至写意的一件事。

他依然记得自己第一次杀死张国平和张建同时候的感觉,平静到冷静, 他看着张国平和张建同争执的模样,好似有一个冰冷的灵魂从他的身体中剥离出来,悬浮于上空,俯瞰关于杀戮的一切。

他曾经在无数的夜晚推演过杀死张建同的场景,就像在解决一道数学题。张建同的体格比他强健, 所以杀死张建同是有难度的一件事。

寂静的深夜, 静到只能听到他一个人的呼吸声。他闭着眼,在静静地想这些阴暗的事情, 阴冷晦暗的颜色从腐烂的心底渗透出来,一点一点地染黑他的灵魂。

总有一天。

我要亲手杀了他。

青春期的男孩子会做一些暧昧不清的梦,而他的梦至始至终只有一个主题。

就是手刃那个男人。

他坐在餐桌前吃饭, 菜是豆腐乳和小青菜, 唯一一盘荤菜摆在张建同的面前。他捧着饭碗, 视线落在那盘荤菜上,看着油水漂浮在红褐色的肉上。

如果在肉里投毒,张建同尝得出来吗?

警察会查出来吗?

他张开嘴,将米饭咬了下去,视线慢慢移到张建同的手上,牙齿缓慢地切割过米饭,像是咬在那个人的手上。

总有一天。

我要亲手杀了他。

而后他终于看到了那个机会。不期而遇的让他悸动的机会。

他那天从学校回来,一路上就看到村民指指点点的目光,隔壁的蓝姨叉腰嗤笑了一句“活该被男人打”。

他知道那个他叫蓝姨的女人和张建同偷情,某一天,那个女人从张建同的房间出来时,正好和他撞面。

女人涂着正红色的口红,因为亲吻,嘴角多了一圈红晕,那个徐娘半老的女人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眼里有着让人作呕的勾引。

也许是因为这个原因,那个女人对颜虹玉有着无限的恶意。

他听到那句恶意满满的话时,以为颜虹玉又被张建同打了,所以急忙跑回家里,他匆忙地爬楼梯,脑海里闪过各种各样血腥的画面,那些都是他曾经看到过的颜虹玉的样子。

在他的童年,颜虹玉总是满身淤青,半脸红肿。

昏暗的楼梯中传来争执声,一句“我要杀了这个婊子”刺耳极了。

杀这个词突然刺痛了他脆弱而紧绷着的某根神经。

他停住脚步,敛声屏气站在门口,抬眸无声地看向屋内,看到了那把水果刀还有瘫在地上的母亲。

那根神经开始节节绷断。

好像命运早有安排,他这么多年一直心心念念却不能实施的计划,就突然浮在了他的面前。

他悄无声息地走下来,走到狭小的厨房间中,修长的手握住菜刀的刀柄。他的手曾经被音乐老师夸赞过,说这是一双适合弹钢琴的手。而现在这只手握住沉重的菜刀时,却无比沉稳,手掌上的细茧和伤疤与刀柄摩挲在一起,未名的阴暗情绪在心底滋生。

总有一天。我要亲手杀了他。

在短短的路程中,他想起了很多事情。他七岁那年颜虹玉怀孕,因为兔皮降价,养兔子注定会亏本,所以张建同下山回家,不再和颜虹玉一起守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