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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学掌家(卷一~卷六)(1)

作者: 白糖罂 阅读记录

『娘子学掌家 卷一/作者:白糖罂』

『状态:已完结』

『内容简介:

以前的她,窝在尼姑庵里,整天只需要吃斋念佛,

现在的她,奉旨嫁给六皇子逸郡王做继室后──照样吃斋念佛,

生活看似没变,但她现在是当家主母,就得什么都管,

前郡王妃的嫡女对她咆哮,她不能罚她,还得安抚她,

尤侧妃有喜了,她得代为跑腿,入宫将这喜事告知婆婆定妃,

甚至当夫君莫名遭皇上杖责,她得赶紧把人接回府,

她自认为该做的她都做了,唯独还没和夫君圆房而已,

却惨遭娘家伯母狠厉斥责,因为没圆房便不可能生子,无子会被休!

吓得她当晚想对夫君「霸后硬上弓」,幸好他体贴,愿意等她,

结果婆婆也看她不顺眼,说她排挤妾室,直接罚她,又是夫君解围,

可婆婆说的对,既然后宅那些女人是夫君的妾室,就该公平侍寝,

所以她一回房就认真排班,而且三十天全排得满满的,

不料,夫君非常不满意,因为排班表里唯独没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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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学掌家 卷一》作者:白糖罂

《娘子学掌家 卷一》女主角:谢玉引

《娘子学掌家 卷一》男主角:孟君淮

第一章

冬日的寒凉被房中的暖意挡在外头,但晌午明亮的阳光倒能顺顺利利地照进来。谢玉引端坐在正屋里,宝蓝色马面裙上的金色莲花裙襴在阳光下闪着淡淡金辉。

宦官躬着身子禀话道:「快过年了,府里的事宜得劳您做个主。」

玉引「哦」了一声,这才发觉自己嫁给逸郡王都快一个月了。

之前在庙里修佛的那些年,她每天除却吃饭睡觉之外,便是读经礼佛。进了逸郡王府之後,仍是吃饭、睡觉、读经、礼佛,唯一的变动好像是每天一早两位侧妃要来给她磕头问安。她也不是非见不可,不想见的时候,就让她们自己在正屋里品一刻的茶,然後再着人出去打发人走。

这麽一想,嫁人以後的日子没有她想像中的变化那麽大,也没有她想像中的那麽难以适应。

现下这是她进府以来碰上的头一桩正事。

玉引回过神来,见那宦官还候在那,又应了声「知道了」,挥挥手,要让他退下。

近前侍候的珊瑚见状,赶忙取了个金锞子将人送了出去,片刻後打起帘子回来,压着声音轻轻地说:「郡王妃,那是殿下跟前的人。」

玉引方才没说赏,是她自己做主拿了钱去打赏的,珊瑚有些心虚,可见主子点点头就没了反应,又有些急,欠身说:「郡王妃您……日後待这些人得上些心。这和咱们家到底不一样,奴婢早听说了,宗亲们府里头都……」

「行了。」玉引皱眉头截了她的话,瞥一眼,不多问都知道珊瑚被她噎在嘴里的那半截是「复杂着呢」。她正色道:「去传话吧,邀两位侧妃明日一道商议,就说府里往年怎麽过年我也不清楚,得劳她二位拿主意。」

珊瑚一听,为主子着急,「您别啊!往年不提,如今您是正妃,这就是该郡王妃一个人拿主意的事儿,何必白白抬举了她们?」

「我一个人拿主意,办好了则已,没办好,丢的又是谁的人?」玉引的目光平静地看着珊瑚,见她仍是不甘,浅浅地一笑,「行了,哪来这麽多不平?就是该我上手的事,你也得容我慢慢来不是?」

珊瑚被主子说得没话,屈膝一福身,办差去了。

她一出门,外头机灵的小宦官立刻迎了上来,堆着笑问:「珊瑚姊姊,郡王妃又无慾无求了?」

「住口!这是你该说的?」珊瑚一喝,脸上半点笑意都没有。

小宦官当即脸色一白,点头哈腰,不敢再说什麽。

珊瑚又往正屋瞧了一眼,沉住气,吩咐他,「你这小子给我规矩点!听着,郡王妃午膳用得不香,晚上叫膳房上点开胃的来,少荤多素,郡王妃在庙里的时日长了,吃荤也得慢慢来。」

「是是是!」小宦官忙不迭的应了,不等珊瑚再多说,一欠身就往膳房去了。

珊瑚在原地舒了口气,提步也离开。跟两位侧妃传话的事得她亲自去办,这是郡王妃入府那天给她立的规矩,人还没步出院子,就见郡王爷就回来了。

刚从永宁宫出来的六皇子,已封为逸郡王的孟君淮则是一肚子火。

生母定妃前阵子病了一场,眼下病刚好,他这亲生儿子进宫问安是尽孝,没料到会挨顿骂。

行完礼没说两句话,定妃就板着脸斥道:「这一个月来,你每次进宫都不曾提及郡王妃半句,本宫便是不问,也知你晾着人。」

孟君淮一时还没来得及解释,定妃又道——

「我告诉你,从前郭氏的错处,你少记到谢氏的头上!你府里妻妾不睦,纵使是因为郭氏狠毒,你这为人夫君的就没有错吗?皇上不怪罪你,你还不知趣,将皇上下旨赐进你正院里的人晾在那里不闻不问,你当你这是在打谁的脸?你不见她,折损了她的颜面,来日若你府里也闹出宠妾灭妻的事,你当你又是在打谁的脸?」

孟君淮知道母妃的话是对的。父皇这次不怪他,是因为他府中的事与十弟那边的宠妾灭妻有所不同。可他若一直避着谢氏,下一回兴许那样宠妾灭妻的事就会发生了。

但他真的不是因为前郡王妃郭氏的事迁怒谢氏。

论家世,谢家是名门望族;论样貌,她也不差,成婚那夜他初见她时,真心认为她生很美。只是,她奉了祖父的命,在华灵庵里修了十年的佛。

十年啊!从五岁到十五岁,日日与青灯古佛相伴,过年时才回家一趟,其余时间都置身在红尘之外。所以成婚那夜,他在欣赏了她的美貌後,很快就察觉到在美貌下透出的「清心寡慾」,她坐在榻边望着他,一双明眸不染纤尘……

他与那双眸子对视了一会儿,越看心越静,最後……居然生不出半点在新婚之夜该有的慾望!

那种感觉太诡异了,这是他这辈子唯一一次面对着一个漂亮姑娘却不想动她,甚至觉得想「那些事」都是亵渎她,十分有罪恶感。

因那诡异的感觉,甚至让他在洞房中变得不知所措起来,最後,他去了西屋自己睡。翌日两人一道去宫中磕了个头,而後的这些日子他都未再去见她。

他想洞房之事先缓一缓,一来让谢氏适应府里的生活,二来让他把年前未处理的繁多事务专心忙完。没想到母妃眼观四路、耳听八方,直接责备他,意思很明白——这事由不得他再推迟,他得赶紧跟新郡王妃「混熟」。

孟君淮刚及弱冠,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现下心里既觉委屈又感无奈,一路便走得怒气腾腾的样子,一众侍从在他身後跟着,谁都不敢出口大气。

直至他出宫门上了马车,掌事的杨恩禄才凑到窗帘边小心翼翼地问了句,「爷,您是直接回府还是……」

自里面砸出一句,「不回府在外面喝风啊?」

杨恩禄一听主子生气了,赶紧递个眼色,示意底下人加倍小心。

这一路走得格外安静,到了府门口,孟君淮下马车进了府门,一众人还是维持着战战兢兢。

在郡王府门前下了马车,孟君淮半刻也没歇息,便直奔谢玉引的住处去了。

京城里各府的格局都差不多,前头住男眷,後头住女眷,前後院间隔一排後罩楼。谢玉引是正妃,所住之处是後头的正院。自前头的大门进,穿过一道道的府门,除却正当中的屋舍要绕过几处外,连个大点的弯都不用拐。

孟君淮足下生风,一进院门,正在门边扫地的宦官惊了一跳。这宦官岁数小些,匆匆忙忙地下拜见礼,一时没注意到手里的扫帚,扫帚一倒,正倒在孟君淮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