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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夫玉媳(卷一~卷四)(98)

作者: 荞楚 阅读记录

马夫赶车,裴霜就坐在旁边,这让沈书娴也安心了。以前不觉得卫策习武练剑多有用处,关键时候就显得出来了,安全感,如此治安要是没有身手好的在身边,如何能安心。

车驾到郑亲王府,谢衡已经得了消息赶过来,沈书娴还好,她只是受惊过度,沈书君是十打十把腿摔断了。谢衡亲自吩咐把沈书君安置在书院旁边的落院里,沈书娴也暂时在厢房里歇着,房舍没那么快打扫出来,还要问清当时情况,先把他们兄妹放一处更妥当。

郑亲王府前后忙碌,卫策与谢潜也已经得了消息过来探望,卫策脸色极为难看,这事都不需要证据,能在京城干这样的事只有卫简一个。

大夫请了两个,大部分人马都围在沈书君的正房,沈书娴厢房里除了已经晕倒的春分外,再就是王府的下人婆子,连洪长史都在沈书君屋里凑着。到床上躺下来,沈书娴大口喘息,危机是度过了,她也活了下来,但安全之后再回想过起来,真觉得可怕,只差那么一点点,她就……

想到这里,沈书娴猛然想起,那个独眼男呢?后来裴霜飞剑斩马是很精彩,但最初出手的却是那个独眼男?沈书娴不禁头痛起来,这么一场惊变,让她去回想细节,这一会实在想不出来。

大夫过来诊脉,还给春分看看,只说身体并无大碍。只是受惊过度,吃几副安神的药,休息几天就好。婆子接了药方便让小厮去抓药,沈书娴心里越想越乱,甚至于开始想,到底有没有那个独眼男,难道是她记忆混乱了?

「王妃驾到……」门外丫头传话。

沈书娴想起身相迎,只是到此时她全身都是软的,哪里动弹的了。小丫头挑起帘子,郑王妃一脸担心的走进来,看到沈书娴要起身,便挥手道:「都什么时候了,还要行礼。」

「谢王妃。」沈书娴轻声说着,实在是喉咙喊哑了,实在说不出话来。

小丫头搬来椅子,郑王妃在床边坐下来,看沈书娴脸色苍白,神情涣散,叹气道:「我和王爷也是大意了,本以为你与兄长在谢探花府上住着,平常出入也是小厮跟着,哪里想到卫五爷竟然如此大胆,光天化日之下如此行凶。你就放心吧,这个仇肯定给你报。」

沈书君和沈书娴坐的是谢家的车,上面都有谢家的标识,卫简这么一搞,他最先得罪的就是谢延丰。就是不为沈书君,谢延丰也饶不了卫简,顶着谢家招牌的人出行,路上都被这么搞,谢延丰要是啥行动没有,他以后哪来的脸在京城混。

沈书娴此时还顾不上报仇,只是道:「我哥哥呢?」

郑王妃也不知道,只是看向身边的丫头,丫头道:「听大夫说是伤到腿,短时间内怕不易走动。」

沈书娴听得顿时担心起来,郑王妃却是道:「不用担心,王爷都在屋里看着呢,休养一段时间就好。」又不是没钱看病,能看好就不是大事。

沈书娴不言语了,她脑子乱成一团,实在无力应酬郑王妃。

郑王妃见状也叹气,道:「可怜见的,多伶俐的小姑娘吓成现在这样,今天也是运气好,不然只怕命都要丢了。」

「谢王妃关怀。」沈书娴低声说着。

「歇着吧,等我把房舍打扫出来,就接你到后院住。」郑王妃笑着说着。

沈书娴不禁打了个冷颤,按规矩说女客是不该在前院住着。但想想后院住着的郑王妃,她更想在前院住……

郑王妃走了,沈书娴心里松口气,婆子把煎好的药端过来,沈书娴把药喝了。春分也已经清醒,整个人却还在发怔中,脸色异常苍白,小丫头服侍着她喝了药,便扶着她睡下。沈书娴也觉得精力不济,翻身睡去。

睁开眼时天已经黑了,丫头听到动静便打起帘子,沈书娴看看陌生的帐幔有点茫然,随即想到中午那场变故。便问:「什么时候了?」

「才掌灯。」小丫头说着,随即道:「姑娘醒了,要不要传晚饭?」

沈书娴只觉得头晕得很,小丫头忙扶她起来,又道:「大夫嘱咐姑娘这几日要多休息。」

「帮我梳洗,我去看看哥哥。」沈书娴说着,沈书君是伤到腿,行走不便,自己该过去看看才是,也让沈书君放心。

小丫头忙过来侍候,简单的挽个髻,在谢府的衣服已经拿了出来,换了新衣。两个丫头扶着沈书娴出厢房门,上头五间正房却是灯火通明,丫头小厮川流不息,看手里拎的东西这是传晚饭了。

沈书娴进了屋,谢延丰和谢衡都在,沈书君伤的本不重,只是滚下马时伤到腿。并不像沈书娴那样在车上一番惊吓,请大夫过来看了腿伤,吃了药在床上歇着精神也恢复的差不多。谢衡在床边坐着,谢延丰旁边椅子上坐着,小厮摆着桌着,看样子谢延丰是要留下吃晚饭了。

 沈书君看沈书娴进来,忙道:「大夫说你受了惊吓,怎么没歇着?」

「我吃药睡了一会,觉得精神好多了。」沈书娴说着,又问:「哥哥的腿怎么样了,伤得重不重?」

「还好,所幸没伤到筋骨,休息几天就好了。」沈书君说着,真要是断了腿,那就大发了,伤筋动骨没有一百天难下床。

沈书娴听得放下心来,道:「那我也就放心了。」

谢衡见沈书娴一起站着,便命小厮给沈书娴端了椅子过来,又道:「把沈姑娘的饭也端来吧,一起吃。」

沈书娴头还晕着,没有什么胃口,也没拒绝,只是道:「谢王爷。」

谢衡便道:「沈姑娘安心住下,你与沈兄在谢府的行李我已经让人搬过来。王府守卫森严,更有裴先生在,再无闪失。」说这话的时候,谢衡还瞪了谢延丰一眼。

谢延丰一直没吭声,只是淡然坐着,谢衡说他也不接话,但他也没走。

沈书君看看谢延丰,有点犹豫,最后还是道:「多谢王爷。」谢府是很好,但谢家没有裴霜,而且光天化日之下卫简都敢派人行凶,谁知道晚上会不会搞暗杀。谢家怎么看都是正常人家,还是别给人家添乱了。

「裴先生?」沈书君却是想了起来,这才问:「今天出手相救的那位裴先生是?」高手啊,卫策虽然能赤手打死老虎,但这种属于能做到的事。今天裴霜露的那手,是电视剧小说中才能看到的,

「是世子和九爷的剑术老师,京城第一剑术大师裴霜裴先生。」沈书君说着。

「噢噢……」沈书君明白,原来是卫策的师傅,果然更牛叉。

丫头们把饭摆好,谢延丰起身道:「天色已晚,就不打扰贤弟休息,明日我再过来看贤弟。」

沈书君心中更是不安,道:「今日之事我无责怪大哥之意,实在没想到卫简敢如此嚣张,我也是担心卫简万一晚上侵入……」

谢延丰微微一笑,道:「我与你相识几年,还能不知你心中所想,今日之事确实是我大意了。现在你又受了伤,王府人多药好,留下养伤再好不过。」

沈书君听得这才放下心来。

谢衡突然道:「沈兄是坐着谢家的马车出的事,卫二老爷这是摆明打谢大人的脸,晚上谢大人回府,可要好好写奏折,天子脚下卫二老爷纵子行凶,实在是罪大恶极,别说贬官,掉脑袋都是应该的。」

「这是自然,就算沈兄做的不是谢家的马车,在郑亲王府出了事,这个折子我也会写。」谢延丰笑着说。

沈书娴听得怔了一下,便道:「今日之事……找到证据了吗?」今天这事卫简的嫌疑最大,但罪证却是极不好找的。卫简只让人斩了沈书君的马,并没有直接伤人。对她也是创造车祸,并没有实际伤她。而且那几个人相信在马车狂奔出去之后就溜了,如何能证明这事是卫简所为。

谢衡和谢延丰听到这话都笑了,谢衡道:「证据?你想要什么样的证剧,我马上都可以找给你。」很多事情证据并不重要,又不是侦探片,谁还会去找证据,关键是上位者信谁,谁更有话语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