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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霹雳同人)【南宫认】天炫流志(8)

作者: 千秋 阅读记录

「唿唿,留着培养你的抗毒性啊。」

反正这毒,中的又不止你南宫神翳一人……

卷轴缓缓开啓,被封锁的记忆,在经歷漫长的埋藏后,重新唤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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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使良马驰之,前必有衔辔之制,后有鞭策之威,加之造父之驭,然后一日而致千里。

在认萍生的药停了后的第四天,终于再次见到了南宫教主。

「认先生,随本座来。」

不再询问认萍生的伤势,南宫便亲自领着他穿了几条长廊,入了一处偏院。一路上,巡行的守卫、丫环侍婢以及看起来稍具职位身份的人,见了教主无一例外低首行礼,连带身旁的认萍生也一同尊贵了起来。

这种排场,认萍生在忠烈王府也不曾体会过。

这处偏院,守门的侍卫曾阻止过认萍生的进入,说是进入就要向教主请示。如今由南宫领着,自然畅通无阻。

进了堂门,绕过一扇素白屏风,便进了卧室。卧室的床上躺了一个人,朝内别着脸,看不见他的容貌,只看到铺了一床的麻褐色长髮。

摆了摆手,床边站着的两名侍婢就退了下去,房间只剩下了南宫教主、认萍生以及床榻上的人。

「认先生,你可认得此人?」

听了南宫的话,认萍生趋向前看了看,心中有些小惊,不知南宫这样问的用意何在。幸好看了下,不认识,老老实实地回答。

「他只比你早了些时日来天之界限,像是中原人士。本座以爲都在江湖上行走的,认先生会多少听闻此人。」

江湖上的新闻日日层出不穷,慕少艾平日多爱窝在岘匿迷谷晒太阳,或许有那麽一个人他是知道的,但只闻其名未见其人,自然也认不出。

「他有过什麽事迹?」

南宫摇摇头。

这可难倒了认萍生。他或许真不认识这名陌生的男子,可爲什麽偏要认得?这世上慕少艾不认识的认多的是。

或许是南宫像试探些什麽?认萍生的内心是充满警戒的,可表面却丝毫也看不出来,一派苦思冥想着那个来历的表情。

「既然不认得,那就算了。」南宫教主把视线投在那人身上,不一会又不由自主地转回认萍生身上,「他是本座不久前在崖边救回来的,只可惜似乎有些毛病。认先生也是懂医术的,可否看看他究竟是什麽问题?」

这可新鲜了……医毒双绝的翳流教主,会查不出这人身上的症?恐怕又是一种试探吧?认萍生也不推辞,点点头,从袖中飞出一段丝线,在那人的手腕上缠了两圈,肤下起伏的脉搏便清晰地通过丝线传至指尖。

悬丝诊脉……真懂得爱惜自己。

南宫看在眼里,不动声色。看他眉角中稍露瞭然之色,才问道:「如何?」

将丝线收回,认萍生笑着回视南宫教主:「此失心疯之症,教主已治愈了八成,是要将剩下的两成留给认某吗?」

他的笑,和田白玉般,观之温润,触之冰冷,却又教人忍不住多看几眼他的风情,以求屏蔽他的凉度。

越是美丽的花,越是有毒、带刺。

是攀花折桂,还是留在枝上,光是看就满足呢?十足踌躇……

「认先生有把握吗?」不答反问。

但凡医者,都有个避忌,不愿接手他人已治愈大半的重症,越是医术到了一个境界的,越是不由自主地看重这个忌讳。其原因倒也不复杂——既然是重症,又瘉了大半,那麽肯定已颇爲适应前一个医者的用药方式,一旦换医,每人的用药习惯不同,极可能不但治不好剩余的疾病,甚至还破坏先前的功效。

南宫教主善以毒爲药,但认萍生不是,他用的药恐怕尚未起效已被毒性侵吞;若先解毒再用药,已治愈的八成必前功尽弃。

答应了,说明不自量力;

若拒绝,又有深藏不露之嫌;

左右皆不是,两难啊……

见他沈默,南宫心中约莫已猜出几分,确实是故意爲难,以一探他的深浅,但真看他皱了眉头,又心生不舍,说到底,他还是爱看他笑。

自己解开自己所设下的难题,自然不是什麽困难。南宫教主示意认萍生随他离开内屋,走至院中,才再开口问他:「听过『极地雪蛤』吗?」

长年积雪的冰地,神出鬼没又数量稀少的一种蟾蜍,含有剧毒,又是珍贵的药材,认萍生当然听过。点点头,等着南宫教主的下一句话。

然而那身影却是停了很久才缓缓续了下面的话。

「你舆他,翳流只能留下其中一人。」

简单明瞭,认萍生却微微愕然了,好像仅在一瞬间,已被定了生死,而他,还什麽都没做。

「出了天之界限,往北,有一处长年不消雪的极阴之地……」接下来的意思,即使南宫不明说,认萍生也清楚明白。

但,他还是补了一句——

「去不去,由你。」

当真是由我麽?

望着庭中片片而落的枯叶,无声无息……岘匿迷谷的树也该落叶了,但不知明年冬去春至的侍候,他还能不能看到蜷缩着的软软尖壳中,再次抽出的嫩芽……

第七章 卷七

昏暗又潮湿的地方……

印象中的水泷影,春光明媚,鸟语花香,水溪蜿蜒而过的岸边,独树成林。树下翩然潇洒的两个身影,融尽天下绝色之姿,虽身爲男子,却惹尽天下美人的羡慕舆妒忌,恨不得取其肌上一分艳色,借之以增补自身的不足。

天来眼、芙蓉骨,西南境地最夺目的存在……

然而,再次应邀踏上这片土地的时候,竟一改往日暖色飞花的景象,恍如阴阳相替,割裂了生境,转化入死地,一片凄哀。

信中,不是说已经炼出解药?怎会如此……

枯枝残叶,深深浅浅地承载着迟疑不解,又抱有希望的步伐,黑色的衣袍在昏茫的暗光中,更添幽魅。

昔日傲立于水泷影中的粗壮大树,只是数日时间,象征生命的翠叶嫩芽已全然不见,徒留枯哑颓然的森然巨枝,死气沈沈地孤立在原地。

树下,没了熟悉的身影相迎,等了许久,依旧无声无息。

皱眉,这并不像他们的待客之道。

『天来眼,芙蓉骨!』心下有些许不悦,深沈的声音回荡在了无生机的四週。

许久……在快要爆发的忍耐边缘,耳边方传来一声阴柔压抑的声音——

『你来了,南宫神翳……』

『本座依约前来,你们却闪闪缩缩不出来相见,是何故?』不悦地看着自树上飞落的身影,全身上下都用面具、斗篷、厚布遮得严严密密,气质形态皆舆之前的儒雅风流迥然不同,像是一对亡命颠沛的落魄逃鼠,畏首畏尾。

南宫神翳虽是十分狐疑,但仍有比弄明真相更重要的事:『解药呢?』

『你……』天来眼欲说还休,沈默了片刻,才从身上摸出一颗黑色药丸,递给南宫神翳,见他接过后就要吞服,忍不住开口问道,『真要吃?』

离奇的问语,止住了正要将药送入口中的手。擡头,看不清厚布遮掩的神色,心中却有声音不断提醒着南宫神翳,此情此景此人此话,其中必有蹊跷。

把药丸收于掌中,南宫神翳再度开口:『天来眼,你舆芙蓉骨爲何穿成如此?毒解了么?』

微微侧身避开南宫神翳的视线,天来眼不答话;于是南宫神翳又望向芙蓉骨,不容拒绝的眼神,也知道一向性情较爲柔弱的他不会拒绝给出答案,果不其然……

『解了。』古怪的面具下传来古怪的话音。『所以……』

『所以如何?』果真另有内情。

『你要有心理准备。』天来眼终于还是说话了,『毒可解,但服药后,容貌尽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