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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霹雳同人)【南宫认】天炫流志(23)

作者: 千秋 阅读记录

「……」皱眉,认萍生有种被捉弄的感觉。

「萍生,你知道翳流的禁药•无尽吗?」

无尽渴求,无尽欲念,终成无尽折磨……

第十八章 卷十八

夜阑人静,和风拂弦,点滴心头。

过了今日,慕少艾的假期便将结束,告别此处清幽的古城,回到繁嚣的城市。

于是,南宫神翳携了慕少艾登上古城中最高的一座山峰,陪着他一起等落日;看着那骄人的金乌徐徐而降,霞光飞尽;残阳方落,银蟾甫昇。

循环不尽,生生不息的景象,确实没有什麽值得伤春悲秋的,换个地方,太阳月亮星星依旧东昇西落,不碍他人,也不爲他人所碍。

虽然知道慕少艾爱看日落,但不解他爲何执意要再此地再看一次夕阳之景,甚至不惜放弃原定计划的行程。

拥着至爱,有时有些问题的答案其实也并非这麽重要,所以南宫神翳并不问,只是陪着他,一同见证远方永恒不息的交替。

短短的十日,足以改变了很多事情。

回想刚来此地的时候,他舆南宫神翳还只是一般的朋友,连对方是否已有意中人的问题也不敢直接问出口,若不是那日,山边的夕阳熏染,也恐怕无法证实原来他无意识中呢喃的名字,其实并不是南宫神翳的爱恋。

放胆一搏的勇气,就在那时悄然而生,之间酝酿,终得硕果。

当时自己是怎麽想的?南宫神翳……一个自己任务范围内的人,在真相未水落石出前,他都是嫌疑人,本不该对他産生任何情愫。

爲何却忍不住?不只一次了……当每次深夜从睡梦中醒来,看见他依旧不眠不休地专注于他的研究,心湖便会止不住地泛起涟漪。

或许是他的执着,让自己动了心……

所谓的三句不离本行,或许也不过如此——

即使是在旅游期间,哪怕是看到再小的一处古迹或一件文物,南宫神翳都会眉飞色舞地爲慕少艾解说起来,从构成、到年代,甚至延伸到当时的文化底蕴和风土人情,滔滔不绝、引人入胜;而当慕少艾发现了某些草药,也同样会爲南宫神翳介绍,从外形、到药效,甚至是根茎叶各处不同的药性,娓娓道来、深入浅出。

其实慕少艾不是懂考古的,南宫神翳对药了解也不多,而两人就是在有意无意间,要把双方拉进自己的领域。

想到此处,慕少艾忍不住笑了起来。

感觉到怀中人兀自轻笑起来,四週又不见发生什麽值得笑的事,南宫神翳疑惑地低头问道:「少艾,在笑什麽?」

「唿唿,少艾我在想,你我的工作和爱好如此的天差地远,怎麽会走到一起的呢?」

「是吗?我倒不觉得我们差得很远。就拿我现在在翻读的卷轴,里面提到南宫教主拿活人做试验,结果被认爲是恶毒而没有人性的魔头,你的看法呢?」

「践踏生命,视之如同草芥,会被指责不是很正常?」挪了挪身子,慕少艾回头看着南宫神翳。

「我却不是这麽想。」摇头,「明太医刘纯也曾以囚试药,试出急毒药材一百三十二味、慢毒药材九百一十一味、不入药材五百六十五味、乏力药材三千五百五十九味,这件事你是知道的吧?这难道不算活体试验?」

慕少艾微微敛眸,纤长的睫毛挡住了幽黑的双瞳。

刘纯试药这件事爲医者人尽皆知。当初他虽然对于以活人试出药性觉得比较残忍,但想及试药的本已是死囚,就算不试药,也按律当诛。以有罪之躯做出贡献,也许功德一桩。

不曾深入考究其中的对错,慕少艾感兴趣的只是试药得出的结论,并非过程。如今被南宫神翳一问,才发觉这两者确实有相似。

但……

「相同的做法,不同的目的,所産生的效应便南辕北辙。」举目投于苍苍夜空,月明星稀,竟有种落寞的寂廖,「刘纯是奉旨试药,爲了皇族不再因误服毒药而再发生惨案;那南宫教主呢?他的目的又是爲何?」

「……」好像说不出,但又似乎什麽都明白,阅读至今,卷轴皆没有正面阐述翳流教主以活体试验的真正目的,只是提过他爲狂痛所苦,也爲翳流霸业,但又有哪一种理由,不是爲了私心?

「你们虽是同姓,但你是你,他是他,不要被他影响太多了。」手指轻轻抚过南宫神翳的脸,他的执着,有时真的令慕少艾很头痛,若他刚刚的言辞被笏君卿听到,又不知会让他横生出什麽猜疑来。

「少艾。」抓住游走在脸上的手指,南宫神翳似有所感地笑道,「我自从爱上考古以来,一直遗憾于史书中对西苗翳流只有一句话的记载,没有过多的注解,也没有相关文物。如今在越龙岭的发现,恰巧弥补了多年的遗憾。你说,我舆南宫教主是不是很有缘?」

不回答,慕少艾心中暗暗叹气。

南宫神翳也不介意,继续说道:「若真有前世今生,说不定我就是那个那个南宫教主,而你……」

「翳?!」脱口而出的惊唿,慕少自吃惊不小,想不到他的想法竟已疯狂到这个地步。

「这个叫法真好听!」眉一挑,南宫神翳大喜,「你呢,一定就是那个让南宫教主痴迷的首座认萍生。」

手指一僵,心如利箭划过冰面,冰冰凉地割出一道裂痕,因而産生出一丝痛,蜘蛛网一样扩散。

抽出被握住的手指,慕少艾玩世不恭地笑道:「你可真会选,教主被你挑去了,却只留个首座给我,唿唿,少艾我亏大了,不干!」

「少艾……」拥紧怀中之人几分,南宫神翳还想再说些什麽,却被慕少艾打断,「好了好了,别再想些有的没的,吵着少艾我看夜景。」

听闻此言,南宫神翳也不好再说什麽,两人的世界同归沈默,但内心的遥想,分赴两头,一刻不停。

夜凉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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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之界限内,醒恶者再度前来。

「你告诉了认萍生关于无尽的事?」

匆匆而来,噼头便是一句质问,眉目含怒,翳流的长老为了教主极之头痛,「我教禁药,告诉给一个入教不久的人,教主的胆识真是越来越好了。」

「恶者……」抬头示意其余人全部离开,南宫望向醒恶者,笑道,「老友,英雄莫问出处,萍生的医术药理与本座不分轩轾,知人善用,有何不对?」

两人独处时,『教主』与『长老』之间的界限自然而然就会模煳下来。醒恶者为翳流尽力,只因南宫一人,南宫也是知道的,故而熟不拘礼,给予了醒恶者不少善待和宽容。有胆量直陈南宫的错误与不是的,醒恶者至今还是唯一的一个。

「以教主威能,要获取他人脑中的智慧,方法多不胜数,又何需把秘密交付他人?」

「恶者说的是。」刻意忽略醒恶者语中的暗讽,南宫不愠不恼,「所以,本座这次的做法,便是多不胜数中的其中一法。施与适当的信任,能使他甘心为翳流鞠躬尽瘁,这难道不是一个好方法?」

哑然,明知是诡辩,醒恶者却找不出可以推翻的论据。

「聪明如老友你,本不该参不透吧?」趁机再为醒恶者扣一顶高帽。若是以往,翳流长老必定被教主的舌灿莲花吹得晕头转向追悔莫及,可这次,却难得地保持了冷静。

「吾参透的,便是真相背后不单纯的动机。」

「恶者你……」冷冷的声调凝固了不少笑容,「指的是本座,还是萍生?」

「物以类聚,半斤八两,一个以逸待劳,一个倾囊相授,真是默契。」

再亲密的人,被戳中心事,依然会本能地张开防御的刺。一闪而过的薄怒和不满染上南宫睛白分明的眼眸,风吹烟散,指过无痕,南宫的定力和忍耐力向来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