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霹雳同人)【南宫认】天炫流志(21)

作者: 千秋 阅读记录

本爲禁地的极北之山,在南宫教主带认萍生去过之后,那里的守卫便不在阻拦认萍生的进入。

默许着他的首座研究翳流的机密,南宫并没有蠢到就此对他放心。他偶而会和认萍生一道研究探讨,又或者静静地站在认萍生不会察觉的地方,看他苦思冥想。

霸者的目光悄悄然从天下收聚在智者的身上,又从智者的身上,看到属于他的天下。

然而眼神专注得多了,也慢慢开始变了质。

沈积而压抑的心,渐渐不受控制……

南宫落在他身上的视线,认萍生并非一无所知,对鱼失了吸引力,他这个饵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但他仅限于任务上的往来。

可以忽视那双眼瞳深处所蛰伏的含义,认萍生悄悄在自己的週围筑起了防护,不要过于接近南宫,但也不能离他太远。

认萍生的无心冷情,是慕少艾重情重义的表象,这是一层不能撕破的纸,只有不断地加牢,扑灭烧近的火,才能保持他的完好。

因爲他不能动摇,尤其是爲南宫动摇……

传闻中血腥满手惨无人道的魔头,剥去了一切爲霸业所构建的残酷,其实也只是一个普通的人,对属于自己的东西百般守护,由不得他人的破坏;翳流之内,恩威并行,教衆对他的死心塌地,除了对有能力者的崇拜外,就是他的外严内宽的统治手腕。

布满刺的外表,只因要保护柔软的内心。

这样的人,让认萍生渐感吃力了。一体两面,善恶共存;喜好黑色的衬托,却并非完全是活在黑暗中的魔。

执着的人,心中总有一丝光明、一方净土、一个梦想……

「那不是梦想,是理想。」一字之差,现实舆虚幻的对比,再向前一步,更有可能成爲空想。

「萍生,你如何看待毒?」

偶而,南宫会在舆认萍生独处的时候,问些看似简单,但答起来又费尽脑筋的问题。

「看起来美丽,用起来致命的东西。」

越是动人,越有危机,就像手中把玩的这朵鸢尾花。

「萍生,本座一向认爲你舆他人不同,爲何你的答案如此肤浅?」有意迴避吗?南宫眯起眼,望着一脸随意神情的人。

「唿唿,承蒙教主擡爱,感谢教主错爱。」把手中的黑鸢尾放回泥上,拈起从不离身的宝贝烟管,点燃清烟缕缕,「认某只是微不足道的一株杂草,自然吐不出什麽有深度的话。」

无根飘萍,生在山涧清泉,可以涤出纯净的风姿;若落于泥潭,便只得一身腥臭。

认萍生……任萍生……当初怎麽会想到这个名字?罢了,随手乱起的名字实在没有探究的必要。

若把无依飘泊的浮萍,自泥潭中採起,带回家中,用山泉水细心种下,能否清雅依旧?

想要那株越是细看越是心动的萍草,尽管他总是那麽的不可捉摸,借着水流避开他有意触摸的手指,他依然想要把他放在掌中,细细呵护。

更何况,完美的东西往往虚幻而不真实,若带了一点瑕疵,便瞬间鲜活可爱起来。

指腹触摸上精致的黥印,那麽罪恶的痕迹,偏偏在这张绝美的脸庞上如盛开的毒花,勾魂摄魄,无时无刻不是一种致命的吸引力,诱使极力控制情感的南宫教主一点一点失去把持,沈沦……

敏感地察觉到指下一颤,南宫心绪一动,黥印的主人已逃了开。

「教主,罪印丑陋,不要玷污了双手呀。」

刺针刻下的纹,曾经是那麽的痛,一丝一丝沿着面部神经侵蚀;伤好了,疼痛消失后,这里又变得极度敏感,再轻的碰触,也能引起颤慄。

更何况,那双手,别有用心。所以他必须逃!

「这道印记,不是爲了证明你我皆是沈浮于黑暗罪恶的同类吗?」

执着的印记紧紧盯着刻意保持镇定的认萍生,伸手握住那双纤巧漂亮的手,却再一次被挣脱开。

又要逃、又要逃!爲什麽他身爲一教之主,都可以放下身段,而他却一再逃避?

被点燃的怒气瞬间窜昇,当南宫发现事情不妙的时候,剧痛已经迅速攻占神经,铺天盖地地笼罩下来!

偏偏是这时、爲何要在此时?!最不愿让他看到的情景……想要逃,却已再提不起力气,挣扎生存的理智,让南宫拼着最后的力气要认萍生离开。

「走……快走……」

不再有能力思考其他的问题,此刻他只想认萍生快快离开,他不能伤了他!

「?!」

忽然蜷缩的身体,殭硬的十指把还算坚硬的地抓出了十道深痕,认萍生惊讶于眼前的骤变,但只在一瞬,数道银针扎入,几欲失控的身体渐渐平静了下来。

喘息……四下无人的山地,由急转缓的喘息尤爲清晰。

「教主……」

试探性地唤了一声,却不料被一把揽入怀中,紧紧抱住,耳边传来微颤的话语:「萍生……萍生……为什么不走……会伤了你的!」

是呀,为什么不走?为什么要救?刚刚分明是一个机会……

望向漆黑的夜空,认萍生找不出答案。

第十七章 (卷十七)

「喂,你不觉得这样子有点怪?」

侧目望向以尾指勾着自己尾指并肩而行的南宫神翳,一向看起来比他更容易接受另类的事物的慕少艾反而有点不习惯。想不到平日看起来舆文物同时代的南宫神翳,浪漫起来还真是超前。

山野林间,古村旧城,本是人烟稀少,但不代表毫无人迹,此处不是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鸟鸣山更幽的意境偶而会被走在山间路上的汽车奔驰声打破,又或者走过一两隔扛着锄头背着竹萝的山里人。

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故而羞于人前。动了动手指,意图挣脱开,不料却被反手握住,整只手被包覆在温暖之中。

「会怪吗?那就当做是搀扶着老人家走路好了。」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慕少艾的信口开河听多了,南宫神翳也能还以天花乱坠,曾笑称,此乃另一种方式的投桃报李。

「唿唿。」很顾形象地忍住了想要翻白眼的冲动,慕少艾自我解嘲,「是啊是啊,慕老爷爷跟南宫老婆婆你扶我我扶你地互相扯后腿。」

「错了,是南宫老爷爷和慕老婆婆。」一本正经地纠正,「而且,不是扯后腿,是纠缠,你缠我我缠你地分不开,就像藤舆树互缠一样。」

「咳……」脸上浮起薄薄妃色,慕少艾差点没忍住想要说告诉他,世上只有藤缠树,人间哪闻树缠藤?

比喻不当啊,换一个……还是算了,糖吃多了要得病。

手中握住至宝的感觉实实在在地清晰起来,紧紧抓住掌中的温暖柔软,好像经过了好长好长的时间,失去很多,放弃很多才能获得的幸福,这次真的就在身边。

不想再理会任何事,只想就这样牵着他的手,一直一直走下去,绝不放开,直到轮回的尽头……

长久的等待,一朝获得,便忽而成了不知足的兽,总想要更多、更多……

舒服地洗了个热水澡,南宫神翳满足地总浴室走出,不期然地看到了戴着眼镜、佣懒地斜靠在床上看东西的慕少艾。

卧室不许吸烟,而梢了瞭然的烟雾做爲衬托的慕少艾,则呈现出另一种爽洁文雅的风姿;本已是非常秀逸俊美的容顔,在温和典雅的灯下,更有一股极深的诱惑力……

南宫神翳走过去,坐在床沿上,静静地欣赏着眼前的佳境。他本来已非常喜欢看慕少艾专注地看书的样子,可惜以前只能远观,而现在的距离则可以靠得很近、很近。

感觉到身上停留着灼热又专注的视线,慕少艾侧目,迎上南宫神翳:「怎麽了?」

「你在看什麽?」

「我们剩下的行程,看看还有什麽地方是没去的。」用温柔得诡异的目光盯着自己看,却又问些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慕少艾直觉南宫神翳肯定另有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