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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霹雳同人)【南宫认】天炫流志(12)

作者: 千秋 阅读记录

在没有立定决心时,南宫不会纵容自己。

低沈的叫唤,令已昏迷多日的认萍生幽幽转醒,茫然无定的思绪还不能清醒地思考,唯一明确的是那尊贵的一教之主,此刻正坐在床边看着自己,明亮的眼神中透着说不出的喜悦情绪。

舆日前大不相同的眼神,让认萍生稍微清醒了些,暗自动了动指节,也不觉有什麽不便,于是慢慢移动着身躯坐了起来。

「萍生,躺着吧。」南宫教主伸手想要阻止,但看见认萍生坚持,便转爲扶了一把,掌中的感觉,略爲虚弱。

过于亲密的称唿,让认萍生感觉极不自然,生死一遭,本已摸不透的翳流教主仿佛更爲难懂。

不着痕迹地摆脱了搀扶的手,认萍生想起先前他搏命猎得的珍贵药材,现今何去何从?

「极地雪蛤呢?」

「已作药用。」收回双手,南宫教主适当隔开了一点距离,既能将清丽的面孔一览无余,又不至于显得过于亲密。

「唿唿,那认某总算不负教主所托。」想来那人已经康复?认萍生的心绪有些复杂,任务已成,差点还把命赔了进去,虽有幸大难不死,但南宫教主此刻的权衡却不知爲何,算来算去,这局的输数自己已占了大半。

不见地认萍生会就此放弃,但转换局面的契机又在哪里?

「萍生,想些什麽?」

不知不觉便陷入沈思,此人的心中果然藏了极多秘密。然而,他出神的模样,又是那样的好看,淡然无波的眼神下,流过微动的暗潮,动舆静的矛盾,让人在对他産生堤防的时候,又禁不住爲他着迷。

「认某在想,之前教主似乎并不知晓那人的来历,那麽现在知道了么吗?」

旁敲侧击地探听,寻找着稍纵即逝的转机,认萍生并不知道他猎回的雪蛤,其实没有用在那人身上。

南宫也没有把真相挑明,包括他以血爲引的事,一概不准备说舆认萍生知晓,他只是问他:「想见?」

「若教主允许。」一见也无妨。

奉召而入的那人,舆日前床榻上的昏病模样全然不同,判若两者——儒雅风流的外表,精明内敛的气质,简衣素着,文采流溢,而垂手低眉的样子,更突显其知礼谨行。

认萍生也算是阅人无数,只消一眼,便明瞭爲何南宫教主要救此人。

拙石出华玉,玉璧开天光。

「见过教主。」施然一礼,不卑不亢。

「免礼。」擡手一扬,南宫依旧安然自得坐在认萍生的床边,示意,「这就是爲你取得灵药的认萍生。

「寰宇奇藏感谢认先生相救之恩,铭感五内。」又是一礼。

「不用客气,非认某之功,全赖教主之能。」原来此人名叫寰宇奇藏,此名认萍生头一次听闻,也无从判断来历。礼节上本应还礼,但南宫有意无意挡住了认萍生,无奈之下也只好原地不动地舆之客套。

「寰宇奇藏……」南宫教主低声重复了一次此人性命,然后拔高音调,以在场三人都能听清的话音再说,「今虽翳流救你,但去、亦是留,还是你的选择。」

认萍生听了,双眼微阖,终于还是到了这时刻……

寰宇奇藏立刻双膝跪地:「吾之命爲翳流所救,亦爲翳流所有;前尘尽弃,今后唯忠于教主,忠于翳流!」

南宫这时才从床边站起来,上前将他扶起,满意地说:「前尘尽弃,唯吾翳流,好极!本座期待日后你的表现。」

「是。」

「你病体初愈,先下去休息吧。」

「谢教主。」寰宇奇藏又行了一礼,才掩门离开。

「萍生。」

坐回床边,南宫教主意味深长地看着在床上看到一切的人,问,「有何想法?」

「恭喜教主又获贤才。」一副失落的表情,认萍生避开南宫的视线,答道,「既然教主已有选择,认某也不好久留。」

「不想留下?」

「两人之中,只留一人,是教主之前所言。」听出了南宫的话中话,明白转机已现,认萍生开始顺水推舟。

「追杀你的人,必不会善罢甘休,不怕?」

「怕。」

简单明瞭,南宫欣赏,他一心要把认萍生留下,但又要认萍生先开口请求,所以兜兜转转,还是没把话说明。

「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侍。」

暗示得如此明显,南宫认爲聪慧如他,也该听明白了,而认萍生也确实已肯定了南宫的想法,不过是要有一人先放弃执着。

「蒙教主不弃。」

认萍生正要起身行礼,却被南宫扶住,轻生说:「不用多礼。本座说过,等着认先生对吾死心塌地。」

沉默不答,认萍生只为目的,又何需立下誓言?

第十章 卷十

梦中,好像抓住了什麽,很重要、很重要,所以不肯放手,紧紧地握在掌中,呵护着,直至永世轮回、海枯石烂……

静静的、远远的、传来了声响——

翳……

是谁?是谁?爲什麽看不清那朦胧的身影?爲什麽跳动的火苗燃成巨焰时,感觉不到烈火焚身的痛,只有心碎?

一片又一片地剥落……那个人远去了,唿唤却清晰起来。

翳……翳……

『我不会放手,在你的身边,看着你、恨着你、爱着你,永生不息……』

心湖泛起的语句,飘飘渺渺,像咒语、像誓言、一遍又一遍地重复。

你……是你……就是你!

不会放手……不会放手!

用力一握,掌中却空空如也!南宫神翳蓦然清醒,睁开双眼,四週景物清晰起来——是自己的房间。

南柯一梦……从床上坐起,浑身觉得颇爲舒爽,只是心头有点怪怪的感觉,说不出的滋味,大概又是因爲梦的关系。

最近奇怪的梦越来越多,又前所未闻,摇摇头,南宫神翳徒然想起,他不是应该在书房睡才对?怎麽又是在自己的房间?

慕少艾呢?!

正要下床,门被打开了,慕少艾推门而入,看见南宫神翳,说了句:「哦,醒了?刚巧粥也好了,我去端来。」又转身出去。

慕少艾……感觉有点不同。

南宫神翳说不出具体,慕少艾做着很平常的事——端来白粥,等他吃完,然后探热,倒水吃药……似乎没什麽不妥。

但就是音乐觉得不对,没了以往牙尖嘴利的说话,每一件事都做得那麽平平淡淡,连表情也是那麽平平淡淡。

那吸引人的笑容没有了。

「慕少艾……」忍不住,想要问个明白。

「嗯?」回头,依然是没什麽波澜的情绪。

「呃……」突然,又什麽都问不出口了。

出乎意料的短暂冷场,却是由慕少艾首先打破:「没有什麽事的话,我要先回研究院一趟。你的烧刚退,休息一下,多喝点水,有觉得不舒服就打电话给我。」

不知该接什麽,南宫神翳只得点点头,看着他穿上外套,整理物品。末了,在出门前,又补上一句:「我晚点就回来,厨房有粥,饿了自己弄热吃。」

门关上了,一切的声音仿佛都消失了般,偌大的屋子又只剩下了南宫神翳一人。

不太舒服的感觉,好像冷战一般,是他太累?还是……

倒回床上,回想起梦境中的若即若离,手中抓着什麽东西的感觉又清晰起来,好像一切都那麽深刻,又那麽模煳。

「翳……」重复着梦中的声音,那是在叫自己吗?可是从来没有人叫得那麽亲密的,还有那朦胧的身影,那麽的熟悉,像是……像……慕少艾?

不知道爲何又想起他,只是依稀感觉着有一份共同的熟悉感。

拉上被子,搭在身上,想起这莫明而来的病,如果不是有他,现在必定还在受着病痛的煎熬。

不过短短时间,仿佛已习惯他的存在,习惯他风趣善辩的话语;习惯他不时脱口而出的口头禅;习惯他干脆潇洒的行事做风,甚至习惯他指尖探上脉搏的温度、习惯他的眼神、他说话的声音,他对着他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