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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爱我的钱(20)+番外

作者: 燕归君不归 阅读记录

之前闲的时候还好,能陪陈凫玩玩,之后忙起来谁管他?

在这段关系中,关郁的胜负欲被激发,提前退出就是认输,感情如博弈,他想看看陈凫到底在搞什么把戏。

“喂,郁哥?”可能是听他沉默的时间太长,陈凫在那边疑惑道。

“哦。”关郁说:“菌汤,羊肉。”

陈凫:“……”这就是涮菜好吗?不要叫它火锅!

关郁:“挂了。”

陈凫:“好的,我在家等你呀。”

关郁挂了电话,心里骂了一句小妖精。

到了家,陈凫不在,应该是买菜去了,关郁陪着锤锤玩了会儿,坐在地上抓着它的前爪,非常认真地看着它的眼睛。

关郁问:“他有没有虐待你?在我面前对你好,背着我踢你?”

锤锤:“汪!”

关郁:“受了委屈要说知道吗?如果他对你不好,我这就让他走。”

锤锤:“汪!”

关郁无奈地摸了一把狗头:“唉,你怎么这么蠢啊,都分辨不出真好假好。”

锤锤屁股扭得更欢,这时突然一个激灵从地上爬起来,倒腾着四个爪子来到门边汪汪叫着,过了会儿,门开了,陈凫拎着两个手的袋子站在门口。

锤锤热烈欢迎他的新主人回归——因为最近旧主人不给它喂罐头了,还有事没事就抱着它说话。

陈凫把菜都拎进来,知道关郁多半不会过来搭把手,打了招呼后,非常自觉地把菜送进厨房,洗菜。

关郁其实不是非要人伺候的性格,他不做的东西也不勉强别人做,当然,如果像陈凫这种很自觉的做好一切是很赢得他好感的。

在沙发上坐了会儿,关郁坐不住了,起身到厨房门口看看陈凫都买了些什么。

“羊肉,瘦的肥的都有,还有蔬菜,豆皮,没什么难处理的东西,郁哥你在旁边等着吧。”陈凫满脸笑意地说道。

之前手机里还听不太清,现在发现了,陈凫说话有些瓮声瓮气的,关郁立即问:“感冒了?”

“没。”陈凫摇头,“就是嗓子有些不舒服。”

那还好,关郁看着他说:“注意一点,别生病了还要人送你去医院。”

半个小时后,菜摆上了桌。火锅是两个单人小火锅,分开吃干净卫生,关郁说话多少取决于他的心情,此时他安静涮生菜,沉默不语。

陈凫很懂得察言观色,也不说话,静静地涮肉,火锅是热气腾腾的,硬被他们吃出一种萧索味道。

关郁就觉得今天陈凫也不太对劲,但他一个做金主的人怎么能一而再再而三地问,吃完饭他回房干正事,搜了下和西门吹火画风相同的人,还真让他找到几个。

在网站发私信,留下联系方式让画师联系自己,关郁也不急着写招聘启事了。拜托关烈去打听一下官方消息,看最近政策是否有变,又催了下许乐租用办公场地的事儿,忙完之后出去看了眼,陈凫已经回了房间。

他突然想找陈凫聊聊。

走过去敲门,没反应,推开门往里走,灯也不开,关郁走到床边一看,陈凫整个人都缩在被子里,就露出个脑袋。

吃完就睡。

关郁不满地想把人叫醒,又想到他准备了火锅,也有些辛苦,只能先放过他。

鬼使神差,关郁伸手摸了下陈凫的脸,突然感到很烫,往额头上一摸,烫得惊人。

难怪之前听他说话声都变了。

现在不把人叫醒也不行了,关郁坐在床边戳陈凫,要把他戳醒。

他没照顾人的经验,都想给许乐打电话问现在该怎么办了,而陈凫迷迷糊糊醒了,一说话,嗓音沙哑得不行。

“热。”陈凫寻到个冰凉东西,拿脸凑了过去,紧紧贴上。

关郁的手被陈凫压住,都快焐热了才抽出来,“要不要紧?去医院?”

“不要。”陈凫眼睛也不睁,又说:“热。”

关郁:“发烧了能不热吗?我去给你量量多少度。”

陈凫有些生气了,觉得眼前这人根本听不明白话,他再次急躁地道:“我热!”

“……”总不能脱吧,关郁镇定地说:“我知道,你发烧了。”

陈凫是真的分不清谁是谁了,他眯起眼,男人坐在床头,看来是在照顾他。记忆重叠,他叫了一声,“爸。”

关郁不是这种趁机占便宜的人,看陈凫都快烧糊涂了,应了一声,“哎,爸在这。”

没想到陈凫却突然哭了起来。

什么毛病,没病也哭,有病也哭。关郁还以为他只是干哭,打开床头灯后,就看见陈凫的脸都湿了。

“我说我热……想喝水……你也不理我……”陈凫边哭边往被子里缩,怎么样都冷。

关郁这才听明白,给他倒了一杯保温壶里的水,看温度适合,回来给喂了,顺便拿了体温计测了下额温,38.8°C。

“去医院。”关郁准备扛着他走。

陈凫:“我不要去医院!我不去医院!”

眼看着又要哭,关郁认输,“行行行不去,我给你找药吃了。”

退烧药吃上,过上一晚再说。拿了药片给人喂下去,关郁替他掖好了被子,想一想,又从衣柜里翻出了一床被,又压了上去。

陈凫也不再哭闹,又困了,翻了个身睡觉,口中时不时叫几声,“爸。”

一个想法浮现在关郁脑海,回去拿手机,坐回床前,他心说,关郁你做个人,另一只手打开录像模式,对着陈凫的脸拍了会儿。

每当陈凫喊“爸”的时候,关郁就“乖,我在这。”,视频拍了不到一分钟,良心制止了关郁——反正也拍完了。

这时陈凫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关郁忙给它拿了出去,怕吵醒刚睡着的人。屏幕上赫然显示“宋老师”三个字,关郁接通。

“陈凫你到底想干什么!我论文呢!”电话里传出中年男人浑厚的咆哮声。

关郁把手机拿远了一些,等那边没声了,才道:“他病了,论文是交不了了。”

宋理义一听这陌生男声,立即问:“你是谁?他室友?”

回头看了眼卧室门,关郁有些闷地说:“算是吧。”

宋理义:“他不是跟何萧萧住一起吗?他怎么了?”

关郁:“现在和我住,等他病好再回电话,再见。”说罢挂断电话。

走回陈凫床边,放下手机,关郁又坐下了。

暖黄灯光下,陈凫看起来温顺无害,关郁盯着他看,好像根本忘记了时间的存在。

直到他想起一个重要问题——

这何萧萧究竟是男的女的?!

第15章 15

陈凫看见了他父亲。

许久,他都没叫过一声“爸。”

梦里他应是十四岁。

那次他上初二,能听到闹钟响,起不来。厨房里传出煎烤肉类的声音,刺啦一声,隐约间闻到香味。

之前流了几天鼻涕,他没让那个男人发现,免得他又来问。偷偷买了感冒药吃,谁知道可能是不对症,这天彻底起不来床了。

“吃饭了。”门开,他听到有人叫自己。

陈凫想说话,嗓子被胶水黏住了一样,说不出话。

男人走近,轻轻碰了他一下,“起床了儿子。”

之后陈凫就再也听不见声音。

再后来,陈凫知道自己是被抱去了医院,打了针,睡醒后已经黄昏。肚子饿得不行,男人高大的身影就在床前,时不时给他换额头上的毛巾。

“爸爸。”陈凫嘴唇一碰,发出声音,眼泪随之留下。

清醒时他不会这么称呼,绝对不会,他们像两座对立的大山遥遥相望,除非山崩地裂,宇宙塌陷,末日来临,否则将永远对立下去,永永远远叫不出口。

胸口好像被什么东西压住了,手也抬不起来,伸手一摸,毛茸茸的,陈凫猛然惊醒,才惊觉方才是梦。没有爸爸,什么都没有,他躺在关郁公寓里,锤锤在他手边睡着,而旁边是关郁沉静的睡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