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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姐,请留步(14)

作者: 蒜苗炒肉 阅读记录

奔八仁兄喘气如牛地瞪着赵寒,赵寒手指都按上了拨号键,斜眼里瞥见罗青稗又折了回来,走的脚底生风,像是来决斗的。

赵寒心里暗骂了声罗青稗傻子,嘴里还忽悠奔八仁兄:“情侣吵架是常事,现在你们都心情不好,见了面还是吵,今晚你们各自冷静冷静。”

赵寒说完转身就走,带着罗青稗一起。

奔八仁兄这时也看见了她要找的女主角,喊了一声:“青稗!”

但罗青稗和那个年轻导师已经走到了路边的一家小卖部边,那边人烟稠密,罗青稗要是不愿意和她说话,吵起来要么就是被围观要么就是一场混乱。

奔八仁兄终于顿住了脚步。

赵寒脚底生风地揽着罗青稗的肩膀往宿舍走,有点急怨:“你还回来干什么,真要动手我未必打的过他!”

本是气势汹汹的罗青稗,侧头看了一眼赵寒,赵寒的头发柔顺地披散下来,遮着半边白净的脸庞,走路时那头发随风飘啊飘啊,洗发水和护肤品混杂着的,淡淡的香味就飘了过来。

罗青稗心里撑着的那口气泄了一半,委屈地不知从何说起,微余缄默,以及一些欲言又止。

赵寒很体谅的,撇开了这档子事儿,嘱咐她:“晚上最好别走那条路。”

“嗯。”

“感冒好些没?”

“好多了。”

“还发烧吗?”赵寒说着,随手要摸她额头温度,正巧宿舍门口有人出来,她一瞬间又收敛地收回了手:“回去量一□□温,不行的话,早点去医院。”

罗青稗应得有点迟疑:“学姐……剩下的吊瓶可以不打了吗?我真的好很多了。”

赵寒不需要想,也知道罗青稗这么说是为什么,她状似轻松地:“当然可以,开出的药医院只管付没付钱,用没用他们没那个功夫监督!”

罗青稗:“……”

赵寒开宿舍门的时候,罗青稗在她身后蚊子似的哼哼:“学姐,医药费过完国庆我就给你。”

“那不急。倒是今天找你的人……”

罗青稗一下子贴着门站住了。

赵寒无意探听隐私,怕自己问的冒昧,当做不经意地解释:“你早出晚归,他再堵你,你会不会有危险?”

罗青稗反应了好一阵似的才摇了摇头:“我走另一个门。”显然并不能确定这个男生会不会动手,她看着赵寒,想说些什么,最终只是深深叹了口气。

赵寒当做没看见的,把袋子里的常用药品在药箱里归置好,剩下的红糖和当归放罗青稗桌子上:“药店打折的时候送的,你看用不用得上。”

“学姐……”

赵寒应了一声,看着她,微笑地:“怎么了啊?”

“他说的……不是真的,我没有……”还是说不出口,咬住了嘴唇。

“我知道啊。”赵寒尽量轻松地。

赵寒也不是轻率的相信谁的一面之词,她是比较相信大款们的眼光。

大款们混的都是高端场合,能出入其中的女性就算外貌不是惊为天人,也有精致的妆容和高定的服装衬托,他们毕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不至于闲来无事,专门来民间发掘一个总穿着麻袋一样T恤的女学生的颜值。

就算这个女学生的颜值很能打,但这世上不缺能打的颜值。

再说,大款们找人是有用的,就罗青稗这“日理万机”的德行,大款们找她是为了挪出功夫来看她一边学习一边打工地励志吗?

赵寒不过是说了一句我知道,她无心窥人伤心事,为了将话题引过去,说完还不甚在意地转过身去忙别的了,是以罗青稗在她身后叫了一身“学姐”的时候,赵寒浑身一层鸡皮疙瘩。

这一声“学姐”实在含义太多,赵寒一时间消化不了,她回头的时候,罗青稗还贴着门站着,一双眼睛正正看在赵寒身上。

淡定如赵寒,也心绪难定,但她面不改色道:“傻站着干什么,洗漱去啊!”

罗青稗应了一声去洗手池那边了,赵寒还维持着靠着桌边的姿势没动。

是夜罗青稗在本子上写:“学姐说她知道,她信我。”写到“信我”两个字,新潮澎湃,一连在后面重复了两行,像罚抄写。

写两行也不能平复心绪,最后一捺,鼻尖戳破了本子。

第11章 第十一章

奔八仁兄挡道的事,赵寒没再提,只是第二天早上罗青稗起床她也就起床了,和罗青稗一起出发,两人绕到另一个校门出门,赵寒去实验室,分别前嘱咐罗青稗:“打吊针一个人不方便,你去医院之前打电话。”

罗青稗又抬起眼睛看着赵寒。

罗青稗长得有古意,她的眼睛非常漂亮,垂着眼睛时,双眼皮只是浅浅的一道痕,抬起来时,才有一个精巧的弧度,她睫毛卷翘,掩盖着黑眸中的情绪,眸里总含着一点水光似的,像是晕着一点清浅的愁思。她鼻梁轻巧,嘴很小,是古典小说里常说的那种樱桃小口,有下巴,又不是那种所谓的锥子下巴。

罗青稗这个人整体是增一分过多,减一分嫌少的那种敲到好处的好看。

罗青稗是匣中璞玉这话,真的是出自她的口。

那时罗青稗刚搬进来,程一雪来探过情况,她下楼打水的时候又碰着程一雪,当时程一雪跟她吐槽罗青稗的衣着打扮,她说这句话来替罗青稗辩解。

一句反驳虽然是真话,但也不是打罗青稗的主意,赵寒当时主要目的,还是想表明自己不会和程一雪八卦室友的穿着,她觉得室友这个样子完全没问题的态度。

结果一时大意了。

罗青稗用这样一双眼睛这么看着赵寒,赵寒心里在“我去”,面上很淡定地扯犊子:“你是不不准备去打吊针了?”

公交车来了,大国庆的,挤公交的人也多,罗青稗一边上车一边回头答话:“不,我会去的,学姐再见。”

赵寒看着公交车屁股冒着青烟开走后,站路边抽了支烟,撩了下长发泡实验室去了。

中途接到老板电话,桂老板节后要出差,鉴于赵寒去年临时顶替桂老板给本科生那边上过导论,据说表现还不错,桂老板钦点她给本科生那边上两节《信号处理基础》,赵寒心里合计了一下,正好,爽快答应了。

只是《信号处理基础》不是导论课,赵寒也不是个手眼通天的学霸,自己手上的事一处理地差不多,就开始啃专业课了。

学习使赵寒快乐,等赵寒被电话从学习的海洋里拉回来的时候,已经晚上七点了,来电人是罗青稗,这姑娘很上道,跑去打吊瓶了。

赵寒问到她还没吃饭,在校外的小吃街打包了两份粥奔医院去。

在医院见到罗青稗,这姑娘全程都低着头。

赵寒:“你脖子难受不?”

罗青稗瓮声瓮气地:“啊?不难受。”

赵寒又不瞎,就罗青稗那红通通的眼眶,光低着头就能掩饰吗?赵寒都替她难受!但讲道理安慰人这种事是关楠的特长,她也就一本正经讲讲课汇汇报的本事,她给人讲道理能把听话的给闷死。

两个人谁都没再说话,罗青稗一边打吊针,一只手还翻她的本子,也不知道是学习还是干什么玩意儿,赵寒在一边和关楠石玖聊了两句天,就撑着下巴睡着了。

学习虽然使人快乐,但学习也让人困倦。

三瓶吊针打完,真到了回去洗洗睡的时间,路上溜着小寒风,赵寒被风一激,清醒了一点,就听罗青稗解释似的:“回来的时候换了个校门,但还是被挡住了……”

“哦……”

这是不用推理就能看着的,显而易见的事情,这两天就这么点事儿,罗青稗哭都哭了,必然是又被堵着了。

话又说回来,她早上说都那么说了,罗青稗还是被堵完,哭完之后才给她打电话——这事儿罗青稗并不想让她知道全部,也是显而易见地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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