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一听对方身份不是大公子,口吻就淡了,“那…那大公子呢?佳佳烧的很严重的…,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们可担当不起啊…”
“……”
“那您有大公子的电话吗?能方便汇报一下大公子佳佳的情况吗?”
小六无语的翻了翻白眼,“我们家大公子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够联系和打扰的吗?吴小姐不舒服就送医院,打不到车我会安排车过去接,我们家大公子又不是医生。”
说完,不等王灵说话,对方就挂了她的电话。
王灵被怼的一肚子怨气,将小六的号码备注从大公子改成了助理的字眼,这才假惺惺的跑过去找吴佳。
吴佳高烧是真,被烫伤手臂也是真。
不过,烫伤手臂是王灵给她献的一个苦肉计,高烧只不过是意外。
本以为,仗着男人的怜悯,男人会过来瞧一眼的,结果接电话的却是个不知好歹的小跟班。
王灵看着因为高烧而脸红的吴佳,道:“佳佳,太晚了,没联系上大公子,你给的电话也不是他的啊…”
吴佳难受的嗯了一声,心里想的却是她又没说那个号码是男人的,看来她还是小看了王灵,这丫头怕是见钱眼开,想顺着她爬高枝了。
真是老天开眼,她正愁没人给盛芊芊添堵呢,刚好就来了一个爱慕虚荣的蠢货送上门来。
人家上杆子贴上门来,她若是不好好利用,显得很不给脸啊。
吴佳想到这,便有气无力的道:“嗯,那是他助理的电话,没事儿…等车来去医院就好了。”
王灵像伺候皇后似的给她倒了一杯水,“佳佳,你这苦头可不能白吃啊,你得想办法吸住大公子的眼球,不然被他那个不要脸的前妻勾勾手就抢走了,你不是全完了啊?”
“灵灵,你怎么比我还那么激动?我能有什么全完了?大不了,就是不能继续爱他而已。反正我出生卑微,身份也配不上他……”
王灵心虚的正了正脸色,忙解释:“我不是替你着急,你为大公子吃了那么多苦,只身一人,孤苦伶仃的,连相伴的阿爹都因为大公子而去世了,最后却落得个这样下场多可怜啊!”
吴佳睁开眼皮,淡淡的噢了一声,“那依你之见,应该怎么做?”
王灵眼珠子转了转,道:“就算大公子不来见你,你也要阻止他的前妻去勾搭大公子啊。你不是说她是那个著名的导演吗?像她这样有名气的女人,傲的很呢,肯定眼底容不下沙子,你去告诉她你喜欢大公子不就好了?这样她肯定不会再跟大公子约会见面的。”
吴佳扯扯唇,状作苦涩的笑了一下,“是吗?”
王灵点头:“当然…,你要是脸皮薄,我替你去说!”
吴佳看着王灵,就跟看一条蠢鱼上钩似的,轻飘飘的一句,“好啊。我有她电话号码,要不用你手机给她发一条短信?”
王灵眼睛一亮,“行!为了你,姐们一定会为你两肋插刀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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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7 顾南爵心脏潮湿的厉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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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隆冬的深夜!
许是大雪纷飞!
许是年关将近!
也许是繁华落寞的街角,那条原为长安街的街道,此时此刻,披着风霜,披着昏黄的光线,空旷无人,那条街在眼底忽然变的模糊而朦胧起来。
顾南爵踩着已经铺上一层厚厚积雪的街道,慢慢的走过,落下脚印又被风雪盖住,直至走到长街尽头,他身上黑色的风衣已经泛了白,身上也冷的再也没有温度,惟有胸腔里抑制不住的酸胀狂流。
十里长安街,他花了一个小时走完。
小六说,那天他们领证,他们手牵手从长安街走过。
顾南爵不禁想,那时他和她的心情,是什么样的呢?
应该是幸福而甜蜜的。
浑身都被风雪吹僵硬了,他下意识的搓了搓手,才蓦然想起一个很实质性的问题。
他没有婚戒。
他也从未在盛芊芊手上看到过属于她的婚戒。
可按照小六所说,他跟她的婚礼高调的世界瞩目,怎么会没有婚戒?
那么,他的婚戒去了哪里?而她的婚戒又被她藏到哪里去了呢?
顾南爵迫切的想知道这个答案,急的掏出手机打电话给小六,结果手机没电了。
万籁俱寂的深夜,没有车,没有人,只有冰天雪地。
他从未有过这样茫然无措的感受,即便当初盛芊芊跟他对簿公堂对着法官控告他的罪行时,他也没有这种感受。
不知道在大雪纷飞的长街走了多久,可能是一直都未在意过时间,也或许心中想着事情,等他再抬起头时,就看到自己站在一个古老的门牌坊下。
昏黄的光线,老旧的门牌坊亮着灯,冷风吹过来,响起阵阵风铃声。
他驻足,仰着脖子看着那发出悦耳声音的地方。
有人在这时推开窗户,对他露出一张饱经沧桑满脸褶皱的笑纹。
不知道是不是似曾相识,顾南爵对这个耄耋老人深感亲切。
他礼貌的对老人家点点头,“老人家,还没睡吗?”
老人家此时找出老花眼匆匆的戴上,眼睛囧囧有神的看着他,似乎确定了什么,忽然高兴的冲屋里喊着,“老头子,快下去开门,是大少爷。”
“哪个大少爷?”
“还能哪个大少爷?我这老婆子一辈子就伺候过一个小主子。”
“噢…呀,你说的该不会是顾家的大公子吧?”
“废什么话,快去…开门!”
……
五分钟后,老婆子给顾南爵做了一碗豆腐花,“大公子,没想到十年过去了,这临了临了,我们还能相见。”
顾南爵看着面前冒着热气的豆花,上面撒了漂亮的葱花和虾米,看着就有几分暖心肠的温暖。
他勺子在豆花里搅拌了两下,挖了一勺吃到嘴里,入口即化。
比起他吃的那些山珍海味,这样的豆花于夜深人静时让他莫名觉得心潮泉涌,潮湿的厉害。
可能是记忆中想不起来的味道,所以他觉得这是他生平吃过的最好吃的东西。
他动作优雅的吃完,这才细细打量起这里。
是个卖早点的小作坊,作坊不大,家具复古,几张长方形的桌子,几条棕色的长板凳。
想来,这大概是老人家维持生计的地方。
☆、1098 顾南爵微微垂首,掩住眼底狷狂暗流
想来,这大概是老人家维持生计的地方。
吃了豆花,顾南爵就从皮夹里掏出一塌钱搁在碗边,“谢谢,老人家。”
老婆子看着那一叠崭新的红钞票,脸上明显的有几分蕴怒,“大少爷…,你这十多年都没来看过我这老婆子,这好不容易见了面就这样,会不会显得太羞辱我这个婆子了?”
顾南爵诧异,问了他第一个疑惑的问题:“很抱歉,老人家,我十年前出了事,执行任务时潜艇被敌人打穿了,脑子受到了严重的撞击,想不起从前的事了。所以…,您是认识我的?”
老人家同样诧异,忽然摸了一把眼泪,“我从前是伺候老夫人的,老夫人去世后,我年纪也大了,就回到这里开了个早餐作坊。您啊,可是我这个老婆子看着长大的,在顾家那些家佣里啊,你可自小就跟我最亲。”
“那您怎么称呼?”
老婆子笑道:“你从小到大,都喊我婆奶奶。”顿了顿,她想到了什么,忙道,“大少爷,你十年前的夜里在我这放了东西,说是日后来取的。可是后来我们没等到你来,三个月后就等到了你出事的消息。后来,你寄存在我这的东西,我就亲手交给了太太。”
顾南爵眯起眼,“盛芊芊?”
老婆子连连点头:“是的,是她。您都不知道,当年传出您出事后,太太有多难过。整个人茶不思饭不想的,瘦了十几斤。那时候恰逢她孕吐,吃什么吐什么,偏爱我这里的一口豆浆和小笼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