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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园医女:病夫宠上天(666)

作者: 广绫 阅读记录

余多味耸拉着脑袋,苦大仇深的用筷子戳着鸡蛋。

顾芸娘哪里不知道他是故意的?

她心思转得快,眼底闪过狡黠,“喊老爷呀!”

苏景年脸色难看,细看下还有些意外。

顾芸娘道:“您是主,我们是仆,喊你老爷有什么不对吗?”

管家一条腿迈进屋子里,听到这句话,只觉得屋子里冷飕飕的。

他忍不住要泪流满面,自己一把年纪了,这是造啥孽,就不能让他日子安稳些吗?

想把腿收回去,当做没来过,苏景年抬眸望来,管家将另一条腿迈进来。

他哈哈哈地说道:“顾娘子说得没错,您是这府里的主子,叫老爷没有错。”

苏景年将擦手的帕子一放,靠在椅背上,睇着顾芸娘。

“你喊一声来听听。”

顾芸娘原来觉得老爷这个词没有啥,可从苏景年口中吐出来,她觉得变了味。

家中的主母喊一家之主,可不就是喊老爷?

真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顾芸娘没有理他,看着余多味慢吞吞吃完鸡蛋,“吃完了吗?吃完了我们给你姐带早饭回去。”

余多味吃撑了。

苏景年看着他们娘俩离开,没有开口阻拦。

管家见人走了,连忙说道:“主子,迟曦他们没有走。”

苏景年面无表情。

管家猜不透苏景年的心思,他直言道:“高非要带她走,迟曦不愿意,她让高非动刑了,现在受伤严重,托人带句话,说是今天不能如约与高非成亲。”

一般主子身边近身伺候的婢子成亲,主子都会给体面,给时间准备新房,择选吉日,嫁妆,放几天婚假。

可迟曦除了苏景年给了一份嫁妆之外,其余都没有享受。

就连成亲的日子都很匆忙。

明眼人一瞅,就知道她是失宠了。

“吊着一口气,这婚就得成。”苏景年面色沉冷,可见心情并不好。

管家这回知道苏景年身边是容不下迟曦,心里有了决断。

他问起高非,“他如何安排?”

“枝枝喜欢收藏酒,这里的梨花酿不错,你着人挖两罐陈酿,让高非送进京,迟曦随同。”苏景年一句话吩咐下来,就将人给打发了。

管家十分为难道:“迟曦姑娘怕是没法动身。”

苏景年抿紧唇角,眼底透着锐利的锋芒。

“主子,迟曦跟在您身边的老人,一路从京城过来,到底没有大的过错。您若要赶尽杀绝,她如今是高非的娘子,高非也是您身边的旧人,跟着您出生入死,若叫他心寒,只怕会是一个麻烦。”管家知道苏景年不会将一个高非放在眼里,管家是不想让苏景年强硬的手段,让身边其他的人寒心。

“您让高非娶她,就是想要高非盯着她。主子,等她养好伤进京,也拖延不了多长的时间。”

苏景年冷嗤一声,迟曦借着伤势,强行留下来,说明她并没有死心,想和高非高高过日子。

顾芸娘心肠软,苏景年担心留下迟曦,会是一个祸害。

不厌其烦道:“送到镇上去。”又道:“派人盯着。”

“是。”管家领命下去。

他将苏景年的话,带到迟曦面前。

迟曦难以置信,她都伤重成这样,不宜搬动,需要静养,苏景年竟也狠心让她走。

只要她没死,今日就必须与高非成亲。

她心痛难忍,不知道自己做错什么,遭他如此绝情对待!

十年陪伴,都不如顾芸娘做的两顿饭吗?

如果是比她好的女人,迟曦不会如此气愤不甘。

顾芸娘凭什么?她一个嫁过人的寡妇,家境并不好,苏景年都看得上,她怎么就不行了?

迟曦满腹委屈,埋在枕头里哭。

一通发泄,非但心里没有通畅,反而愈发堵得慌。

她知道苏景年下的命令,无人能动摇,哭肿一双眼睛,嗓子都哑了,实在无计可施,她妥协了。

只不过要去镇上与高非成亲,她都下不了床,只得随便弄个仪式。

府中的丫鬟婆子,全都来道贺,顺便道别。

等人全都散去之后,天都黑了。

高非弄来一辆马车,抱着迟曦准备离开。

迟曦拉住他的袖子,“再等等。”

高非看着怀中的女人,脸色苍白,唇瓣干裂,红肿着一双眼睛,翘首期盼地望着正院。

她在期待谁,高非心中有数。

只不过她注定要失望了。

“主子不会来。”高非见她没有听进去,沉声说道:“主子为何迫切的赶你走,你当真不知道原因吗?”

知道!

怎么会不知道?

就是因为知道,迟曦才痛苦绝望!

她小心翼翼守着他,就是因为恋慕他,就被毫不留情的赶走。

同样对他存了心思的顾芸娘,他去放任顾芸娘去接近他,她岂会甘心?

可她再不甘心,又能如何?

高非等见她没有开口,牙齿深深嵌进唇瓣,血珠渗出来,他直接带着迟曦上马车,赶车去镇上。

迟曦双眼通红的瞪着高非。

高非熟视无睹,“你好好养伤,几日后,我带你回京。”

迟曦满面怒火,想要歇斯底里的嘶吼,告诉高非白日做梦,她不会跟他走!

可她身上全都是鞭伤,动一动就疼,她再如何癫狂,都没有办法改变现状,倒不如省点力气,以免惹得高非厌烦,对她严加看管。

见她没有动静,高非回头看一眼,迟曦趴在毯子上睡觉,心里松一口气。

——

迟曦走了。

顾芸娘挑着一担木桶,望着离开的马车,希望迟曦放过她自己。

走到小河边,她放下木桶,里面装的都是脏衣服,还有一床被褥。

因为昨晚苏景年半夜来她的屋子,她寻思着这被子,自己重活过来后,还没有洗过呢!

所以今日特地挤出时间,将被褥换下来清洗干净。

顾芸娘蹲在河边,将衣裳全都倒出来,将衣裳打湿,这才发现有一件衣裳掉进河水里,抓一下没有抓住。

她顾不上湿鞋子,往前走几步,河水到了小腿肚,弯腰去捡。

“你在做什么?”

苏景年的声音冷不丁在身后响起,吓得顾芸娘连忙直起腰,转过身来,脚下踩着青苔一滑,‘啊’地一声要栽进河里去。

苏景年眼疾手快,拽着她的手腕,一手揽着她的细腰,将她扶稳了。

顾芸娘惊魂未定,双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襟。

“你怎么走路没有声音,总是神出鬼没,我早晚得被你吓……唔……”

苏景年的手指压在她的唇瓣上。

顾芸娘愣住了,瞪圆了眼睛。

苏景年将她提上河岸,松开她,手指拢握成拳,她嘴唇柔软的触感与温度,仿佛还残留在指腹,滚滚发烫。

“呀!我的衣裳!”顾芸娘看着飘到河中间,往河下流飘的衣裳,哪里还有半点旖旎心思。满脸急色,推着苏景年,“你快去帮我捡。”

苏景年没有动。

顾芸娘没几身衣裳,这衣裳飘走了,她就没得穿了!

“我只有这两套衣裳拿的出手,你快点去!”顾芸娘十分急切,她知道苏景年会轻功,捡一件衣裳很轻易,可看着他稳如泰山,岿然不动的模样,似乎在等着她求他。

顾芸娘气恼,方才知道他小心眼。

该要点骨气,不就是一件衣裳,飘走就飘走。

可她是真的穷。

顾芸娘的骨气在黄白之物面前,折了腰。

她咬了咬牙。

犹豫半晌,主动地拉着他的手,放低了声音,羞耻地喊一声。

“老爷。”

------题外话------

小绫子就想问一下,今天的甜不甜?~o(=∩ω∩=)m,晚上再见~笔芯~

斜分细雨又迎春 第二十章 下毒

她的声音轻细,十分缥缈,风一吹便散了。

苏景年却清晰入耳,娇软的嗓音透着一丝缠绵,令他胸腔里血潮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