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倦倚年少戏王侯(21)

几十双眼睛定格在了天月的脸上,带着匪夷所思的看着他。

天月摸摸自己的脸,不懂他们的目光为什么这么诡异。

中有,有人问了。

“天月,你真的……爱落凡?”这人是天月的爱护者之一,绑架玄亦有他的份。

“咦?”天月不解了。

“天月,你只爱落凡一个人?”又有人问。

“咦咦?”天月不懂了。

“天月,你真的要嫁给落凡?”

“咦咦咦?”天月傻眼了。

“天月,你真的跟落凡做过了?”

“咦咦咦咦?”天月痴呆了。

……

“天月在装傻……”有人下结论。

“啊?”天月脸上的笑容僵硬、身体僵硬,没办法消化掉自己适才所听到的信息。

有人说:“你跟落凡……”

天月摇头,就像拨浪鼓一般,“口”忙脚乱的解释:“没没没,我跟落凡的关系很好,朋友……好朋友,对,就是好朋友,什么关系都没有的,唔,好朋友的关系……”越说越乱,说不清。

“行了,天月你也别做作了,当着我们大家的面儿对落凡做。爱的告白的不就是你!”这位是紫念生的维护者。

当她知道天月与落凡有一层暧昧的关系时可乐了,毕竟这意味着自己喜欢的紫念生不会被天月所迷惑。

天月痴呆地看着落凡,落凡神秘地微笑。

天月这自习课是没法上了,直接翘掉,向依凤阁走去,落凡紧随在后。

天月说:“你……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落凡沉默半晌,捏了捏天月的脸,说:“好,我让你静一静。”

天月又说:“你不要急……我会试着……”接受你。

这三个字,天月张开唇,想要吐出,却怎么也说不下去。

落凡微笑,道:“好,我慢慢等。”

“嗯。”天月点点头。

扒开落凡的手,天月想要离开,可落凡却不松手。

天月与落凡默默相视半晌,落凡忽然松手,天月没打一声招呼,转身离开。

夏日凉爽的风吹过,吹送着一句言语。

不要……让我等太久……

天月听到了,离去的脚步停顿了一下,可也只是一下,随后便加快了脚步离开。

依凤阁里,安安静静的,偶尔能听到风吹过窗户上的砂纸时发出的沙沙声响。

走在长长的廊道上,终于到了自己的厢房,推门……

窗户是打开的,微风缓缓吹送,充足的眼光照亮着室内。

天月坐在桌台前的椅上,看天。

————————————————————————————————————————

天月与落凡的关系,让天月想到了以前一个男友的弟弟。

双眼水汪汪的,脸颊肥嘟嘟的,看起来好像就是在对人说:疼爱我吧疼爱我吧……

天月每次瞧见,毫不犹豫就对着小娃娃亲来亲去,好吃的东西都给小娃娃。

然后天月问:“看,哥哥多疼你。”

小娃娃摇摇头,说:“我不疼……”

小娃娃太小,不懂什么叫疼,而落凡对天月的行为已经可以用上“疼”这个字了。

只是,都有目的。

天月对小娃娃好,小娃娃的哥哥会加倍疼爱天月,天月给小娃娃买吃的,小娃娃的哥哥会给天月买天月想要的。这,就是生活在现实中的一种循环,人,总是往这个圈圈儿转来转去。

脑海里闪啊闪,天月想到了以前,很久以前,那个时候爸爸妈妈都在一起。

每次在新年的时候与父母一起去拜访友人家,那些人就会疼爱的抱起自己,然后说:“小海真是越来越可爱了。”

小小海甜甜地笑。

离开时,那些人拿出一百、两百的钱给小海,大过年的,说这是给孩子买吃的用的。

小小海可得意了,就对父母说:“自己人见人爱。”

后来,小小海在无意中发现,人家给了自己钱,自己的父母也给了人家的孩子过节钱。

这种行为,跟交换没什么差别,如果不这样做,也等于欠了人家一份人情。

钱,算得了什么,怕的就是欠人情。

那之后,小小海拿到红包,都会交到父母的手上。

落凡对天月的温柔,天月也是要付出代价,只是这个代价被天月延期了,那个期限,或许是永久。

也许,有哪一日落凡等不了那么久,所以会放弃……

到时候,习惯了温柔的天月或许会义无反顾的把落凡想要的全部给他。

这,不过是一种交换罢了。世界上,根本就没有理所当然地接收。

落凡的温柔,就像是一种毒药,一旦享受过了,那种温暖被人疼爱的感觉,就根深蒂固地在脑海里流转,挥之不去,也无法挥去。

得到过了,就不想放开了。

明明知道,在中毒未深时,要放开,不要贪婪地一点一点地汲取,到了最后,往往会迷失自己。

天月懂,什么都懂,可就是没有办法推拒落凡的温柔。

天月觉得,自己就像个傻子一样。

懦弱、胆小、怕接受、怕后果……简直就是一个败类。

咬住嘴唇,天月把双手覆盖到脸上,掩面。

深深吸了一口气,天月把手放下时,眼眸变得澄亮。

“船到桥头自然直……”天月喃喃着说,随后趴伏在了桌上,入眠。

炎阳依旧火辣辣的,天月睡的极为难受,可不知何时,不难受了。

然后,天月感觉有一双温暖的大手,把自己抱上了床,又为自己盖上了一缕薄被。

那人的动作极为轻柔,舒服的,天月不想起来。

天月只知道,那个人的手,一直在自己的脸上流连,轻轻地摩擦……

慢慢,天月微微掀开眼皮,看不清……模糊的轮廓,看不清到底是谁。

天月阖上眼睛,继续睡。

黄昏时,天月起床时,有一个人趴在自己的床沿,浅眠中。

是落凡。

天月拍了拍落凡的肩膀,落凡睁开眼睛,闪闪发亮,那清明的眼神根本就看不出来是才睡醒的。

天月说:“如果困了,上床休息就好了,为什么要趴着?”

落凡微笑,摸了摸天月的头,道:“我以为你会讨厌。”

“全部都是你以为,你先入为主。”

“可是你不开心。”落凡肯定地说。

天月一愣,嘴唇微微张开,却什么也没说。

不开心,是真的。

落凡的眼睛眯起来,一缕精光闪烁了一下,他问:“跟我的关系,在学院里散发,你真就这么讨厌?”

天月摇摇头。

半晌后,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他说:“我啊,很贪心的。”

“我知道。”

“就是接受了你,可永远不会只有你一个人。”

……

落凡沉默。

良久的沉默过后,终于,天月打破了沉默。

天月说:“今儿个晚上,我们出去喝一杯吧?”天月忽然说。

落凡点头,道:“好。”

天月又说:“去红楼。”

“嗯?”落凡一愣。

天月微笑,道:“小倌馆儿,我要去!”说的坚定。

这辈子,还一次都没去过呢,今儿个要过去见识一番。

“……”落凡沉默。

十七节

夜幕低垂。

天月从柜子里掏出压箱底儿的数张银票,揣进怀里准备好。

蓦然,一阵开门声响起,天月回首,看到的是推门而入的紫念生。

紫念生看也不看天月一眼,径自走向自己的坐席坐好,点燃油灯,挑灯夜读。

总感觉,只有两人在一起已经久违了……

天月抿抿嘴,蹑手蹑脚地向门外走去,蓦然,一道清冷的声音传入天月的耳中。

“去哪儿?”

天月一惊,反射性地回答:“小倌馆儿!”

“……”紫念生沉默,他的眼睛眯起,上上下下打量了天月一番,从椅子上起身,慢慢走到天月面前。

上一篇:缠缚 下一篇:将军马上生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