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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娘娘腔(55)

萧夜羽点头:“他是死了,可他的尸身一直未被人找到,你难道就不好奇?”

柳玉宫猛地睁大双眼,楚澶立刻开口:“这人心思颇深,别中了圈套。”

柳玉宫深吸一口气,不过她方才的震惊还是被萧夜羽看在了眼里,只要柳玉宫在意,那他们这个交易就有谈的余地。

“柳姑娘的功夫本来就是楚澶的,我也知你入这江湖中,所做的每一件事都与楚澶避不开关系,既然如此,我用楚澶的尸体,来换柳姑娘手中的秘籍,这个交易可还划算?”萧夜羽压低了声音,慢慢走入了亭子里。

柳玉宫的视线朝众多人围在一起的比试台方向扫了一眼,确定没人往这边看过来,才道:“人都死了一年,尸体也早就腐烂成了一具白骨,我怎知你是不是随便挖了谁人的坟,找个假的来骗我?”

“正如我也不知我当真把楚澶的尸体交给柳姑娘之后,柳姑娘给我的秘籍会不会是假的。”萧夜羽微微一笑:“交易,便是要互相信任。”

比试台那边突然发出了欢呼声,似乎又是谁赢了,柳玉宫推开萧夜羽道:“我才没那么无聊,用天下第一的功夫,换一具死尸。”

她说完,便直接走出了亭子,心跳还在加速,萧夜羽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柳姑娘若是想清楚了,可以随时找我,在武林大会结束之前,交易一直有效。”

若武林大会结束,萧云就要娶孟千秋了。

柳玉宫知道这应当是萧夜羽最后的机会,难怪铁芙蓉的信中说,楚澶去雾影山中的那一夜萧夜羽也不在自己房内,说不定这个人看到了楚澶的死,只是楚澶不知。他先一步下山找到了楚澶的尸体,然后藏起来?

可是……他藏这尸体有什么用?而且已经一年过去了,楚澶的尸体早就臭了。

也有可能他从头到尾说的都是谎言,无非是想骗那莫须有的秘籍。

柳玉宫心思百转,实在想不明白,楚澶道:“听见就当没听见吧。”

柳玉宫顿了顿,问:“你不要尸体啦?”

“我一个死人,要尸体做什么?说不定摔成肉泥骨头散开,到时候你见了反而要吓一跳呢。”楚澶摇了摇头道:“现在是萧夜羽最后的机会,他从小就比不过萧云,现在是狗急跳墙了,在你面前连装都懒得装,越是心急,就越有可乘之机,咱们又没什么把柄,没必要跟着他的节奏走。”

柳玉宫哦了一声,虽说楚澶这么说,可柳玉宫的心里始终有些在意,楚澶已经找到死因却一直不能去投胎,是否与他不翼而飞的尸体有关?

第一天的武林大会结束,上台比试的人总共达两百人,先开始比试的人功夫都很一般,基本上都是短时之内就能分出胜负,反而是越往后比试的时间越久,有的高手打上一两个时辰依旧是没有一方能胜的僵局。

晚间柳玉宫回到自己房间,柳泉将吃的端里了她的房中,见柳玉宫一直咳嗽,眉头微皱问她:“师妹可是感染风寒了?”

柳玉宫顿了顿,心想恐怕是感染风寒了,这几天一直都很冷,昨夜下雪,她晚上还跑到山里去了,在雪地里不知道躺了几次,不生病才奇怪呢。

柳泉说去给柳玉宫烧热水,柳玉宫道谢,随便吃了点儿东西便要往外走,楚澶见她出门于是问:“去哪儿?都这样了还不歇着?”

“我去找萧夜羽。”柳玉宫说:“不见尸体,怎知你自己是怎么死的?或许是摔死?乌核草毒发而死?黄泉引毒发而死?也有可能是因为萧云那两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从比试台回来之后你就一句话都没说过,肯定也在惦记着这事儿。”

“知我者莫若你,但是大晚上出门你的风寒会加重。”楚澶开口:“听话,玉儿,明日去找。”

“我就是不想让人知道才选晚上出门的嘛。”柳玉宫说完,披上黑色的斗篷便往外走,柳泉端了热水回来的时候房内已经没人了,他嘶了一声,放下热水去找其余几个兄弟,他总觉得他们师妹这一年变了许多,好像藏了太多秘密了。

柳玉宫到了萧夜羽的住处看见里面还亮着灯,正准备靠近,脚下却一顿,开口低声问道:“谁在里面?”

楚澶说:“孟千秋。”

柳玉宫眨了眨眼睛,听见了声音立刻转身隐入漆黑的角落,楚澶道:“萧云来了。”

柳玉宫嘶了一声,果然没一会儿看见萧云朝这边走,她心里道:“你瞧,我说晚上来值了吧,这多大的一场戏啊。”

☆、添油加醋

萧云也进了萧夜羽的住所,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孟千秋的声音,他脚下顿了顿,嘴上带着苦笑,回想起昨天晚上在蓬莱庄后的云潭等了她一个时辰也不见人来,只觉得自己可笑。

他喜欢孟千秋,从第一眼见到这个女人开始就喜欢上她了,萧云原以为自己终有一天能感动孟千秋,哪怕她的心不在自己这里,可自己也是整个武林之中她唯一愿意倚靠的对象。

然而……这一年萧云受了出生到现在从未受过的委屈与耻辱,他只想在这个感情上做个了断,实在不想再看孟千秋在萧夜羽和自己之间来回徘徊了。

柳玉宫见他们三个人在一屋,有些焦急,脚踩在雪地里抖了抖,楚澶问她:“你抖什么?”

柳玉宫说:“我想到了一个特别损的法子,不知道要不要用?”

“说来听听?”

“我想给他们扔纸团。”柳玉宫说完这句话就没忍住转身往回跑,楚澶被她弄得云里雾里的根本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柳玉宫是使了轻功在屋檐上走的,落到自己房中,桌上的水还是温热的,柳玉宫先喝了一口水然后拿出纸笔,就着杯中没喝完的水磨墨,随便磨了两下便开始写字。

楚澶看见她纸上写的字总算明白她刚才说的扔纸团是什么意思了,柳玉宫写完便抓在手中,也不等墨迹全干,直接朝外头再飞出去。

楚澶问她:“你何时也会起这些稀奇古怪的想法了?一点儿不像你的为人。”

柳玉宫问他:“那像不像你的为人?”

楚澶抿嘴想了想,随后嗯了一声:“像。”

柳玉宫嘿嘿一笑:“这不就对了。”

楚澶想问她哪儿对了?一个姑娘家,学他这个流氓作甚?嘶……不对,他不是流氓,他只是风流了些。

柳玉宫到了萧夜羽的房外朝里看,三个人还在,谁也没走,他们坐在一张桌的三个面,脸色都很难看,萧夜羽一直盯着萧云,而萧云一直盯着孟千秋,只有孟千秋垂着眼眸不知在想什么。

柳玉宫正在等待时机,于是听见萧云开口:“昨晚你为何没来云潭?”

孟千秋愣了愣,朝萧云看过去:“什么云潭?”

萧云嗤笑一声:“孟千秋,我不会一直纵容你,今日你必须得给我一个说法,我是喜欢你,但我也不会作践我自己,我和他,你究竟认了哪一个?”

柳玉宫嘶了一声,小声说:“我怎么感觉我在看江湖杂书呢?就像之前写了你和花魁那一段故事的杂书,这三个人要是一起写上去,孟千秋定然是当代无法超越的侠女啊。”

楚澶嗤了一声道:“我现在想若萧家那老头儿看见这场景,还会不会想要和无尚坊联姻,这婚不论是谁结,萧家都讨不了好处。”

柳玉宫道:“我来添油加醋。”

她将手中的信纸揉成一团朝桌上扔过去,萧云在场武功最高立刻反应了过来,见有东西朝孟千秋的脸上飞过去立刻伸手拦住。

柳玉宫没走,只是放缓了呼吸免得让萧云察觉出自己在。

萧云朝外面看了一眼,萧夜羽立刻起身将门关上,孟千秋问他:“是什么?”

萧云打开看了一眼,纸上的字迹他认不出来,不过看见内容的那一瞬萧云立刻朝萧夜羽看过去,孟千秋不解,将纸夺过来,然后一掌拍在了桌子上,开口就道:“萧夜羽!你居然背着我与柳玉宫做了这种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