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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觅江必燃(25)

作者: 水墨淡染 阅读记录

“我爸,都去世多少年了,能找到什么家呀,迷信……”

碧燃制止了那个男子的继续说话,“大妈您别激动,你就在这儿和大爷好好过日子吧!”老太太睁开迷茫的双眼迷惑地看着碧燃,“真能不走了?你能做通我闺女和儿子的工作?”

“咱不走了……”碧燃肯定地点点头。

老太太放心地拉着碧燃的手:“姑娘,还是你通人情,他们俩一回来就劝我走,可是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草窝……”

碧燃听着老太太的诉说,悠悠地说:“大妈,大爷一听你不走了,他在哭……你看……”碧燃举起相框:“大爷心疼你啦!一辈子跟他也没享什么福,老了应该享福了他还要拖累你,你看大爷都流泪了……”

老太太看着一滴滴水从相框上滑落下来,刹那间流下混浊的眼泪:“老头子…你个死鬼…你在世也没享到福呀!拆迁拆迁给闺女儿子都拆到了一套房,你却没房住了,我一走,拆迁办就会全拆了,你到时候住在哪里呀?又到哪儿找我呀?”

碧燃擦着老太太的眼泪:“大妈,大爷说了他住得好着呢!让您就照顾好您自己,不要让他再操心,也别让他流眼泪了,你现在一哭,大爷也会忍不住哭的,他会心疼你的!大爷让你好好地到孩子家享福去,孩子如果不孝让你托梦告诉他呢!不然他在地下心里也不安呀……”

老太太一听碧燃的话心如刀绞、老泪纵横:“老头子,你怎么也让我走了?这么多年我不就因为你我才不搬家的吗?这是我们含辛茹苦建起来的家,六十年了,我这一走,说没就没了,但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闺女、儿子也这样说了,我就听你们的,老头子你让我干吗我就干吗……”老太太挣扎着爬起来“我走,老头子我不让你再操心我了,你只要照顾好你自己就行了……”老太太绝决地站了起来,把相框紧紧地抱在怀里,林于海低下身子背起老太太,儿子拿起放在桌子上的鞋和伞赶紧走到前面为老太太撑伞并哆哆嗦嗦地说:“我车在前面马路牙子上,慢点慢点,这鬼天气,还下,还是你们管用,真谢谢你们啦!”

“还是你们管用……”老太太女儿只是随便把门一拉,没上锁就跟着出来了,碧燃提醒她:“大姐,门没锁……”

“破房,有什么可偷的?我妈就是不肯走,我实在耗不住了,天天朝阳往海淀跑,长年累月的多少年我都这样坚持下来了,可是上个月,我也查出癌症了,我走之前得给我妈安排好呀……”

碧燃问:“什么癌?您现在也不要那么悲观……”

“乳腺癌……”大姐平淡地说。

“大姐你不要失望,现在医疗技术也发达了,乳腺癌好治……”碧燃安慰着。

那个被称为大姐的人在这片矮小的房前伫立片刻叹了一口气:“人真经不起过,还未觉得怎么着呢,人都老了。小的时候就想离开这片破地,下雨天我还注意点,特别是雨后的晴天,青石缝隙里汲出的水能把一身新衣服弄得又脏又臭。所以我就想逃呀,十六岁上山下乡,我第一个报名,响应国家号召到了祖国最冷的地方,二十多岁知青回城分配工作,四十多岁下岗自己做点小生意,我这一辈子什么都赶上了,我以为我是不幸的,但现在想来都是美好呀!用一首歌词‘天空飘来几个字,那都不算事’,现在想来那些真都不算事了,只要我活着我就还有希望……”

碧燃听了大姐的叙述,很感动于大姐对人生的一种豁达,让在冰冷水里已经呆了一个多小时的碧燃突然有了一种崭新的动力和一种对生活的期望……

一直到所里,碧燃都在感动着——这个陌生的大姐身上的那种阳光,让碧燃灰暗的心灵突然发生着变化……

☆、第二十五章强制

“碧燃姐,你脸怎么这么红呀?不会发烧了吧?”小师妹李媚儿用手摸了摸碧燃:“哎呀,好烫呀,肯定是刚刚在水里泡的,衣服都换了吗?”

“嘘,小点声音,都换了,还下这么大,三师兄今晚值班肯定‘涝’情也不会少。”

说到王凌,李媚儿娇羞的脸蛋红了起来。

碧燃撞了下李媚儿:“怎么样啦?加把油!”

“我在努力,争取让他心里我俩有个交接,我去给你拿两袋感冒冲剂,喝完你睡一会儿,我替你出警……”

“哦,不用不用,”碧燃连连摆手:“你户籍那儿也挺忙的,不用管我……”

“今天下雨没什么事……”说着咚咚咚上楼拿下两包感冒冲剂给碧燃冲下:“来,快趁热喝吧!”

说没事很快就有事了,李媚儿被户籍那边叫走了,碧燃喝完药,又出了两个小警,只觉得身上一阵比一阵冷,她硬撑着把自己的湿衣服洗了晾好,越发觉得自己的头和身体做不了主,看了一下表,已经下班十分钟了,她慢吞吞地换好衣服,背上包,撑开伞走出派出所,雨已经没有刚才那么大,碧燃只觉得脚上象踩个棉花团,羽绒服仿佛就是件单衣穿在身上一点也阻挡不了寒气,头晕晕的,眼睛一睁酸涩的泪就要流下来,因此只能眯着眼睛,关节疼的就象这个鬼天气一样,又象肺癌晚期的病人堵在胸口咯不出来的血:“这么大雨,偏偏车今天还限行。”碧燃叹息了一声。突然一个黑影从车上窜下来拉着碧燃,碧燃还未反应过来,便被打开后车门甩到后座上,然后上车急驰而去,伞也匆忙落到了车外,碧燃惊出一身冷汗,定睛一看大叫:“高博,你想干什么?停车,再不停车我要跳车了……”

车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大雨中的车象一条船,路面却象湖面,路灯的倒影反射出灿烂的光芒,车在湖里灵活地左拐右躲着,有时紧贴着别人的车划过,别人躲闪着打开窗子,迸出了难听地叫骂。从所停车场拐个弯到XX辅路,又从XX辅路又拐进三环主路,从三环主路拐进京开高速一直开、一直开,不管地面积积水有多深,都不曾减速;也不管前面有多少车,他从车流的缝隙中也不曾减速。不知道开到什么地方,碧燃不想再触怒他,窗外象电视里的蒙太奇手法,什么都看不清,雨水象一根根大蚯蚓趴在车窗玻璃上向下滑落,加上头晕目眩让碧燃没有了方向感,只有雨水反射的霓虹灯光怪陆离的影子。车里的春风扑面让碧燃刹那间有了温暖的感觉,她昏昏欲睡,头脑的潜意识,她又有点害怕高博做出傻事来,再一次聚积力量喊道:“高博,停车,你到底想干什么?”没有声音,碧燃又气又急,但无计可施,只能闭着眼睛享受这难得的温暖。车还继续开着,车窗外从霓虹闪烁变得黑洞洞的,只有偶尔开过来的对面的车和高博自己的车灯在茫茫的雨里闪着蒙胧的光,病着的碧燃被颠簸得直想吐,眼皮却在打着架,头越来越疼。“这是到哪儿了?是河北吗?怎么这么黑?”

突然“嘎”一声,一个急刹车,车停了……高博把车顶灯打开,让碧燃一惊,碧燃微微睁开眼,这时高博满脸怒气,狰狞的脸:“你什么意思?江碧燃,你就这样和我分了吗?”他指着一堆东西:“把什么都寄给了我,手串、香炉、衣服、还有钱,你把我当成什么啦?江碧燃你的心怎么这么硬?江碧燃你的心在哪?在哪?”他把珊瑚手串随手一扔,“当”一声珊瑚手串撞到后挡风玻璃炸裂开来,掉在后座上。高博突然下车,打开后门坐到碧燃的身旁:“江碧燃,你的心在哪?让我来看看你的心……”羽绒服拉链被拉开了,里面内衣也被撕拽开,雪白的脖子、裸露的香肌,高博固定着碧燃的头吮吸着,碧燃拳打脚踢,刹那间高博的吻落在碧燃的头上、脸上、脖子上最后落在唇上,碧燃一阵头晕目眩,她慌乱地推着高博,在这狭小的空间俩个人的心都快速地、大声地跳动着。高博捧着碧燃的脸,喃喃着仿佛只有这刻他才能忘了他的痛苦:“碧燃,爱我,碧燃,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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