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历史同人)锦衣卫工作报告(2)

但皇城根下的锦衣卫总不能被歹人吓倒,他冷笑一声,因为被锁住喉咙,沙哑的道:“好大的胆子,敢对锦衣卫动手,不想活了吗?只需进院调查这个时辰离开的狎客,你们的身份便一清二楚。”

“我们不是乱党。”

声音纯净如玉石,冷静至极。

既然对方肯解释,十有九成不会真的取他性命,有商量的余地:“既然不是乱党,为何如此心虚?你可以不说,但我一定会查到底。”

对方沉默了下,似有嘲讽的轻笑,但几乎微不可查。

随后,扼住他喉咙的力量消失了,宋映白捂着喉咙,痛苦的转身。

接着就看到一块长方形的牙牌递到他眼前。

上面写着:锦衣卫佥事

再细看,侧面还有编号,因为牙牌是进宫用的凭证,并不刻姓名,但也可以等同于身份的象征了。

而且他也听说锦衣卫有一个年少有为的高官黎臻,二十二岁就做到了佥事。

想来就是眼前这位。

宋映白脑袋嗡的一声,变成了两个大,锦衣卫执行任务的时候,虽然神挡杀神,但却怕锦衣卫的上司啊。

他是校尉,最低层,上面是管十人的小旗,五个小旗归一个总旗管,两个总旗归一个百户管,十个百户由一个千户统领,十四个千户归在一个镇抚司麾下。

而镇抚司的镇抚上面,就是锦衣卫佥事了。

跟自己有鸿沟般的官阶差距。

当然佥事上面还有同知和指挥使,但和宋映白没什么关系,眼前这位抬根手指碾死他绰绰有余了。

“参见大人!”宋映白立即抱拳单膝跪地。

冷汗再次透湿了衣裳,额头的汗珠顺着下颌掉在地上。

他脑子转得飞快,立刻意识到事情可能远比现在冲撞上司还要严重。

既然对方身为锦衣卫佥事,却被安排做殿后,说明走脱的那几位身份只会更高。

而锦衣卫是亲军,能差遣动他们的只有一个人,就看宋映白敢不敢联想了。

……万……岁?万岁来教坊司?

知道这种事还能活吗?宋映白心说死定了死定了,咽了下口水,大气不敢喘。

他感受对方目光的压迫,不敢抬头。

沉默是最可怕的,或许对方也在想,该如何处置他。

当场杀他是不会的,否则早这么干了,就算杀了他栽赃在乱党身上,钱忠他们必然彻查今夜出现在教坊司内的人员,若是下命令阻止调查,反而会激起更多人的好奇心,得不偿失。

宋映白心一横,抬起头,诚惶诚恐的道:“属下罪该万死,冒犯了大人和大人的朋友,扫了诸位的雅兴。”

言下之意,他可没猜到需要掩护的人身份高贵,那些人只是大人的朋友而已。

此时此刻,宋映白才看清对方的模样,年纪和他相仿,长相俊美,五官无可挑剔,在这淡淡的月光的映衬下,恍如下凡的仙人。

他的表情冷然淡漠,看得出来根本没把宋映白这样的小人物放在眼里。

不过在听到宋映白称呼那些人为他的朋友时,他嘴角微微勾起,似乎很满意他的回答。

“你叫什么?”

这是要秋后算账啊,但撒谎是不可能的,对方有一万种方法把他查出来。

“回大人,属下北镇抚司右千户所校尉宋映白。”

“管你的小旗官是谁?”

“回大人,是钱忠钱小旗。”

“他把你教导的很好,恪尽职守。”

宋映白听不出这句话是夸他的还是暗讽。

“属下……”

不等宋映白说完,对方淡道:“去吧。”

“是。”他硬着头皮站起来,浑身僵硬的弯腰慢慢后退,退了十几步后,他壮着胆子微微抬头瞥了眼,见对方已经不见了。

他长吁一口气,原地蹲下,不停的喘气。

娘的,可吓死爷爷了。

不久就听程东一站在胡同口喊道:“快来帮忙,乱党已经被钱小旗他们给抓住了!”

宋映白走近了,程东一不经意扫了眼,吓了一跳:“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白?”

这个时候需要压惊,宋映白一边走一边道:“你刚才在抓人前,说那个叫杨贵的趣事是什么?”

“对了,差点忘了,还没跟你讲完,他下河游泳,结果有个公鸭子一直追着他,你懂的,哈哈,他怎么撵都撵不走。后来那鸭子累死在了水里,大家给他起了个绰号,叫鸭嬖,哈哈哈。”

“……”完全没找到笑点,但宋映白还是给面子的笑了几声。

也不知道是笑鸭嬖,还是笑自己的霉运。

今晚这事肯定没完,最好的结果是被安排到琼州府当差。

听说那地方很好很温暖,有蓝天白云沙滩和各种蔬果,就是岛上流放犯多了点,离京城远了点。

至于最坏的结果,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明年坟头绿草茵茵。

第2章

履行职责,擒拿犯人,偏遇到这档子事儿,真是倒了血霉。

不过这教坊司胡同内有大小伎院数家,也不知他们是打哪儿家出来的。

宋映白和程东一小跑进了教坊其中一家院子,就见钱忠他们已经捆住了一个男人,正往院外押来。

这男人一副粗人打扮,身材魁梧,看得出来有功夫底子,但这会被锦衣卫的人制服,动弹不得,束手就擒。

院子不大,除了锦衣卫的人,还站了十来个人。

有披头散发只披了外袍的教坊姑娘,也有被打扰,一脸不满的狎客。

这家院子归杜妈妈管,还没卸妆的她堆笑着追上来:“大人大人,这人虽然从我们这儿捉出来的,可真的跟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啊。”

戴着绿头巾的龟公在一旁赔笑:“是啊,大人,这人躲在柴房,我们真的一点不知道啊。”

钱忠大手一挥:“和你们有没有关系,不是你们说了算的,我们回去自会审讯他。”

说罢,看都不看这帮人,大步往外走。

宋映白和程东一赶紧跟上去,提防四周,怕再生变故。

等宋映白他们前脚刚一出门,杜妈妈便狠狠戳了龟公脑门训斥道:“你这一天天的就知道灌黄汤,时辰到了怎么不落锁,叫犯人钻进咱们院子来了,明天要是锦衣卫牵连起来,就把你捆去顶罪。”

龟公挨骂,半句不敢还口,只得连声服软。

骂完龟公,老鸨仍旧不解气,眼睛一扫,正看到人群中站着的一个少年公子,噌地又冒出火来,指着他道:“李公子时辰不早了,听见没有,我们要下锁了,请回罢。”

这李公子,单名一个甲字,乃是绍兴布政长子,如今在国子监读书,自打进了教坊司遇到了中意的姑娘,已不知撒了多少钱在这里。

只是最近手头的钱花光了,父亲知道他在京城不做正经事,气的给他断了银两。

手头拮据,近来几日都没撒银子,这在杜妈妈眼里便是叫她女儿吃亏,自然心中有气。

恰好今日在气头上,一并撒出来火来。

李甲脸上无光,气道:“我当初也不是空手来的,也是费过大钱的。”

他旁边的女子生得浑身雅艳,此时秀眉一颦:“妈妈,这天色已晚,何必这时候撵人。”

“呸,十娘,你住嘴!我已经算是给了他脸面了,以前咱们院子车马如流水,可你自打被这钟馗佬霸住,连小鬼也不上门了!老娘要吃要穿,开门七件事,如今你这小贱人养穷汉,教我衣食从何来?”

李甲毕竟是读书人,吵架不在行,而且跟一个鸨子斗嘴,也跌了身份,臊得脸红,一扭身:“我走便是。”

杜十娘没办法,唤了声李郎。

杜妈妈叉起腰,朝龟公使了个眼色。

龟公便赔着笑一路跟着李甲到了院门口,“李公子下次来,好歹给姑娘带点脂粉钱!”

李甲才跨出门,便将他身后的大门掩上,咣当一声,闭得严严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