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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门娃娃亲要不起[穿书](76)

一个人做这么多菜工作量着实大,幸好她早就在脑中计划好每一步的顺序,又有和尚在旁搭手,干起来有条不紊。

小白看她要做那么多菜,就也在旁边帮忙,连小鬼也蹦蹦跳跳的帮着搬运萝卜和白菜。

荣三鲤做着饭,思绪已经飞到还未上山的陈闲庭身上。

昨夜她深思细想过了,当年不杀她的手令是陈闲庭亲自通过的,之后她平平静静地开着酒楼,并未露出过马脚,没必要躲。

另外霍初霄才离开锦州不久,陈闲庭就来了,二者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午饭开始前的半小时,陈闲庭到了,和以前一样,无论何时都被至少二十个人高马大的带枪卫兵保护着,衬得他本就平庸的身材愈发矮小。

他不计较风头,走在人群最中间,说话时的神态温和而低调,倘若忽略盛如锦冷淡的表情,两人看起来分明是多年的好友,根本不像曾经在战场上你死我活过的敌人。

他们进了大堂,由盛如锦招待。荣三鲤加快做饭的速度,忙里偷闲冲小白使了个眼色,后者机灵地领会了她的意思,跑去前面偷看。

小白个子小,很容易隐蔽,藏在一个陶瓷的大花瓶后面,偷偷地探出一只眼睛。

正前方坐着两个人,一个老些、丑些,一个年轻些、好看些。

两人都衣着朴素,声音沉稳,让人想起学堂里的教书先生,一看就是很有文化的人。

可到底哪一个才是要学声音的人?

“盛先生,我听闻山中一到盛夏蚊虫众多,住在这里想必很不舒服吧?其实平州自当年许多富商高官逃走后,一直有宅院空着,你完全可以搬到那里去住。”

盛如锦低头喝茶,淡淡道:“不必。”

在哪儿软禁不是软禁?山中起码有个清净。

“莫非盛先生你还记恨当年的事?唉,其实大可不必,自古以来成王败寇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只要打仗总会有输赢,输了也没什么丢脸的。尤其是盛先生这么有能力,随时都可以东山再起。只要跟对人,保管比以前更辉煌。”

盛如锦笑了笑,放下杯子说:

“陈总理,我已习惯山中生活,至于那些打打杀杀的,真的不愿再碰了。”

小白听到这里,确定了目标——肯定就是那个陈总理了。

十二点一到,素宴准时开席。

佛堂外的空地上摆起了三张大桌子,每张坐十个人,和尚们自力更生端菜上桌,院子里忙碌无比。

素宴虽是全素,经过荣三鲤精心烹饪,滋味比平时好上许多,吃得和尚们胃口大开。

寺庙里不能饮酒,只能以茶代酒,比起山外的宴席终归还是冷清了些。陈闲庭环顾一圈,点名庙里的住持,要他念一段经书助心。

经书是尊贵威严之物,放在这种情景下念,未免有辱佛祖。

可佛祖远在天边,总理却近在眼前,他从不离身的带枪卫兵就坐在自己身旁,住持不敢不听,起身念了一段阿弥陀佛经。

“好!不亏是高僧!果然妙哉!”

陈闲庭听完大声夸赞,给他鼓掌。

和尚们的表情却比哭都难看,桌上的饭菜也变得不是滋味了。

荣三鲤站在侧门处,看着眼前的一切,在心中嗤笑。

纵使陈闲庭极力改变行事风格,将自己变成与盛如锦一样沉稳内敛之人,依然无法去除从骨子里带来的野蛮气质。

如今外人都以为陈闲庭毕业于专业军校,来自书香世家,祖辈世代为官。其实这都是他让人宣传的功劳,只有调查过他背景的人才知道,陈闲庭原名陈大牛,发家之前的二十年都在东部乡镇卖烧饼,后来不知用何手段成为一位军阀的部下,迅速高升,军阀战死后他顶了位置,一举跃入人们的视野内,与其他几位大军阀齐头并进。

他是个很懂得包装自己的人,一掌握军队,立马进入军校进修一个月,为自己贴金。

等他击退平州的东阴兵时,已经从卖烧饼的陈大牛,摇身一变成了学富五车、敬贤礼士的陈闲庭了。

他发家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十几年前,太久远的事不好考证,但荣三鲤挺相信之前那位被捕食客所说,陈闲庭靠东阴人发家的话。因为他当年卖烧饼的地方,就是东阴人最先攻陷的城市,至今仍属于他们统治。

小白站在她身边,也在看那两人,对她脑中思索的事情一概不知,看了会儿拽拽她的衣服问:“三鲤,他就是大家说得那个陈总理吗?”

荣三鲤嗯了声。

“我觉得不像啊。”

荣三鲤忍俊不禁,蹲下身问:“为什么?”

“他们都说陈总理打败了东阴人,救了全国老百姓,是大大的好人,可他看起来一点也不像那么厉害的人。”

“那你觉得谁像?”

小白几乎没有思索,脑中瞬间就冒出答案。

“督军大人!”

荣三鲤愣了愣,回过神拍了下他的脑袋。

“少在这里胡说八道了,帮忙收拾东西去,我们该回家了。”

两人回到后院收拾灶台上的狼藉。眼看就能完成任务离开了,忽然有个和尚跑过来,神色凝重地说:“荣小姐,陈总理说今日的素宴味道不错,要亲自奖赏掌勺之人。”

荣三鲤动作僵住,抬起头问:“盛先生怎么说?”

“他劝了,劝不住。”和尚说着朝外看一眼,催促道:“您快去吧,总理还在等着呢。”

荣三鲤沉吟片刻,洗净双手理平衣襟,让小白老老实实待在后院别乱跑,等自己回来,就跟和尚去前院了。

和尚卫兵们吃饭一向快,这时都吃饱了,但陈闲庭没离座,他们也不敢走,坐在椅子上眼巴巴地看着二人。

荣三鲤从侧门走出来,表情平静,停在二人桌前低下头,客客气气地说:“我就是今日掌勺,见过陈总理。”

“原来是个女人,看着还挺眼熟的……咦,你不是那个……初霄的未婚妻吗?”

陈闲庭很快认出她,说话的语气有些夸张。

荣三鲤不相信他吃饭前会不知道做饭的是谁,这人疑心病很重,在平州时哪怕只去外面酒楼里喝杯茶,都要让属下先试毒,确认无误才喝,没道理到了外地反而松懈。

既然陈闲庭都问了,她也没必要遮遮掩掩,荣三鲤大方承认,“是。”

“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有缘,有缘!哈哈……”陈闲庭拍掌大笑,“我前段时间就听初霄说你在锦州开了座酒楼,生意很红火,原来都做到盛先生手上来了。”

荣三鲤露出标准到不带感情的笑容。

“多谢总理关心,不过是赚点嚼头而已。”

“你太谦虚啦,这个毛病一直没改过,跟你爹一个样。”

陈闲庭这句话让荣三鲤心中一紧,心想他不愧是个笑面虎。

跟她爹一样,他也想让她跟爹一样死在他手中么?

她没说话,陈闲庭摸着下巴,又说:“我还听初霄说,你成立了一个公司,要救逃到锦州的难民是不是?”

“我不过帮忙买粮而已,钱是他出的。”

陈闲庭摆摆手,“谁出钱不重要,重要的是有这个做好事的想法,那就说明你品德高尚,值得嘉奖,来人。”

一个下属走到他身边,他吩咐道:“你现在就让人准备匾额,我要亲手题一幅字,送给荣小姐。”

下属领命离去,陈闲庭正过脸看着荣三鲤,继续与她闲聊。

荣三鲤低头听着,过了十几分钟才说:“店里下午还有许多事要做,我恐怕要先告辞了。”

“好,等改日有空我一定光顾。”

她与小白上了车,小鬼自己去了后山树林里玩,开到半路上时从树梢荡下来,准确地穿过车窗,落进小白怀抱中。

荣三鲤低头看他,“我要你做的事情你记住了吗?”

小白点头。

她摸摸他的头发,“很好,回去学给我听,学得有多像我就给你多少零花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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