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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门娃娃亲要不起[穿书](53)

荣三鲤:“……”

霍初霄当即找来在场的专业人士咨询此事,荣三鲤倒是被忘在一边。

不过很快她就被名媛给包围了,众人打着闲聊的名义,话里话外都在试探她究竟有何能耐,以至于把督军吃得死死的。

荣三鲤在这边应付着,那边霍初霄已与几个商业大佬商量出大致的计划。

总理眼前的红人谁不想攀关系?有不少人提出自己也可以提供资金,当他们的合伙人,一起来做这件大善事。

霍初霄来者不拒,很快为镯子找好下家,将注册之类的事全权交给他们打理,只有一个要求——等公司成立后,资金必须交给荣三鲤管理,出账入账都要经过她的手。

大家表示没意见,做慈善的钱送出去基本就没打算收回来,当做以后高升的垫脚石了,给谁管有什么关系呢?还能卖他一个面子。

这件事就算拍板定案了,等宴会结束,二人乘车回霍公馆时,霍初霄将决定告诉她。

荣三鲤一脸懵逼。

“我为什么要管钱?”

“是你提出来的。”

霍初霄回答得理直气壮。

“可镯子是你的。”

“我送了你,那就是你的。你的钱自己不管,难道要我帮你管吗?”霍初霄意味深长地说:“倘若你明天就愿意跟我完婚,那我倒是没意见。”

“……”

荣三鲤很想穿越回去把提出这个建议的自己掐死。

算了,不就是花钱吗?又没有盈利要求,到时什么都挑贵的采购,很快就花完了。

她不再计较这件事,侧脸看向窗外,脑中不停回味着先前与盛如锦的交谈。

盛如锦这人,是龙困浅滩、虎落平阳,空有一身的抱负和本事,却只能囚禁在寺庙中。

他大概也已经想尽办法不得出,所以才那么郁郁不得志。

如此能人,实在可惜。

不知不觉霍公馆到了。荣三鲤坐在车内没动,以为司机会直接把她送回锦鲤楼去,毕竟已经将近十一点。

霍初霄下车后回头问:“你喜欢这辆车?”

荣三鲤被他问得莫名其妙,只说:“我要回去。”

“我没有让他送你回去的打算。”

她哑然了片刻,嗤笑一声,牵着裙摆走下车,看也没看他,径自朝大路上走去,打算拦人力车。

这种赖皮手段,以为能拦得住她么?

霍初霄没追,幽幽地问:“想不想知道我和你父亲之间的秘密?”

荣三鲤回过头,“要是我留下来,你就愿意说?”

“我愿意考虑。”

“那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荣三鲤干脆利落地说了一句,大步离开,不一会儿就上了车,身影在夜色中渐行渐远,最后彻底没入黑暗。

霍初霄站在霍公馆门口,月光将他的脸照成银白,身体在地上投落一道模糊的影子。

他有点烦躁,习惯性地把手伸进口袋,摸空之后愣了愣,才想起来自己早就把烟给戒了。

从小父亲就对他说,烟酒乃伤身之物,绝对不要触碰。

可是也有人说,烟酒解千愁。活在这世上,有谁能毫无忧愁?

家人刚丧命的那几年,他烟瘾酒瘾都很严重,几乎一天都离不开。

忧愁的确暂时遗忘,但浑浑噩噩地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霍初霄抽出手,吁了口气。

目睹全程的范振华劝道:“督军大人,属下说一句冒犯的话,请你见谅。”

“嗯。”

“荣小姐实非良配,您为何一直这么低声下气的追求她?”

范振华想起一事,忿忿道:“就像当初她家被满门抄斩时,若非您对陈总理说她是您的未婚妻,恐怕就算她躲到天边也是要抓回来枪毙的。现在好了,她不知报恩,还整天对您摆脸色……虽说她的确长得漂亮,可天底下漂亮的女人也不只有她一个啊,当初在沪城,不就有许多女影星对您投怀送抱么?哪个不是花容月貌的。”

“你不喜欢她?”

“属下只是看不惯她不知好歹!”

霍初霄笑了笑,走到他身边,拍拍他的肩膀。

“这天底下不是所有人都喜欢一类的女人,你就当做我跟她是月老牵得红线,这辈子非她不可吧……范副官,你家有娇妻,千里迢迢随我来锦州已有数月之久,料想很思念太太。我给你放半个月的假,让你回去探望家人,路费我来报销。”

换了其他属下,必然开心得感激涕零,范振华却不肯,顽固地站着。

“陈总理派我保护您的安全,我就得寸步不离,怎可为了私事对您弃之不顾?”

霍初霄没强求,走进公馆里,却在转身的时候,眼底闪过一抹冷意。

夜更深了,锦州城陷入寂静中,远方的天边亮着微微的红光,宛如熊熊燃烧的战火。

霍公馆离锦鲤楼很远,人力车速度又慢,等荣三鲤抵达酒楼时,已经到了下半夜。

车夫拉人辛苦,她多给了点小费,推开虚掩的大门走进去,看见顾小楼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立刻放轻脚步。

桌上放着几盘菜和两碗饭,已经冷了,大概是他想等她回来一起吃。

顾小楼睡得很熟,连她走到背后都没听见。也多亏永乐街有巡警巡逻,治安还算不错,否则进了贼都不知道。

荣三鲤去房间换了衣服,回来将饭菜端回厨房,准备喊醒顾小楼,让他上楼去睡时,突然瞥见他的胳膊底下压着东西。

那东西隐隐露出一角,她心生好奇,小心翼翼地把他移开了些,将东西拿出来看。

原来是个空账本,顾小楼在上面写写画画,算得都是两人将来生活需要多少钱,换房子需要多少钱,似乎还没有放弃离开的计划。

他已经没再提起过这件事,她以为他已经忘了,没想到如此执着。

荣三鲤无声地笑了笑,摸摸他毛茸茸的脑袋。

顾小楼终于醒了,抬起头揉揉惺忪的睡眼,看清眼前人后才惊道:“你回来了?”

“我不是说不用等我吗?”

“我一个人睡不着,反正也没事做,就等了。”顾小楼站起身,围着她看了一圈,忧心忡忡地问:“他没强迫你做什么吧?”

“没有。”

“那就好,以后你千万不要晚上跟人出去了,尤其是男人!”

荣三鲤看他煞有介事的模样,忍不住笑了。

“说得好像你很了解一样。”

“我是男人,当然了解男人了。他对你大献殷勤,绝对没安好心,充其量是第二个常清廷罢了。”

顾小楼说完又推她去后院。

“不聊他了,糟心得很。这么晚,你赶紧睡觉去。”

荣三鲤无可奈何地被他推入房间,顾小楼随后又为她端来一直用炭火保温的热水,洗漱入睡。

等醒来已经到了第二天的下午,她换好衣服出门,与顾小楼一起算了这几天的进账。

自常家闹鬼之后,锦鲤楼的生意就蒸蒸日上,如今每天的盈利将近十块大洋,除去成本也还能剩不少,再努把力,回本很有希望。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因霍初霄的缘故,最近总有些衣着光鲜的人故意开着车绕到永乐街来,看看她到底长什么模样。

昨天还轧死了菜市场跑出来的一只鸡,踩下油门就跑了,一文钱都没赔,引得大家怨声载道。

顾小楼花私房钱把那只鸡买下来,炖了锅汤,从早上炖到下午,已经香的不得了。

盛给荣三鲤喝的时候,他抓住机会拖霍初霄下水。

“你看看,跟他关系好的都是什么人?仗着有钱臭不要脸,你以后别跟他混,小心被他带坏了。”

荣三鲤笑得差点喷出一口鸡汤。

“你厉害,倒管起我来了。”

顾小楼羞愤道:“你还笑,我是认真的!”

“既然你有空管我,那我问问你,猴子的事情调查清楚了吗?”

顾小楼怔住,他只顾着担心荣三鲤被霍初霄占便宜,早就把它抛到脑后了,连饭都是刘桂花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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