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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门娃娃亲要不起[穿书](25)

看着二人走去大堂,刘桂花收回视线对着锅,鳝段已经发出焦香,似乎快要烧糊了。

周围没人可供求助,她硬着头皮,伸出锅铲将其翻动,同时努力回忆荣三鲤做菜的过程。

锦鲤楼大堂宾客满座,声音嘈杂。

荣三鲤随顾小楼来到门外,只见那里站着一位士兵,肩上背步。枪,相貌很眼熟,是之前跟随霍初霄一起来过的。

“荣小姐,督军大人想念您的新菜,让您去公馆做给他吃。”

士兵表明来意。

荣三鲤一口回绝,“抱歉,只供堂食,恕不外送。”

士兵道:“荣小姐,这是督军的命令。”

“我不是兵,他命令不到我头上。”荣三鲤说:“你回去跟他说吧,想吃让家里厨子炒,别影响我做生意。”

士兵想象了一下自己用这番话回去禀告时的情形,怀疑很可能没办法活着出来。

他再三央劝对方考虑一下,可她一点情面都不留,转身就进了后院。

士兵简直想扛起她就跑,脑中又回荡起出门前霍初霄的嘱咐——让她自己来,不要闹得太难看。

有这句嘱咐在,他甚至不敢跨进门,就怕惹荣三鲤生气,木桩子似的杵在门外,任由食客从眼前进进出出。

荣三鲤回到后院,发现刘桂花竟然已经把一盘菜炒好出锅了,特意尝了一口,味道很不错。

她让跑堂上菜,将刘桂花单独拉到一边,小声问:“桂花婶,你想不想再赚点外快?”

刘桂花连连点头。

“以后我有什么新菜都教给你,客人点了就由你来炒。每个月我多付你一块大洋,但是有个要求……”

荣三鲤认真地说:“菜谱绝对不能外传。”

“老头子问也不行?”

“没错。”

“那……”刘桂花又犯了老毛病,“我不知道行不行啊,得回家跟他商量商量。”

荣三鲤答应,提出让她今天先试一天,新菜归她炒。

大堂有人点了单,刘桂花便忙活起来。荣三鲤看店里的生姜大蒜快不够用了,拿起篮子出门买回来一点,进门时发现士兵还在外面等候。

一看见她,小兵立刻说:“荣小姐,你再考虑考虑,督军大人等着您呢。”

她一句话也没说,从他身边绕了过去。

小兵退回原地,心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霍初霄在军中素来是雷厉风行,不留情面的,他完不成任务,怎么回去交差……

焦虑之时,突然对门走出来一个鲜艳夺目的身影,穿过马路,径自来到锦鲤楼内,冲里面喊道:“密斯荣,今天天气这么好,我们一起去踏青如何?”

店内食客统统看向他,包括正在算账的顾小楼。

只见常清廷穿一身极其醒目的蓝色西服,怀抱一大捧鲜红玫瑰花,在门边摆出一个画报上模特常做的时髦姿势——

单手抵门框,身体斜倚,左脚尖点在右脚旁,既像大鹏展翅,又像一根麻花。

第19章

这小子看起来娘兮兮的,还挺经打,昨晚的痛就忘记了?

顾小楼把账本往桌上一拍,拿起笤帚赶人。

“出去。”

“密斯荣!三鲤!我有礼物送给你!”

常清廷左闪右避,对着后院高声呼叫。

荣三鲤果真被他从后院喊了出来,他眼睛一亮,企图越过顾小楼的防线,把花送到她手中。

“三鲤,这是我让朋友从外国人开得花店里买来的花,法国进口品种,烈焰美人,你看多配你啊!”

顾小楼把他堵得死死的,不让他接近分毫。

两人险些在门边展开肉搏,荣三鲤走到他们身边,拦下顾小楼的手,揪下一片玫瑰花瓣,用手指轻捻。

两人好奇地看着她,她搓了一会儿,张开手,只见指腹上染着一抹浓烈的红色,而玫瑰花瓣已有部分斑驳,褪成粉色。

常清廷不敢置信,纳闷地看着花。

荣三鲤似笑非笑。

“常先生,据我所知,烈焰美人在国内尚未栽培成功,凡花店出售此花,皆是往月季上喷涂红色颜料,以假乱真。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在送人礼物之前,可否先掂掂自己有多少真货呢?”

她把花瓣丢回他怀中,笑得勾人。

常清廷最好面子,当众出了个大糗,羞得脸都没地方放,再也不敢缠着约她出去,跑出门把玫瑰往垃圾堆一扔,冲回自家饭庄里。

顾小楼收起笤帚,对荣三鲤投去赞叹的眼神。

后者则冲那帮食客说:“抱歉,让你们看笑话了,大家吃好喝好。”

回后院前,她下意识地扫了眼门外,发现原本士兵站着的地方已经空无一人,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

心中顿时隐隐浮现出不详的预感。

下午一点,预感应验了,那辆全城也找不出第二辆的黑色汽车来到锦鲤楼外,霍初霄下车走进店门,坐在昨天的座位上。

食客们又见到这位神秘来宾,不约而同噤声。顾小楼有了之前的教训,一刻也不停顿,未等他们开口就先跑到后院,让荣三鲤出去避避。

荣三鲤撸高袖子露出雪白的手臂,正弯腰在缸中抓黄鳝,闻言偏头想了想,起身甩甩手上的水,朝外走去。

顾小楼一把抓住她。

“三鲤,他是来找你的!”

明知对方的目的还主动出去,不是自投罗网么?

“锦鲤楼是我的。”

荣三鲤只说了这一句,就推开他的手,坚定地向前走去。

一进大堂,她便从众多食客当中,一眼找到霍初霄的所在。

他坐得端正笔直,深蓝色的军服上没有一条褶皱,无比妥帖地包裹着他修长完美的身材。乌黑的短发掩藏在军帽下,只露出鬓角的短茬。

他的眼睛比一般男人的大许多,眼角往上挑,本会显得张扬和轻浮,却被浓黑的双眉压住锐气。

鼻梁高而精致,嘴唇偏薄,这样的五官配上白皙细腻的皮肤,难怪小时候总被人认作女孩子。

可是如今的他是凌厉而沉稳的,与记忆中那个精致秀气的少年早已判若两人。一路走来手中所染的鲜血,已经让他身边的空气时时被血腥味笼罩。

荣三鲤定了定心,走到桌前问:

“想吃点什么?”

“你这里有什么?”

“你喜欢的都没有,你不爱的都有。”

霍初霄轻笑,玩味地看着她。

“你骗人。”

“哦?”

“我爱的明明就在我眼前。”

此话一出,店内食客的耳朵都竖了起来,迫不及待偷听二人之间的桃色八卦。

荣三鲤漠然道:“霍先生可真会开玩笑,您面前的是桌子,莫非您喜欢啃桌子不成?”

“哈哈哈……”

偷听的人忍俊不禁笑出了声。

范振华的视线在店内扫了一圈,他们感受到杀意,立刻乖乖收声,埋头吃饭。

霍初霄看着站在面前的女人,相貌还是之前的相貌,衣着也是同样的风格,却莫名让人有种士别多日的陌生感,仿佛内里已经产生什么变化。

他的视线落在她卷起的袖子上,眸光沉了沉,冲她招手。

荣三鲤一动不动,拿着记菜用的牌子,故意朗声把话说给所有人听。

“霍先生想点什么菜说就是,我耳朵不聋,听得见。”

难怪她留着这些食客,敢情是拿他们当盾牌,挡住他说一些她不想听的话。

霍初霄心底一片清明,语气平静地问:“荣老板可知平州有一道名菜,叫南肠北做?”

“不知。”

“南肠北做,就是用川州特产灌肠,以北方做锅包肉的方法加面粉制成,外形看起来与灌肠无干,实际上内容却还是灌肠。”

荣三鲤面无表情地问:“霍先生想说什么?本店没有川州灌肠,更没有东北大厨。”

霍初霄道:“我的意思是,有些东西即便改头换面,本质却变不了,菜是如此,人更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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