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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门娃娃亲要不起[穿书](103)

里面没人回答。

他等了会儿,抬手推门,房门没有拴,一推便开。屋里空空荡荡,光束里有微尘在飞舞,折射出细碎的金光。

地上落了一把小梳子,声音大概就是它发出来的。

奇怪,难道她房间真的有老鼠?

顾小楼弯腰捡起梳子,竖着耳朵倾听周围的声音,企图把老鼠找出来。

这时,背后突然传来荣三鲤的声音。

“你在这里做什么?”

“三鲤?”他转过身,把那把梳子给她看,“你房间里好像有老鼠。”

“是吗?那我待会儿买点药好了。”

荣三鲤随手接过梳子丢回梳妆台,打开桌上的一个小匣子,从里面拿出一点零钱。

“以前买菜的分量多,记账记习惯了,今天走到菜市场,才想起自己没带钱。”

顾小楼被她成功转移了注意力,“你要买菜吗?等等我,我洗把脸跟你一起去。”

他说完就跑去院子里洗脸,荣三鲤不动声色地看了眼大衣柜,低声道:“我待会儿把门锁上,你小心点。”

衣柜里传来两下敲击声,显然同意她的决定。

她锁上门去买菜,买完回来开始做饭。大家都很不解她为何早上大费周章,街上也不是没有包子铺,不想吃包子自己煮点粥,不是省事得多么?

荣三鲤一边切肉一边振振有词地说:“这些天没什么事可做,哪儿都去不了,怪无聊的,就做些好菜打发时间吧。”

黄老头在旁看着她,心下一动问:“你是不是不打算走了,让酒楼重新开张啊?”

荣三鲤歪了歪头,“有可能。”

“真的?”

大家闻言都非常开心,黄老头更是连说两句太好了,拿着烟筒左看右看,发现不对劲。

“诶,阿初呢?我今天一早上都没看见他,你们看见了吗?”

刘桂花说没,小白和小楼对视一眼,目光询问性的投向荣三鲤。

后者把肉倒进盆中,与藕丁混在一起,微不可见地摇摇头,让他们别太快说明,能拖多久拖多久,免得黄旭初被追回来。

黄老头越想越奇怪,把烟袋往烟筒上绕了两圈,挂在腰间说:“下午姑娘就要被她家的人给送来了,我也买好了喜烛跟喜糖,可不能在这个关头坏事,我出去找找。”

他走出了院子,刘桂花仍站在灶台前,手里拿着锅铲。

荣三鲤知道她也很期待儿子的婚事,就在刚才上街时她还拜托自己跟她去了趟银店,买了一个小小的弥勒佛吊坠,说要送给儿媳妇当见面礼。

男戴观音女戴佛,这是他们这儿一直以来的习俗。

他们都是穷人家,婚事不准备大操大办,请熟人吃顿饭拜个天地就行。

这枚银坠子是她将近十年来,买过的最贵的东西了,平时每日花销撑死了也就几文钱,工钱全部省下留给儿子。

黄旭初可以说是他们活下去唯一的希望,她嘴上没说,心中肯定比黄老头还担心。

荣三鲤主动拿走锅铲对她说:“你想找也去找吧,早饭我来准备,饿了就回来吃饭,我给你们留着。”

儿子一向不同意这门婚事,刘桂花其实隐约有种预感,她张着嘴,似乎想问荣三鲤什么,但最后还是咽了回去,转身出门寻找。

荣三鲤继续做早饭,顾小楼和小白作为协助黄旭初出逃的同伙,表情都有点怪怪的。

小白摸着小鬼的脑袋,忍不住问:“要是他们知道真相后,会不会打我们啊?”

顾小楼道:“打是不敢,顶多在心里骂两句罢了,为了阿初骂就骂吧。”

荣三鲤没有参与两人的对话,加快手上的速度,用了将近两个小时才完成这桌早餐。

她随便吃了几口,见他们还在商量如何应对黄老头,就抓紧机会找个“外面太热”的借口,拿托盘装了些早点回房间,关好门让霍初霄出来。

衣柜门打开,霍初霄揉着肩膀走出来,自嘲地说:“再待下去,以后我就要变成驼背了。”

荣三鲤把早餐在桌上摆开,“让你走你不走,驼背你也要受着。”

霍初霄耸耸肩,垂眸看向桌上的盘子,随手拿起一个端详,“这是什么?”

“虾饺,我曾爷爷最拿手的点心。”

荣三鲤说起这个分外自豪。

“做这个很有讲究的,每个饺子必须要十二个褶,上锅必须蒸五分钟。大饺子一笼屉放一个,里面包四个完整虾仁。小饺子一笼屉四个,每只里面两枚虾仁。当年皇帝就是爱上他的虾饺,才非要把他带回平州去,好想吃的时候马上就有人做给他吃。”

经她介绍,霍初霄看得愈发仔细。只见晨光照耀下,虾饺的皮儿晶莹剔透,宛如蝉衣,薄得让人不敢使劲夹。皮内透出虾肉的淡粉色,仿佛藏着颗美丽的宝石,光看着就能想象得到吃进嘴里后会有多么爽嫩弹牙。

虾饺只是其中一道,另外还有蒸凤爪、香煎萝卜糕、黄金流沙包等,主食为及弟粥,堪称丰盛。

荣三鲤来锦州这么久,头一次大展身手做早茶,起因只是因为他昨晚的一句话。

霍初霄心生感动,抬起头看着她,不禁想到要是现在国泰民安,两人已经成婚该有多好。

荣三鲤不解地问:“看我做什么?吃啊。”

他笑笑,把美好的幻想藏进心里,很给面子的将桌子一扫而空。

他们都吃饱后,还留了很多点心给黄老头夫妇。两人直到中午才回来,看着热在锅里的点心完全没胃口吃,急得团团转,如同失去方向的耕牛。

“怎么办?他们都没有看到阿初啊,我们把附近全部找遍了,也去警察厅报了案,都说没有看见他。现在世道这么乱,他会不会出了什么事……”

刘桂花说着说着眼泪就流出来了,心如刀绞。

黄老头恶狠狠抽着烟,“出事?他能出什么事?我看八成是不想拜堂,背着我们偷偷跑了,我现在就去看看他的行李。”

黄旭初晚上是跟小白一起睡的,衣服也都放在他房间的柜子里。

黄老头大步朝房间走去,小白下意识想拦住他,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但是起身到一半看见荣三鲤对自己摇头,就重新坐了回去。

新娘子下午就要来了,这件事已经瞒不住,黄旭初此刻应该也上了火车,他们迟早要知道儿子已经离开的真相。

荣三鲤坐在院子里,没过一会儿就听到房间里传出一声巨响,是黄老头踹了脚衣柜门。

“我就说他逃走了,你还不信!你看看你教出来的不孝子是什么德性,给他娶媳妇都不要,大逆不道!”

黄老头冲到刘桂花面前破口大骂,后者始终抱着一线希望,亲自进去看了以后哭着走出来,坐在门槛上老泪纵横。

“呜呜,怎么办……现在怎么办……”

“我不管,反正这个儿媳妇我是要定了。他除了念书什么都不肯干是不是?那老子就断了他的学费,看他是饿死在外面,还是回家生孩子!”

黄老头在盛怒下做出决定,跑进自己的房间里拿出钱袋,往怀中一塞,就准备去乡下接儿媳妇。

刘桂花哭归哭,身为女人,知道成婚这天丈夫不在对女人来说是奇耻大辱,企图挽留他。

可黄老头已经下定决心,一脚踹开她,大步走出门。

刘桂花跪坐在地上,不知该如何是好。

荣三鲤走过去扶起她,安慰道:“不要哭了,这件事光你们两个做决定没用,女方那边也会有想法,不如先听听他们的。”

她一语成鉴,下午黄老头把新娘子接来了,因为怕人家爹娘反悔,于是路上有关黄旭初的事只字不提,想把人哄进家门再说。

可是女方家人也不傻,牵着盖红盖头的新娘子一进门,就要求新郎自己出来背她。

黄老头左右看看,最后目光定格在顾小楼身上,把他拉到旁边低声说:“小先生,看在我给老板干了那么多事的份上,帮我个忙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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