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朋友的故事(46)
第57章 chapter57
程艾就算是要辞职，最快也还要两三个月, 所谓好事多磨, 他们这些年也被磨平了性子，倒是不着急了。
住在一起的那几天, 程艾每天没什么事就捧着一本书到刘尔思单位附近的咖啡厅坐着，有时候看看书, 有时候写点东西, 中午两人一起吃饭，下班了两人一起回家。
总也免不了见到他的同事, 有几个和他们年纪差不多的同事，关系也都比较好, 非要拉着刘尔思说要请吃饭。
因为婚礼还没办，就先说是男女朋友, 免得过多解释, 这一伙子人穿着领带西装什么的看起来都一本正经的，吃完饭到了ktv，都变了模样, 到底是年轻, 还是不能时刻保持正经。
有一个长得挺清秀的男孩子, 大家叫他小王，比他们小一两岁的样子, 性格有点自来熟，很活跃，很快就把气氛给活跃起来了。
“我们来玩个游戏呗, 光唱歌也挺无聊的，又不能喝酒。”小王似乎觉得有点不太尽兴，因为第二天还得工作，所以大家也都不敢太放肆，喝酒也不过是喝一点点，不敢喝醉。
“玩什么啊？”一个女孩子挨着小王坐着，刘尔思私下里跟程艾说了这俩人的小心思，其实不用刘尔思说，程艾也能看得出来，毕竟喜欢一个人是藏不住的，自己以为滴水不漏，其实别人看的十分清楚。
那女孩子梳着清爽干练的马尾辫，脸上红扑扑的：“诶，要不，我们来玩真心话大冒险吧！”
这都是保留节目了，似乎每次大家聚会总会玩这种游戏，乐趣不在于整蛊，而在于每每玩这个游戏的时候，那些暧昧中的男女总能抓住机会捕捉到一点点关于对方的信息。
“好呀，一会儿你要是输了，可别耍赖哭鼻子。”小王冲着女孩做了个鬼脸。
程艾和刘尔思坐在旁边跟露出老父亲和老母亲的微笑……
过了一会儿游戏玩了起来，没想到那个小姑娘技术高超，倒是没有输到哭鼻子，反倒是小王三番几次被坑，喝了不少酒，还回答了好几次问题，底裤颜色都快被人扒出来了，整个人都丧起来了。
“来来来，最后一把了啊，要是还是我，我可不玩了。”
大家看着小王那一脸的丧气，都哈哈大笑。
“小王啊小王，你刚刚还说我来着，你自己现在该不会是想哭鼻子耍赖吧，怎么了？玩不起啊？”姑娘很合适宜地给他来了一个激将法，果然奏效。
不过这次转盘像是开了光一样，还真没有转到小王那里去，反倒是对着旁边的程艾，她有点措手不及。
“哈哈哈，程姐，你选吧，真心话，还是大冒险？”小王很是高兴，总算是脱了这个霉运。
“那就真心话吧。”
“我来问我来问！”那小姑娘很是热情，和小王一唱一和，玩的不亦乐乎：“程姐，你和我们刘哥当初是谁先追的谁啊？”
程艾想了想，要说表白，好像没有什么先后，就是刘尔思问她，她答了，要说谁先喜欢，那应该是自己吧，于是就笑着说：“是我吧。”
结果刘尔思十分好意思地点了点头：“没错，你刘哥很有魅力的。”
程艾剜了他一眼：“魅力我是没看见，脸皮倒是不薄。”
所有人都笑了起来，其实这姑娘挺照顾程艾的，所以问了这么一个不痛不痒的问题，算不得什么。
等到转盘对准刘尔思的时候，问题就显得没有那么善意了……
“初吻是在什么时候？和谁？”
“大二，和我身边这位女士”
“呦，我们刘哥很纯情嘛。”
程艾脸红的很番茄似的，但是因为房间灯光暗，看不清晰，她只能感受到刘尔思的手轻轻地握着她的手，手指在她手背上轻拍了两下。
第二次转到刘尔思的时候，小王格外地激动，似乎已经想好了怎么挖坑，等着刘尔思跳进去：“这次我来我来！”
结果刘尔思看了他一眼：“不好意思，这次我选大冒险。”
旁边的一个女生用手机随便摇了一个题目出来：“大冒险，请你对当场的一个女生说一句情话。”
“程姐，程姐，程姐！”
大家都开始起哄，程艾笑着说：“你要不想跟我说也行。”
“哈哈哈哈，咱们刘哥不敢吧。”小王在一边起哄。
“我……”刘尔思声音高高抬起，又低低落下：“当然不敢。”
刘尔思清了清嗓子，酝酿了一会儿他的情话，虽然灯光很暗，但是他的目光很亮，程艾可以看得很清楚他的神情，因为两个人离的很近的缘故。
情话这种东西，他俩其实不常说，大部分时候要说一些唧唧歪歪的话，也都是打字或者是写出来，好像一说出口就有点慎得慌了，可能是因为从小一起长大，总觉得这种事情说出来有点丢脸。
程艾其实还挺期待的，在程艾的记忆里，他貌似还真的没有正儿八经地对她说一句情话，这还算是一个新鲜的体验。
刘尔思平时脸皮是很厚，但是多半都是开玩笑的时候，要正经深情还是有点难度的，他握拳在嘴边咳嗽了两声：“你知道我叫什么吗？”
“咦……”旁边一阵唏嘘。
“你们别捣乱好吗。”刘尔思一本正经地酝酿着自己的土味情话。
程艾倒是没有受到旁边人的影响，十分配合地回答：“知道，刘尔思，怎么了？”
“那你知道我的名字什么意思吗？”他接着问。
“岂不尔思，畏子不敢。”程艾初见他名字时就想到诗经里的这句了，用白话说出来就是：难道我不想念你吗？我们可以相爱，就怕你不敢。这是一首程艾很喜欢的诗，就像是一种爱的宣言，又像是一种爱的战歌。
“反过来呢？”刘尔思笑着又问。
“思尔？”
他轻轻地侧过头问她：“你看，我的名字翻来覆去都是想你，所以以后，我们再也不分开了，好不好？就像那首诗里写的一样：榖则异室，死则同穴。谓予不信，有如皦日。”
一群文科生被他说的鸡皮疙瘩掉一地……
人家是“土味情话”，他老人家这是“老土情话”。
作者有话要说：注：男主名字来源于《诗经·国风·王风·大车》
榖则异室，死则同穴。谓予不信，有如皦日。
（活着不能在一室，死后同埋一个坑。我说的话你不信，就让太阳来作证。）
四舍五入等于山无棱天地和才敢与君绝吧，哈哈哈哈
第58章 chapter58
程艾晚上总是睡不安稳，客厅的窗户没关好, 晚上刮着呼呼的风声, 她悄悄爬起来把窗户关上，再躺回去的时候就睡不着了。
她趁着窗外的月光仰头看着身边的人, 刘尔思的下巴上有一层浅浅的胡渣，他的耳垂很薄, 她突然想起上一次他回来的时候, 自己在他耳垂后面的骨头上看到一个阴影似的伤疤，看起来像是手术留下的痕迹, 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她还没来得及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耳边是浅浅的呼吸声, 程艾翻了个身，准备睡去, 不想打扰到他, 可是突然感觉他的手伸过来揽过她的腰，把她卷到怀里：“怎么醒了？”
还是把他弄醒了，程艾还觉得有点抱歉：“起来关窗, 吵醒你了吧。”
他含糊不清地嗯了一声：“睡不着吗？”
“嗯, 这两年有点神经衰弱。”她笑了笑：“没关系, 你先睡吧。”
刘尔思叹了口气，把她抱的更紧了些：“对不起。”
程艾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明明是自己的错，分手是她自己说的，她没有怨谁, 就像是如今嫁给他一样义无反顾。
“你这个伤疤，怎么弄的？”程艾伸出食指在他的耳垂后面摸了摸。
“酒瓶砸的，后来缝了几针，留下的印子。”他说起来好像很不以为然，可是程艾的心里一惊。
“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