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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掌心娇(10)

作者: 紫藤薇薇 阅读记录

裁缝铺子为此才提前关门大吉。

丽娘当天就气得一把火烧光了宋父的衣服裤子,扬言把宋父锁在家里,再也不能出去赌。

这还不是最厉害的。

厉害的那次,是宋父第二次被人拿着欠条追上门还钱。

说到底,第二次宋父的的确确是被人坑了,醉酒之下糊糊涂涂地按了个比欠款多出八倍的手印。

丽娘精明,当时就看出了猫腻,死活只认一分利,剩余七分讹诈的死都不认。

那伙人横,没想到遇到丽娘这个更横的。当日,丽娘就是从厨房里拿了把菜刀,二话不说,一刀朝自己小手指截去。

半截手指顿时分家,血流如注。

宋父当时就泪流满面,痛哭流涕。

几个追债的大老爷们各个傻了眼。

丽娘举着菜刀,满脸抹着血水,尖写嗓子喊要钱没有要命一条,一条不够还有三条的样子足足让宋贵贵做了大半年的噩梦。

债主心念着不值得为了这点钱真闹出这么多人命,含含糊糊地退了去,这才平息了当年那事。

从此以后,宋父真的戒赌了。

可谁知这会儿怎么又赌上了,丽娘这拿着刀就这么出去,依着她的疯性子,真止不住会砍上一两个。

等了半天总算等到姐姐回来了,宋重原本心里稍稍安稳了,可看这会儿宋贵贵一声不吭,他又没了主意。

宋重暗暗叹自己没有出息。

这几年家里生计大多都靠着姐姐了,自己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因此出了事情,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找姐姐看该怎么办。

宋重忽略了,姐姐也不过是个十五的小丫头,这些年风里来雨里地已经诸般辛苦,家里出这么大事情,该是指望自己这个男子汉的时候,怎么还向后缩了呢。

宋重顿时来了勇气,豪迈地道:“姐姐别急,你在家等着,我去把爹娘救出来。”

宋重说着迈开腿就往外跑。

宋贵贵一把抓住他:“哎呀,你平时里都很少出门,文弱书生,如何拼得过那些地痞流氓,你怎么去救?”

“我……”

宋重还想强词夺理,却语塞了,半天想不出理由,干脆道:“反正我是男子汉大丈夫,这事就该我露面。”

“不行!”

宋贵贵怎么也不肯让弟弟就这样去。

弟弟才十三岁,平时又太斯文,生得也秀气得很,怎么也不能让他去。

宋贵贵脑子里闪现出一个高大的身影,随即又立刻将它挥之而去。

非亲非故,怎么好叫人家来蹚浑水。

再说,他再壮,也壮不过地头蛇。

“我们一起去。”

知道宋重也是个说一不二的倔强性子,宋贵贵劝不住他,但也不能单独让他一个人冒险。

宋重想了想,不知道爹娘现在什么情况。爹会不会被人打了,娘也不知道有没有受伤,姐姐一同去了,自己到时候大不了被扣押下来,姐姐也好能陪爹娘回来。

宋重,重重地点点头。

姐弟两个互相打打劲,忐忑不安地一同锁了家门,上了路。

☆、第10章 第十章

赌坊在镇中最繁华的西华街,姐弟两个雇了辆小牛车,加上一路小跑也是到了戌时才赶到赌坊。

赶到赌坊,却没有见到丽娘和宋父,姐弟两个面面相觑。

正当宋贵贵一筹莫展之际,忽觉身后有人拍她,回过头一看,原是一个经常照顾她胡饼生意的婶婶。

“小姑娘,赌坊那两位是你什么人呀?”

听她开门见山这么问,肯定是知道了爹娘的事情,宋贵贵赶紧道:“婶婶,方才赌坊这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我爹欠了赌债被人抓到这里,我娘也跟着来了。可是赌坊这里却找不到我爹娘。”

宋贵贵眼眶红红的,硬是憋着眼泪不让流出来。

中年妇人见了于心不忍,拍了拍宋贵贵的肩头,叹气道:“方才这里闹得可凶,连衙门的人都惊动了。具体的事情我也不清楚,我来得时候看见衙门口抬出去一个男人,还有一个女人疯疯闹闹地一路跟着向前追……”

宋重急道:“那一定是爹娘了,姐姐,怎么办,爹是不是受了什么伤?怎么被人……抬……出去?”

宋贵贵虽然一直在镇上做些生意,但是说到底对镇上的路线也不熟:“婶婶,衙门离这里远吗?可以告诉我们怎么走吗?”

“哦,哦,不远,不远,往前走个百十米,拐两个弯就能到。”

“谢谢婶婶。”

宋贵贵朝中年妇人鞠了个躬,拉起宋重就要向衙门口的方向跑。

“哎,等等啊。”

中年妇人拦住了他们:“你们这两个孩子,这是要做什么,那衙门口可不是好惹的地方呀。”

宋重道:“可是我爹娘都在那里,我们不能不去。”

“那也不能就这样去了。”

“那还能怎么样?”

“多少得带点……”

中年妇人拇指和中指在一起搓了搓。

宋重还不明白,宋贵贵立刻懂了。摸了摸口袋,今日的收益正巧没来得及去下来,还带在身上。

宋贵贵朝妇人又鞠躬道谢:“谢谢大婶,我身上带着呢,时间紧迫,我们姐弟要先走了,下次您来买胡饼我不收钱。”

宋贵贵拉着弟弟一路小跑而去,妇人本是欲言又止还想说些什么,奈何两姐弟真的心急如焚,一溜烟就不见人影了。

妇人只是喃喃自语,摇头道:“赌坊有衙门照应着呢,得罪了赌坊的人,恐怕有银两也难办事了,哎,可怜的孩子。”

宋贵贵到了衙门口,没有看见爹,倒是见了丽娘蓬头散发地跪在衙门口不停地磕头,模样凄惨。

宋贵贵看惯了丽娘蛮横的样子,还是第一次见她这般低三下四,心中一软,鼻子发酸。

宋重顿时掉了眼泪:“娘,你怎么了,爹呢?”

丽娘一见是儿子来了,甭管儿子现在是不是还年少不顶事,心里面就觉得有了主心骨,到底也是女人,再横遇到大事心里也是慌的。

“阿重阿,你爹怕是要被他们打死了。”

一句话说完,丽娘又是拼命磕头,嘴里嚷嚷:“你们要抓就抓我啊,人是我伤的,凭什么抓我男人。我男人是欠了钱,也罪不至死,你们也不能草菅人命。”

宋重见她这样闹,生怕丽娘鸡蛋碰石头,讨不着便宜,忙将她拉了回来。

“娘,你先别这样,总得让我们先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们一家人才好想办法救爹出来。”

丽娘破天荒地开始抹眼泪,脆弱无力道:“怕是救不成了,躲了这么多年还是躲不掉。”

“娘!”

见丽娘还是顾左右而言他,一副神不守舍地样子,宋重抓住丽娘的手大声吼了吼。

儿子一向文弱知礼,从未大声喧哗过,丽娘怔了怔,回过些神来。

“你爹他身份不一般,你们可知道。”

宋贵贵点点头,心里想着弟弟恐怕不知,侧眼望去,没想到,宋重也跟着点点头。

丽娘倒并不意外:“简单的说就是虎落平阳被犬欺,你爹年轻时候的仇家寻了上来,想借此机会整死你爹。”

宋贵贵问道:“那爹究竟有没有欠赌坊的钱?”

谁知道刚问了一句,丽娘这会儿瞅清了宋贵贵就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然后咬牙切齿地道:“欠了,还不是为了你这个死丫头!”

宋贵贵声音抖着:“为我?”

“可不是你,你爹说家里太穷了,没能给你物色到好人家,累得你十五岁了还在街头为一家生计奔波。可是他一个罪民,限定了终生不得为官从商,还能从哪发达去了,注定了一辈子穷苦命。他心里想赌笔大的,这才中了人家设计好的套。”

知道爹爹是为了她考虑才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宋贵贵心里难受得紧,眼泪吧嗒吧嗒地掉。

丽娘看了更烦了:“哭什么哭,跟你娘一样,就是会用这副可怜样蛊惑男人。你爹就是被你娘害了一辈子,我丽娘后半辈子守着你爹吃糠咽菜半句抱怨没有,我丽娘的儿子粗布麻衣靠着自己真本事他日考取功名,哪个不是帮衬着你爹的?倒是你,害人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