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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皇后折腰(26)

他咬着牙,一字一顿:“就在此刻,滚到罗家去,想办法把阿宁带出来,我自有办法叫她想起中秋那夜所有的一切。无论那夜的那个男人是谁,那怕是太子,本宫也一定要将他从这个世界上抹去。”

*

且说这厢,王府内院之中。

“侧妃之位,孤还要再斟酌,但是宋绮确实该换掉了,就让王伴月先理着内院去。”不负所望的,裴嘉宪极干脆的就来了这样一句。

虽没有替王伴月争到侧妃之位,但能让她理中馈,罗九宁已经很欢喜了:“既如此,妾身先替王姨娘谢王爷一回。”

裴嘉宪起身,便往里屋去了。

罗九宁的寝室里,也有一张拨步大床,但是,相比于裴嘉宪正殿里的那一张,却要窄得多。

她见裴嘉宪抽着衣带,暗猜他今夜或者还想试试,自己那地方能不能行,忽而想起他这人并不喜欢屋子里太亮,连忙就先关上了门,拉上窗帘之后,瞧着屋中还有光亮,遂把窗边那最厚实的一重帘子也就给拉上了。

拉帘子时,罗九宁便瞧见苏嬷嬷两只圆乎乎的胖手不停的合搧着,她于心中噗嗤笑了一声,心说,菩萨保佑这裴嘉宪不过是只炮竹,只炸一次便罢。

他要来真的,贞操那东西她已经没了,罗九宁倒不在乎,只怕万一再要怀上个孩子,才是麻烦事儿。

而为了避孕而制的薄药膏子,到如今都因为几味药材难寻,她还没治好呢。

帘子一拉,屋子里顿时一片漆黑。

罗九宁于黑暗中悉悉祟祟的解了衣裳,先上了床,就躺到了里侧。格外顺从的,她便背过了身去。

本来,罗九宁以为裴嘉宪会要更进一步的,谁知他并不动,一动不动的躺着。

黑暗中他呼吸绵绵,似乎是睡着了一般。

为王伴月求来掌家之权是一,她明儿还想出趟门,回趟娘家,这事儿也得求裴嘉宪。

他要睡着了,可就不好求了。

想来想去,她道:“王爷,妾身那九姨夫死了,这事儿您是知道的。明儿恰是他的七七之祭,妾身想回趟娘家,顺带去替他烧两张纸去,您看如何?”

裴嘉宪轻轻儿唔了一声,道:“可要孤陪着一起去?”

罗九宁连忙道:“不必,我自己去便可?”

“为何不必,难道孤就配不上给你的‘九姨夫’烧张纸?”裴嘉宪懒懒翻过身来,于黑暗中注视着罗九宁。

八年前,他头一回跟着皇帝出征时,在雁门关曾被契丹人俘去。

不过,当时因为契丹人不知道他是大康朝的四皇子,并没有杀他,而是反手,就将他扔在了水牢之中。

地下水牢,当然阴暗而又潮湿,绝无可能见天日的。就是在那水牢之中,裴嘉宪遇见的陆如烟。

陆如烟原本能文擅武,便各家文化所长,老子之道,墨家之攻,讲起来无不通透成体。而对于兵法,也有非常深的研究。

他本是皇帝裴元昊的谋士,随军出行时被契丹人掳去的。裴嘉宪去的时候,他已经被关在水牢之中整整两年了。

皇帝身边谋士多的是,自然不肯为了一个陆如烟就多花兵力。裴嘉宪去的时候,他因常年被关在水牢中,手脚关节胀大,几乎完全无法走路。

裴嘉宪毕竟年青,在水牢里并没有留下什么并症。而且,用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他背着陆如烟,潜下深水,顺着水路穿过整条地下暗河,才能从水牢之中逃出来。

从那之后,他就能于黑暗之中视物了。虽说不比白日一般透亮,但于裴嘉宪来说,此时想要看清罗九宁并不难。

但罗九宁还以为他和她一样是伸手五指的瞎,侧身儿卧躺着,皱起眉头来,正在绞尽脑汁的想办法撒谎:“可是妾身那九姨父不过是个极普通的平凡人,他怎好劳您一个皇子前去祭拜?”

“有多普通?”裴嘉宪腔调里抑着笑,一本正经的问。

罗九宁于是躺了下来,闭起眼睛来幻想着自己徜若有个九姨父,该是个什么样子,也不知为甚,想来想去,脑海里浮起来的,却是裴嘉宪的样子:“他相貌生的非常俊美,但是身体很弱,天生有病,所以可怜见的,就死了。”

裴嘉宪仍是一本正经:“天生的什么病?”

罗九宁嘴里徘徊了半晌,感觉裴嘉宪一丝儿的动静也没有,忽而觉得,他那一回怕是昙花一现,如今估计是再也不行了。

于是撇了撇嘴,当然那胆子也就大了起来,软软往床上一躺,面对着裴嘉宪,两眼意味深长的一笑,嘴里就无声的说了个:不良于房。

极调皮的吐了吐舌头,她心说:横竖你又看不见。

也不知过了多久,裴嘉宪一只温热,粗糙的大手忽而就伸了过来,一把抓住罗九宁放在胸前的一只小手儿,强扭着按在自己身上,低沉着嗓音,哑声问:“可是这地方不行?”

格外神奇的,那地方当是原本没有什么醒动,就在她的手触上去的那一刹那,忽而就弹了起来。

罗九宁仿似叫热火烙了一回,啊的一声惊叫,连忙摇头:“不,不是。不,我并不知道。”

“或者就是呢?”裴嘉宪嗓音愈发的粗哑,沙砾:“这地方不行,又算得个什么男人,你九姨是否整日的都盼着他去死,就因为他这地方不行?”

罗九宁一只手叫他抓着,死死按在他身体的某个地方,想要挣扎却怎么也挣扎不开。

她连连摇头:“未,九姨从未觉得委屈,更何况,我九姨父也已经死了呀。”

可在裴嘉宪听来,那有隐疾,还将要死了的男人就是他自己。他心中愈发的恼怒,忽而一个翻身就准备压上去:“那在阿宁来,孤是不是也不行?”

“妾身觉得,王爷龙精虎猛,勇猛非常。”

“可你都不曾试过,又怎知我龙精虎猛,勇猛非常?”

罗九宁苦着一张脸,死死的咬着唇:“不用试,妾身也能感觉的出来。”

“就只凭手感?”裴嘉宪愈发的肆无忌惮了,忽而侧首在她耳畔,哑声道:“要不要肏进去你试试?”

罗九宁是个本本分分的女子,平日里偶尔于街人听人说句粗话都能脸红半天的,叫他这么一句脏话给吓的险些神魂飞散。

裴嘉宪愈发得意,竟就哑着喉咙抖肩笑了起来。

他是不行,一直都不行,二十多年了,吃的用的涂的,什么药都试过。也曾让各种女子,高的瘦的胖的矮的,在他面前搔首弄姿,极尽勾引之态,可他就是不行。

这是个极隐秘的秘密,裴嘉宪瞒的滴水不漏,但终归,他自己是知道自己不行的。

可只要她的身体一触及,他瞬时就行了,这种感觉可真是,叫裴嘉宪无比的得意,也无比的气恼。他怎么能在她身上就行了呢?

第21章 关乎生死

翌日不过四更,裴嘉宪就起来了。

疾步从这西偏殿出来,阿鸣正院外的大理石台阶上守着。

裴嘉宪冷站了片刻,道:“阿鸣,去,告诉宋氏,就说丽妃娘娘想念于她,让她今日就收拾启程,回一趟长安去。”

到底是从小一起长到大的亲表姐,以昨夜裴嘉宪的怒火,恨不能即刻就把她给扔到庙里去,但想来想去,他还是准备把她暂时先送回长安。

阿鸣却是怕了:“咱们宋姨娘,怕是不会听奴才的。况且,您不回长安,她一人,怕是不会愿意回去的。”

裴嘉宪站在那株落了霜的桂花树下,道:“你就说丽妃娘娘想念她,要她和阿媛入宫伺候,快去。”

阿鸣听了,一股烟儿似的就跑了,而这时,恰陈千里又疾匆匆而来。

“王爷,皇太孙应当就在洛阳。”迎门见面,他便是这样一句。

裴嘉宪顿住,缓缓负起了双手:“在何处?”

“小的并未见太孙,也一直没有查到太孙在何处,但小的找见了他的舅舅,佟谦。佟谦一直在想办法于咱们内院递话,似乎是想见王妃,而且,他带了足足两百个东宫死侍,属下怎么觉得,他是在图谋什么?”陈千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