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为皇后折腰(124)

罗九宁吃醉了,听了觉得可笑,但又说不出哪里可笑。

“出去,这车摇的真舒服,我得睡上一觉才行。”

外面秋风吹着,暖阳照着,车里温度恰合适,绒毯铺的又软,罗九宁醉了之后就想好好儿的睡一觉。

只是,她红唇濡着,酒液沾在唇角,衽口浅浅一抹酥胸,腰肢弯服,圆肥肥的屁股,恰随着马车一摇一晃,恰是裴嘉宪最喜欢的样子。

“罗九宁,自打到了原上,咱们好久都不曾作过夫妻了吧?”他话锋一转,问道。

罗九宁猛然就睁开了眸子。

他要不提这点儿还好,一提,她就要想起曾经所受过的屈辱来,缓缓凑起来,攀过裴嘉宪的脖子,红唇凑了过来,看着是个要亲的样子。

这种主动的亲昵,随着马车的摇晃,俩人肢体的碰撞,裴嘉宪缓缓儿的,就闭上了眼睛,他特别特别喜欢这种,她主动的亲昵。

忽而钻心似的痛,这罗九宁手伸到他胸膛上,竟是扭手就是一掐。

裴嘉宪疼的肌肉顿硬,再睁开眼睛来,罗九宁躺在哪里,咬唇吃吃的笑着。

等她松了手,裴嘉宪才猛喘了一口气。疼,她总能掐到他身上最疼的地方。俩人僵持了许久,裴嘉宪到底气输一折,外面皆是人,他还得端着点儿面子,于是哑声问道:“你说,到底怎么着,孤才能与你继续作夫妻?”

“府中侍妾多的是,又不尽是我一人,你尽可以去找别人,郑姝还在洛阳了,你将她叫来,难道就不能作夫妻?”罗九宁反问。

顿了顿,她也是实言:“王爷,或者为了壮壮,只要你不弃,我将永远是肃王府的王妃,但为了我九姨,咱们从今往后,还是只作夫妻便好。”

裴嘉宪面色由白转青,由青转黑,顿了良久,居然来了一句:“那不是只在你身上,孤才……才……”

气愤,恼怒,但偏偏无计可施,他的雄风,似乎就只有在她身上才能施展。

罗九宁初时未听懂他这话的意思,待回过味儿来,顿时噗嗤便是一声笑:“这个王爷您放心,真的世间不止我,比如杜若宁杜姑娘,你徜若敢去试试,我保证,准能成。”

那本书里说过,这裴嘉宪一生之中,只在两个女子身上能够成事,一个是罗九宁,一个便是那杜若宁,不得不说,那是杜若宁一生所有福运的来源之一。

“那岂不是惨了,孤在今日一早,才把杜姑娘送回阴山,难道此时叫孤去追她?”裴嘉宪一本正经的反问。

罗九宁晨起时,因忙着启程回长安,并未过问过长公主府的事情,但也隐隐听说,陈千里把杜若宁和杜宛宁俩姐妹给带走了。

这么说,杜若宁和杜宛宁竟是回阴山了?

而她无意间这样一句,看裴嘉宪的样子,显然是想认真追究一下此事。

她虽不言,但全然是一副,你敢你就死定了的样子。

而裴嘉宪了,连着受了几天气,又给她掐的那地方生疼,又岂能此时服输,望着罗九宁,似笑非笑,就是想故意的,气她一回。

第96章 入宫侍疾

回长安的时候,不过满山黄叶的暮秋,回来之后,小壮壮发了自有他以来,发了一次最严重的高烧,又还起了一回疹子,而等他烧才退了,小阿媛接着也发起烧来。

罗九宁连着熬了多日,亲自照料俩孩子,连觉都不曾睡好过。

眼看秋风越刮越紧,紧接着就是冬天了。

等罗九宁看护好了两个孩子的病,她自己又病倒了,这一沉病,又是好几个月。

好在裴嘉宪把苏嬷嬷,小苏秀,并杏雨几个都从长安调了回来,否则的话,罗九宁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这日,外面杏花开的正浓。王伴月亲自提着一盒自己在厨房里现蒸的杏花糕,就走进来了。

“娘娘,宫里传出来消息,皇上说过几日是端午节,是个好日子,要您入宫去赴宴了。而且皇上旨意里还说了,他端午要特地给咱们壮壮和王爷过生辰。”王伴月笑嘻嘻的说。

罗九宁接过杏花糕来,先递了阿媛一块,再过几日就是二周岁生辰的壮壮儿一块,笑着说:“果真?咱们古来的礼儿,毒月里的孩子不是不过生辰吗?”

“这个奴婢就不知道了,不过估摸着是丽妃娘娘求的吧。太后病才好,皇上大约想办场宴席,让太后娘娘欢喜欢喜呢。”

自打他们回到长安之后,便给裴嘉宪复了职,命他为御林军指挥使,兼长安都城指挥使,有这俩个职位,整个皇城,就尽在裴嘉宪的掌探中了。

这一点,不得不说,是裴嘉宪那夜在曲池苑,为自己争来的。

而皇帝在回宫之后,就把皇后直接给废了。太后因此而恼怒,再加上太子被废,太孙病重,这一连串的打击,老太太这几个月来,也是一直病于沉榻之上。

直到这两日天回暖了,病才好。

皇帝是孝子,想要办场欢宴叫太后能高兴高兴。

“罢了,那咱们好好儿准备准备。不过,太后娘娘对着同是毒月出生的俩父子,大抵高兴不起来,你是她的娘家侄孙女儿,快跟我说说,咱们得送太后点什么,才能叫她欢喜?”

王伴月想了想,说:“太后宫中凡物应有尽有,我也不知道什么东西能讨她欢喜,不过,她躺了好几个月,听说褥疮特别严重。娘娘不是会治药嘛,可有什么能治褥疮的薄药否,你要带上一盒,我估摸着太后娘娘能喜欢。”

罗九宁想了想,说:“得,我自己来配吧,你给这俩孩子把衣裳准备好,记得给俩孩子都穿素净些。”

王月领了命,转身走了。

要说治褥疮,确实最好的,莫过于蛇胆了。蛇胆是毒,但最能活血,徜若将蛇胆,虎骨等物用酒泡上十年以上,再以此酒作引来熬药,几乎可以说是药到病除。

但是,十年的蛇胆,罗九宁这儿也没有。

她想来想去,忽而想起个人来,遂唤了如今一直使唤着的阿青来,于她说:“你去一堂济民药斋,去寻寻那药斋的东家萧辞,问问他可有十年的蛇胆酒,就说无论多少银子我都要,叫他给我送来。”

阿青领了命,便去了。

到傍晚的时候,便又回来了。她回说:“那萧掌柜并不在济民药斋中,不过,药斋里的小伙计说,掌柜留下话儿呢,说肃王妃徜若要什么药,自己来取便可,银子他来了再结。”

罗九宁说:“你再去一趟,就只问掌柜要十年的蛇胆酒既可。”

阿青领了命,又去了。

这一回,不过半个时辰她又回来了:“娘娘,那药斋的掌柜说有三种蛇酒,皆是泡了十年的,一种是白花蛇的,另有一种是五步蛇的,还有一种,则是竹叶青的,他要您不妨亲自去一趟,瞧瞧,究竟那一种更好。”

今天初一,眼看就是端午,就算有药酒为基,今夜罗九宁也得忙碌好几日,才能治出薄药来。

她想了想,道:“罢了,那济民药斋我不能亲自去,这药酒,咱们想办法再慢慢儿的找。”

在曲池苑那一回,罗九宁见过萧蛮之后,就总觉得那人有些眼熟,而恰好济民药斋的掌柜萧辞亦姓萧,亦是像他一般的八尺大汉。

所以,罗九宁隐隐约约,总觉得萧辞和萧蛮可以扯上关系。

但是,她后来几番唤来萧辞来府,济民药斋的东家都说掌柜在外出,而恰好半年多,孩子们接连着生病,罗九宁也就把这事儿给忘了。

整整半年多了,那萧蛮神出鬼没,带来的五千精兵,仿如阴兵一般,竟是无从而找,他卫戌着长安城,这长安城的安危,自然一并在他肩上,所以,他心中的火气可想而知。

就在罗九宁想着,裴嘉宪何时有空回府,便要把萧辞和萧蛮的事于他说一说的时候,阿鸣急匆匆的进来报说:“娘娘,皇上有旨,请您入宫为太后侍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