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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皇后折腰(111)

前半生,她随着既定的路走,但等到了后半生,她就必须发挥她上辈子作为一个合格的小三,撬开原配婚姻的能力,将自己的人一,经营出个美满恩爱来。

但是,跟书中一样,对于杜宛宁的利用,是不会改变的。

所以,是夜,二人同枕而宿,杜若宁自然就是要在枕席上教授杜宛宁,该如何出手,又该如何,才能一举干掉罗九宁。

*

且说这厢,罗九宁虽说心里忧着裴靖,居然也一夜好梦,早晨醒来时,窗外高高的梧桐树上喜雀鸣喳喳的叫着。

她早晨起来的时候,小壮壮不在身畔,便裴嘉宪也不在,罗九宁便准备要再多闷上一会子。

忽而,她便听见壮壮哇的一声哭,紧接着,是裴嘉宪的声音:“嘘,嘘。”

再接着,又是奶妈的声音:“王爷,奴婢该死,奴婢不是故意的。”

罗九宁顿时耳朵一竖,原本想要坐起来的,于是又落回去,坐到了原地。紧接着,她便听见裴嘉宪说:“有什么话此刻就说,将衣服全都穿起来。”

“娘娘,娘娘她曾经见过太孙,这个王爷是知道的,不过,有件事情娘娘一直是瞒着王爷的,这个,奴婢也不知道该不该说。”奶妈又道。

……

“她一直命阿青监视着杜姑娘,奴婢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是奴婢觉得,王爷是一家之主,这事儿,奴婢该跟王爷说一声。”奶妈又道。

罗九宁缓缓的躺了回去。

事实上,从小壮壮一开始拒不肯吃奶,嫌奶妈身上臭的时候,罗九宁觉得,自己就该意识到,奶妈是对裴嘉宪动上心思了。

只是没想到,当初和王伴月三个姐妹相称过,说好了一起给壮壮儿作娘的人,她居然能如此的背叛自己。

奶妈的卧室,因为壮壮的缘故,与罗九宁的卧室之间只隔着一道湘帘,此时窗外鸣雀喳喳,罗九宁索性依旧闭上了眼睛,倒要听听,裴嘉宪要怎么说。

“你告诉孤这般大的事情,所求为何?”

就隔着一道湘帘,内里一进,裴嘉宪怀里抱着儿子,一件鸦青色的紧袖常服,稳稳的坐在把檀木椅子上,一手扶着桌案,其神情目光,恰与壮壮肖似。

一父一子,盯着跪在地上的奶妈。

奶妈本就生的丰满,为了奶多的缘故,又吃的好,此时香肩半露,一对极肥又极圆的屁股,跪在地上,头发也不知用什么东西油过,散发着一股极浓的香气。

这种香气极为浓烈又诱人,离的近了,逼的人简直喘不过气来。

壮壮从一开始不愿意吃她的奶,就是从奶妈往身上涂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开始的。

她略往前爬了爬,扬起手来,是个要抱壮壮的意思:“奴婢什么都不求,只求像娘娘一般,永远伺候着王爷。“

裴嘉宪还未说话,站在他膝头的壮壮儿说话了:“不要奶妈。”

小家伙抿着唇,一字一顿:“不要奶妈。”

裴嘉宪旋即就站了起来:“罢了,奶妈,你说了这么多,总该要些赏赐,去,到前院去找阿鸣,只说王爷吩咐你来的,他自会给你你想要的东西。”

“王爷,奴婢只求能陪着壮壮,除此之外,什么都不想要。”

“不,你想要的,只是你自己不知道罢了。”裴嘉宪说着就站了起来,刷的一把拉开了湘帘。

过了会子,奶妈一人绕过隔断着卧室的多宝阁,一步三回头的,走出去了。

罗九宁依旧假寐着,也不过一会子的功夫,忽而听着床边悉悉祟祟的响动,颇为恼怒的睁开眼睛,便见裴嘉宪抱着小壮壮儿,一模一样的鸦青面衫子,内里是雪白的右衽,领边上绣的亦是一模一样的团花,便连腰间的坠玉,裴嘉宪是块青色流苏包着黑络子的乌玉,小壮壮的亦然,不过比他的略小了些。

见她睁开眼睛,小壮壮先就甜甜的叫了声娘。

裴嘉宪亦是轻轻儿的,就唤了一声阿宁。

第86章 杯弓蛇影

当着儿子的面,罗九宁总不好叫裴嘉宪滚,但也没给他好脸。

且不说杜若宁就住在隔壁,这贴身起居的,连奶妈都对他动了心思,罗九宁觉得,自己这王妃可以破罐子破摔了。

“方才孤起来,本是种备要抱着壮壮进去哺两口乳的。”裴嘉宪坐在床沿上,倒是说的坦诚:“但岂知壮壮儿不肯吃,她倒是问孤……”

于一瞬间,裴嘉宪的脸儿而就腾起一抹红来。

紧接着,又反胃似的往外哽了哽,因为奶妈居然悄声的问他:“王爷可愿意吃否?”

是了,今儿一早起来,裴嘉宪在罗九宁身上咂摸了许久,彼时日光晒进来,她尚在梦中,小壮壮儿四仰八叉的,就躺在旁边。

体修身长的王爷,如黑稠般的长发披散着,侧躺在妻子的旁边,像个婴儿一样咂摸着,而王妃紧闭着双眸,两只脚曲蜷在一处,于梦里咬着唇吃吃的哼着。

那种欲拒还迎,叫个男人逗成个生死不能,偏又于梦中无法醒来的快/感,奶妈偷眼悄觑着,一时之间咬着方帕子,且不说罗九宁如何,她自己先就受不了了。

偏偏罗九宁为了要睡觉,在最紧要的关头,还一把就将王爷给推开了。

奶妈也是昏了头了,她毕竟原本不过个贫家女子,嫁人,生子,再到死了孩子,于男女之情懂得并不多,等裴嘉宪进去的时候居然就问了那么一句。

“孤让她去前院了,阿鸣知道该怎么作,只是咱们是否还得再帮儿子找个奶妈?”裴嘉宪脸依旧红着,绝口不提罗九宁一直命人监视着杜若宁的事儿,毕竟一日三餐,儿子的奶口更重要。

“不要奶妈。”壮壮原本扶着窗子正在窗台上玩不倒翁的,忽而回头,就来了这么一句。

罗九宁伏在枕头上,也不知究竟有甚好笑的,但不可自抑的就笑了起来。

裴嘉宪倒不觉得儿子好笑,赞道:“匹夫不可夺志,既壮壮不肯要奶妈,那从今往后,孤亲自带你便是了。”

顿了顿,他又道:“徜若王妃觉得与杜姑娘如此比肩而居不好,孤今儿便让长公主带她回长安去,如何?”

罗九宁伸了个懒腰便坐了起来:“她是长公主的义女,回不回长安,与我有什么相干,又与王爷有什么相干,莫非王爷心中有鬼?”

“孤心中无鬼,倒是王妃心中,就不好说了。”

“我心中确实有个鬼,或者杯弓蛇影,但也或者就真有那么个鬼呢,就看王爷肯不肯叫我将它捉住了。”

裴嘉宪顿了顿,低眉笑了笑,道:“罢了,孤自带着儿子,王妃想作什么,全凭王妃自己的意愿,如何?”

要说罗九宁也是坦荡,就算杯弓蛇影,她总得亲眼见证过才行,是不是。

而裴嘉宪呢,他自认自己对于杜若宁从未动过心思,又决死不肯相信自已的宿命,自然风轻云淡,一幅任罗九宁去闹的心思。

没了奶妈,阿青又在忙着替罗九宁盯稍杜若宁,余下的小丫头们皆不中用,这儿了,就得裴嘉宪自己亲带着了。

“王爷,太孙还未醒,烨王把太孙的伤推到了萧蛮身上,但是皇上不相信,他觉得必定还是你们兄弟在彼此倾扎,想要害死太孙,所以,皇上命令暂且不必回长安,就在原上好好儿的呆着。”到了外院,胡谦昊立等着。

“他没调动雁门关的防御吧?”裴嘉宪最在乎的,是这个。

“目前还不曾。”胡谦昊道。

裴嘉宪侧首去看陆如烟,陆如烟吧嗒了一口旱烟,道:“皇上这么想,也是在意料之中。敌暗我明,萧蛮要的,是皇子们内斗时波及雁门关,他好趁虚而入,席卷南下,如今咱们多作无益,也只能等了。”

裴嘉宪轻轻嘘了口气,道:“那就等吧。”

只要萧蛮还在长安,他就不信自己捉不到他,敌暗我明,守株待兔,如今的裴嘉宪,也只有这样静静的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