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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雪听风,听你诵经禅心动(71)

作者: 东吴初冬 阅读记录

可是它出现在这里,应该不是巧合那么简单,谷梁燕说它是地宫的守护神,张宗仆又说是开门神,不管是什么神,都好像是刻意安排在这里的。

我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张宗仆忽然撑着拐杖往巨虫走去,我忙想上前拉他,谷梁燕又把我给拦住,有些无奈:“小妮子,你别乱跑了好不好?”

张宗仆走到距离巨虫两三米的距离,与它相对,毫无畏色,那浑身的气势好像比巨虫还张狂。

我长大了嘴巴,只见张宗仆走在巨虫前面,引着它朝两山间隙走去,巨虫紧紧跟着张宗仆,几对肉足有规律地摆动。

原先朝我们这个方向爬过来的蠕虫齐齐转变方向,朝着两山间走去。

不知道是不是幻听,我居然觉得随着那巨虫的爬动,有叮叮当当的锁链声音从地下传来。

我被谷梁燕和宋林泉拖着朝帐篷走,我回头望着张宗仆,宋林泉把我的脑袋给掰了过来,“别看了,不会有事!”

我骂道:“你就知道说,能不能付出点行动!”

宋林泉没有说话,脸色忽然一沉,说了声:“不好!”

我连忙转头看张宗仆,他还走在巨虫的前面,与它有三米之隔,虽然撑着拐杖,但浑身有一种俾睨天下的气度,那巨虫身体颤抖,好像很害怕。

我问宋林泉:“怎么不好?”

宋林泉没理我,快步走向帐篷,将三个帐篷看了个遍,脸色越来越沉重。

“你在找什么?”

宋林泉看向我,缓缓地问:“小叔和德吉呢?”

我心中一沉,忙四处看了一圈,哪还有小叔和德吉的影子?

第五十二章 他和燕子的默契

刚刚在盐上打洞时,小叔和德吉还在边上,怎么一眨眼的功夫,人就不见了?我仔细回忆了一下,似乎从我陷入盐地时,就没再见到小叔和德吉。

难道这两人也掉入盐田里面了?我大吃一惊,忙对宋林泉说:“盐田!他们不会掉进去了吧!”

宋林泉二话不说就往刚才的地方跑,谷梁燕让我老实待着,也忙跟了过去。

我站在盐田边焦急地张望,两座沙山之间,那条巨型蠕虫停止了爬动,老老实实地趴在地面上,好像臣服在张宗仆的脚下。

与此同时,那些小蠕虫聚集在大虫的身边,拥挤在虫腹受伤的地方,看情形就好像小狗崽依偎在老狗的身下。

宋林泉和谷梁燕在先前的地方查看了一遍,两人显然没有找到小叔和德吉。

我也想走过去看,却又怕给他们添麻烦,正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张宗仆忽然朝我招了招手,“阿珠,拿装备过来!”

我连忙拎起早就准备好的装备背包,背包东西是谷梁燕收拾的,里面有食物还有工具,下地宫用的。

走到张宗仆的身边,巨型蠕虫的大嘴还张得很大,杵在张宗仆的跟前,看起来骇人无比。

我问:“你找到入口了?”

他望着之前宋林泉打出来的盐窟,点头说:“是的。”

我望着黝黑的盐窟,有些着急:“小叔和德吉不见了,不会是掉进去了吧?”

宋林泉和谷梁燕围了过来,张宗仆点头说:“四处无人,他们两个应该是被吸进这盐窟之中了。”

我心急如焚,恨不得直接跳下去找人。

我们各自背上一个背包,宋林泉拿着一个探灯说:“我来开路。”

张宗仆伸手拦住他,“等一下,我们还需要一些东西。”说着看向谷梁燕,“借我一个瓷瓶。”

谷梁燕从腰间摸出一个瓶子抛给他,他接过瓶子走向巨虫。

巨虫的嘴巴大张,足有脸盆那么大,我看他竟然蹲在虫子的嘴边,伸手要往他嘴巴里边探,忍不住叫了一声:“张宗仆……”

他把瓶子抵在了巨虫的口腔中,轻轻一按,好像“嗤”的一声,有什么液体流到瓶内。

传说死亡蠕虫的唾液具有强酸性,难道张宗仆在抵着它的唾液腺取口水吗?

约莫过了两分钟,他取出瓶子,用木塞塞紧装入了兜里。那巨虫的嘴巴缓缓闭上,看起来很疲惫。

我看见张宗仆的手微微发红,应该是那瓶内唾液造成的,不明白他这是要干什么。

宋林泉往腰间扣上了一条登山绳,双腿支撑,缓缓进入盐洞中。不到三十秒,他就在下面喊我们下去。

看样子这洞口的纵向距离并不深。我们陆续下入洞中,脚上踩到实地,感觉很平实,不是烂泥稀土,像青石板。在我们的前面有一条幽深的甬道,不知道通往哪里。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忙问张宗仆:“地宫的入口只有这一处吗?”

他看了我一眼:“为什么这么问?”

“巨虫堵在地宫的门口,不像有人来过的样子,如果只有这一个入口,那爸爸应该不会在这里啊!”

张宗仆摇头:“地宫入口虽只一处,但进去的方法却有很多,比如挖地洞而入。”

我“哦”了一声,又有些奇怪,“那我们为什么不干脆挖地洞呢?找入口又危险又麻烦。”

谷梁燕说:“打地洞费时费力,说不定会更危险。你爸爸顾的那些人带了很多雷管,不知道具体位置的话,估计在三里外就开始打洞,我们时间紧迫人又少,挖洞?挖到什么时候?”

我被呛的没话说,但也意识到我这个问题很傻很天真,有些事总是知易行难。我决定以后还是多听话,少提问。

我们顺着甬道走了大约五六百米,忽然听到“哐当哐当”的声音,我的神经立刻绷紧,忍不住又问:“是小叔吗?”

宋林泉在前面快走了起来,又走了四五十步,周围的温度陡然降低,黑暗中寂静无比,连脚步声都听不到了。

我以为他们故意放轻脚步,也忙轻抬轻放,不发出一点声音。探灯的照射下,我们前面出现一堵浮雕墙,小叔和德吉贴着浮雕,正拿着手里的东西敲击石壁,两个人好像完全没了力气,敲击在石壁上一点声音也没有。

我叫了一声:“小叔!”

忽然一个激灵,按住自己的嗓子又喊:“小叔!”

我惊慌失措,因为发现我竟然听不到自己的声音。我明明是叫出来的,我的手感受到声带的震动。

不是我嗓子的问题,是耳朵,我的耳朵聋了!

张宗仆拉住我的手,在我手背上写了个“定”字,又拍了拍我的背,让我别慌张。

大家在这个地方,好像都听不到声音,我心中稍安。

小叔和德吉不知被什么东西牢牢地吸在门上,他们睁着眼,虽然不能动弹,但面部的表情显示他们没什么大碍。

宋林泉将探灯光照到小叔的身上,我凝神一看,发现好像有触角一样的东西从浮雕墙的缝隙中钻出来,裹在小叔的腰上。

我实在难以形容那种东西,软软的轻轻摆动,顶上的吸盘牢牢吸着他们两人的身体。

宋林泉啧了一声,“大乌贼吗?”说着向前走了几步。

我看小叔他们只是被困住,并没有什么生命危险,就忙拉住宋林泉,在他手上写到:“你小心点,别一会你也被吸住了。”

他摇头,手里已经攥着一个打火机。

张宗仆也走到近前,我想上前看,被他拉到了身后。我伸着脑袋从缝隙中望,他一手把我的脑袋给按了回去。

这地方本就狭窄,被他们两个挡在前面,我左蹦右跳却什么都看不到。

打火机一亮,我立刻闻到一股烧焦的味道,宋林泉和张宗仆分别拉着小叔和德吉,向后一扯,将两人给拉了回来。

小叔和德吉的衣服都破了好几个洞,露出里面的皮肤,微红,就好像拔罐造成的。

我们退回了几十步,张宗仆让我们停下,说了声:“可以了。”

我听他的声音,又惊又喜:“咱们可以说话了!”

宋林泉纠正说:“应该说咱们可以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