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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雪听风,听你诵经禅心动(59)

作者: 东吴初冬 阅读记录

我咬着牙,沉默。

他又敲了一下,“第二次,我背你的时候,你想勒死我。”

我的脸有点发热,瞬间想到了一个词——翻旧账。

“第三次,你为了给德吉报仇,想杀我。”他说着又轻敲了一下。

“我说的没错吧?”他有些得意洋洋,清俊的眼眸却泛着寒意。

我冷静下来,强忍着声音的颤抖:“你既然知道了,还问什么?”

“谋杀亲夫,知不知道这在以前是什么罪行?”

我咬着牙不说话,忽然感觉身体很乏,试着抬了抬手,竟然抬不起来!

我大吃一惊,想要站起来,却也不能,双腿发麻,浑身无力。

他笑容满面:“这一次我就小惩大诫,你以后可得长点心。”

说着一俯身把我给抱了起来,丢在床上。

我再也冷静不下来,“你做了什么手脚?”

“你猜?”他说着瞥了一眼我吃过的面碗。

“你……你给我下了什么药?”

他蹲下来摸了摸我的脸颊,我一阵颤栗,竟然觉得他的手摸得我很舒服。

我忍不住轻哼了一声。

他好像对我的反应很满意,奖赏似的轻轻抚摸着我的脖子,好心解释说:“一种让你浑身瘫软、意乱情迷,最后只能求我的药。”

第四十七章 你是我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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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愤怒逐渐被另一种感觉代替,难受……说不出的难受……

他把空调的扇叶对向我,一股燥热的风呼呼地吹过来,我感觉皮肤下的血液都开始加速流淌,一阵麻痒难耐。

意识弥留之际,我咬破了嘴唇,咸咸的血腥反而更加刺激了那种难耐的感觉。

“你……这么对我……不得好死!”我的眼泪夹杂着汗珠模糊了双眼。

他轻轻“哦”了一声,微笑道:“本就不得好死,不用你提醒。”说着俯下身把我拉到他的怀里。

举手投足间的温柔仿佛与生俱来。

“阿珠,你觉得怎么样?”他在我耳边低低地说。

热气萦绕在耳间,痒……很痒,我忍不住动了动脑袋,渴望贴近他的唇。

“你乖乖的,我就帮你,好不好?”

我紧紧抓着床单,感觉自己的意识好像大江跌水,“轰”地一声溃散崩离。我听见他在说话,却并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他的手缓缓摩挲我腰上的皮肤,暂时缓解了瘙痒的感觉,但同时勾起更多的燥热。

我忍不住动了动腰,有人说,欲的本质是瘙痒,我现在是真的体会到了。

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落,浑身更是不受控制地战栗。他为我擦了擦泪水,“阿珠,其实这世上根本就不存在春药,你现在之所以难耐不堪,因为你本来就对我有欲望,你说是不是?”

我无意识地“嗯”了一声,他满意地笑了笑,“你说说看,是更喜欢那个废人,还是更喜欢我?”

我又“嗯”了一声,不管他现在说什么,我也只有“嗯”的份。

他忽然停下来手中的动作,冷冷地说:“你想清楚,好好回答我。”

我听到他话中的严肃,生怕他就这么不管我了,强打起精神理解他这话的意思。

“喜欢……喜欢……”

“谁?”

我感觉自己的舌头都麻了,说不出话来。

喜欢谁?我身上越来越热,感觉好像置身暖炉之中。可是,意识却渐渐回来,变得空前清醒。

我认真思考着他的这个问题,想起了张宗仆那双温柔的眼睛,和那并不常有的温润笑意……

忽然脑子里画面一晃,出现了一身红衣,笑得旁若无人的他……

轰然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崩塌了。

我愣住,胸口微疼。那个东西叫做坚贞,对一个人感情上的绝对坚贞,在我心里崩塌了。

眼泪狂涌不止,不是药物的作用,而是我突然发现自己的心动摇了。

他问我这个问题时,我本不该有一丝犹豫的。可是为什么想到张宗仆后,会又想到他?

人心竟然如此复杂!这一刻,我开始深深厌恶自己。

他轻声说:“回答我,你喜欢谁?”低沉的语调,带着引诱的意味。

“我……不知道……”

他搂紧了我,我的心顿时随着一紧。身体燥热的感觉又一次占了上风,我难耐地哼了一声,唇就被他堵住。

带着灼热的气息,他的手开始肆无忌惮。

我意识就好像被狂风吹起的黄沙,分散飘远,只剩下最原始的欲望与纠缠……

我好像来到了夏天的戈壁,空气中飘动着浮燥的热气,风一吹,虚幻不定。几头藏羚羊走过,搅动着热流浮动,那些羊儿就好像走在梦中,羊角的铃铛叮咚直响……

我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当夕阳的余晖落在我的脸上时,我睁着眼睛,看到房间内的光影流转。

房中很静谧,好像刚刚发生的一切疯狂都是虚幻。

我缓缓坐了起来,身边的男人有着结实的臂弯,宽厚的胸膛。

可是,他不是张宗仆。

我沉默地穿上自己的衣服,推门赤脚走出了阳台。余晖的万丈光芒照的我有点在睁不开眼,寒风吹着我的头发,浑身,从里到外,凉个通透。

本该大哭一场,可我却笑了。

真是荒唐!

“不冷?”他从身后抱住了我。

我冷笑,将手搭放在阳台上:“你走吧。”

“走?”

“不走,还想怎么样?”

他一下把我转过去,我看到他的眼睛,那里面竟然是痛苦,没有一丝得偿所愿的如意与畅快。

我冷笑,也许他对我做的一切并不是为了得到我,只是为了获得报复的快感,他要报复张宗仆。

“阿珠,你看清楚,我也是张宗仆!”

我把眼睛从他脸上移开,淡淡地说:“你不是。”

他抱着我的手臂微松,我从他身边走开。我恨他,更恨我自己。

恨我动摇,恨我不坚定,恨我不知羞耻,恨我三心二意。

我不会原谅自己,更不会原谅他。

房门被狂敲了几下,宾馆老板在外面叫道:“哎哎哎,你干什么?”

“轰”的一下,门直接被撞开了,宋林泉扶着张宗仆,站在门外面。

一天不见,恍若事隔经年。

张宗仆面上长了青青的胡茬,忽然沧桑了很多。

我以为自己不会哭的,可是看见他的那一刻,泪水就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

我忽然意识到,以后我再也无法面对他了,再也不能了。

张宗仆看着我,又看了看我身边的人,沉默着没有说话,眼中已起了浓重的杀意。

宾馆老板走过来指着被撞坏的门,嚷道:“你们干什么?”

宋林泉拦住了老板,“照价赔偿,你先别嚷,走远一点。”

老板愣了一下,还想说话,张宗仆转头淡淡地扫了他一眼。

老板神情微变,嘀咕几句就走开了。

张宗仆在宋林泉的搀扶下走进了屋,我浑身颤抖说不出一句话。

我想扑倒他怀里痛哭一场,可我知道,我不能了。

他看着我,眼眶微红,扯了扯嘴唇,却没说出一个字。

我一阵胸闷,强忍着露出了个违心的微笑:“你回来了?”一边说,一边低头匆匆走了出去。在这个房间里多待一秒我就会窒息而死。

宋林泉叫了我一声,我装作没听见。

走出房间的时候,赵宗仆对宋林泉说:“帮我照看一下鹿珠。”

我泪流满面,几乎是蹒跚地爬下了楼。

宋林泉追出来把我拉住,“鹿珠儿!”

“不要管我,让我静一静。”

“唉,我知道现在说什么也没用。我只有一句话,你听着。”他顿了顿,“也许过了一段时间你会发现,你现在所不能释怀的一切,其实并没有意义。”

头顶上一声巨响,我惊了一下,宋林泉拍了拍我的肩,“没事,他们在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