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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雪听风,听你诵经禅心动(52)

作者: 东吴初冬 阅读记录

“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意思是,我说出去的话都是真的,可我会做的事情,你不可以完全相信。知道么?”

“为什么呢?”

“因为……因为有些事情,我自己都无法控制自己。”

我心中一动,要是在平常,他这话我指定不能理解,可我经历过那个“杀了张宗仆”的迷惑之后,就明白有些事情可能真的不是自己想控制就能控制的。

我忍不住问:“你的意思是说,你也容易被迷惑?”

“……可以这么理解。”

我一下子想起那次他说他可能会杀了我,当时我很生气,直接把他给撵下了车。现在想想,难道他是这个意思吗?

“可是,为什么会这样呢?”

他这下不再说话了,我又仔细看了看他身上的伤口,忽然觉得他的解释有点牵强,没有什么原因,单纯是心里泛堵。

我的眼睛几乎贴到他身上,张宗仆向旁边挪了挪,“非礼勿视,你看够了吗?”

我“嗯?”了一声,随即意识到我这么盯着个赤身的男人看好像有点不妥,瞬间两只耳朵直发烧,左顾右盼地解释说:“那个,我可是正经人,你别想多了。”

他忽然伸手一下子把我拉到了他的怀里,在我耳边低低地问:“正经人?”

我点头,一脸的坚定,心说你这是在诱惑我?我可不能上当!

他伸手轻轻地摸了摸我的脸颊,“刚才危急之下,你为何要来助我?”

我咬着唇不回答他的问题,为什么要救他,这不明摆着么,难不成还想让我亲口承认我关心你吗?

他见我不说话,就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望着篝火,目光迷蒙:“你不该过来的。”

“为什么?”我看着他的眼睛,本来以为他会说些甜言蜜语出来。

哪知他垂眸看了我一眼,然后继续看向火光,轻声说道:“当时你若不来,我会更容易把它一击毙命。”

我噎了一下,这是什么话!一边从他怀中挣扎着起来,一边怒气冲冲地说:“你是说我拖累你了呗?”

他微微一笑:“不然,你以为如何?”

我哼了一声,他的手臂牢牢搂着我,根本没办法从他怀中挣出去,“死白眼狼,你放开我。”

他拿起我那只受伤的手,看着上面的伤口,轻声道:“如果你不过来,就不会受伤了。”

语气轻淡,我却能感到情真意切的遗憾。

我愣住了,他就是这样的人,拥有随便说一句话就能让我热泪盈眶的魔力。我也不知道这有什么好感动的,他说的句句都是事实,不见得是有多关心我,但我还是忍不住想哭。

他忽然把我的手拿到了嘴边,我瞪大了眼睛……他居然在用舌头舔我的伤口,没错……是舔……

我下意识想把手抽回来,却被他牢牢握住,掌心是一片温润的感觉。

这种感觉我是很熟悉的,上一次这么舔我的,是兰州咖啡店周青青养的狗……

我尴尬无比,“哎哎,张宗仆,你……你干什么呀?好好说话。”

他置若罔闻,继续舔。

这种感觉跟周青青的狗舔的还是有些区别的,我感觉到一阵酥麻,直接从手心传遍全身。

过了一会,他终于放开了我的手,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竟然觉得掌心处的那块烧伤好像好些了。

我凑近了火光看去,先前是一片红肿,被他舔过之后,居然不红了。

我扭头看张宗仆,“你的口水怎么还有这功效?你身上的伤不会是自己舔好的吧?”

话一说出口,我就觉得很傻逼,这不简直把张宗仆当猫科动物看待了吗?这可不太好。

偷眼看他,他目光炯炯地看向我,好像有什么不对劲。

我心里已经在为刚才的失言反省了,看他这个表情,以为他是生气了,连忙咧嘴一笑:“我开玩笑的,你别当真啊。”

他“哦?”了一声,淡淡地说:“人的唾液对伤口的确有效,你不知道么?”

我愕然,不是吧?真叫我猜对了?

他忽然起身把我给抱了起来,压低了声音说:“你身上还有一些伤口,不如,我都帮你处理一下。”

第四十五章 你是我的女人,最好安分守己

我忙摇头:“不用!”

“伤口不处理,会留疤的。”他垂眸看向我。

“哎?你腿好啦?”我发现他居然能自己站起来了,连忙转移话题。

他“嗯”了一声,抱着我走出了几步,然后把我轻轻放在一块平整的大石头上,看样子真的要给我处理伤口。

我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忽然甬道深处传来了一阵轻淡的笑声,此时天已经暗了下来,那笑声在幽深的甬道中回荡,显得诡异无比。

是一个男人的肆意调笑。

我一震,连忙抓住了张宗仆的胳膊,他眯了眯眼睛,没有转身,在我的肩上轻轻拍了拍,说了句:“没事。”

甬道中的笑声越来越清晰,张宗仆转头看向漆黑的洞穴深处,我看着他的侧脸,只觉得无比冷峻。

一个宽袍大袖的红衣人,笑着从甬道中走出。

我吃了一惊,又是那个自称“张宗仆”的红衣死变态!

想起那天夜里的事情我就生气,狠狠瞪着那人,不知道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又是想干什么。

“阿珠,你怕我作甚?”他对我笑道。

我哼了一声,懒得理他。

张宗仆淡淡地道:“你来干什么?”

“这世界之大,何处去不得?偏你能来此,我就不能吗?”说话间,从他身后爬出了个巨大的乌龟,龟身缠着一条花蛇,比我上次见到的要粗长很多。

这个造型才像是玄武,它嗅了嗅,四蹄乱扒,快速爬到了断头的白头蝰尸体边上开始啃食,看样子好久没吃东西了。

我心里又恶心又惊惧,这什么玩意的玄武灵兽啊!看这吃相简直就是一头猪。

红衣人走了几步,来到我们面前,我还是看不清他的样子,但知道他笑着打量了张宗仆几眼,说:“我若不来,你这双腿是不是就废了?”

“不劳费心,你不来也是无妨。”

我莫名其妙,这两人的对话完全听不懂,怎么张宗仆的腿是因为红衣人的出现才好的呢?我拽了拽张宗仆的胳膊,他回我一个温和的微笑,随即抬头对红衣人说:“此处有巨型白头蝰。”

红衣人点了点头:“那又怎样?”

“你身上的阴寒之气很合白头蝰的胃口,小心待会被整个吞入蛇腹,一生潇洒到头来葬身蛇腹,岂不笑话?”

红衣人闻言并不在意,轻轻嗅了嗅,问道:“你喂阿珠吃了蛇王之胆?”

我一惊,蛇胆我的确是吃了,不过是小白头蛇的蛇胆,怎么说是蛇王呢?

张宗仆没有回答,红衣人继续自言自语叹息:“蛇王胆可解百毒,却避不了阴邪术数。”

张宗仆冷哼了一声:“不消你说!”

那人忽然向前移了几步,“不如你把阿珠给我,我定会保她无忧。”声音很轻,但透着一股狠厉霸道。

“休想。”张宗仆话音刚落,就一掌打向红衣人的胸口,我没见那人有什么动作,他只身体一斜就躲开了张宗仆的手掌,同时轻飘飘地向后落在了水潭上。

他双手负在身后,两只脚真的就只是踩在水面上。

我看得两眼直恍,这……这身手简直惊世骇俗,难不成真的有水上飘的功夫吗?

那人哈哈大笑,肆意而狂傲,“张宗仆,你现在的处境,还敢跟我说休想二字?”

张宗仆忽然双腿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我目瞪口呆,这是什么操作,见势不妙就认怂?随即我就发现不是这样,他双手撑着膝盖,眉心微皱,好像在极力忍受着痛苦。

我看了眼水面上站着的红衣人,抓起木杖爬到了张宗仆的身边,“你怎么样?”一边问一边把木杖放在他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