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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人]莉迪亚生活实录之后流星传奇(130)

作者: 孟舒 阅读记录

“……所以,总结下来就是:你说她偷了你的饼干,但她说她没偷这饼干就是她的?”

我分别指了指面前为一条饼干争执个面红耳赤的两个女人,嘴角抽搐。

“大人,明明是她偷的!天杀的,这可是我们家最后的口粮了,是我那口子倒下前用命赚来的!怎么能让这小贱人偷了去……”

一个撒泼捶腿。

“冤枉!我没偷!这就是我的饼干,是主人晕倒前塞给我的!嘤嘤嘤……大人她说谎!”

一个抹泪喊冤。

“你才说谎!平时就会哭着赚便宜,现在可没有男人吃你这套!小贱人偷完男人偷饼干,当老娘是死的!”唾沫横飞。

“我没偷,是你抢我的饼干……呜呜,你这泼妇,趁主人昏迷欺负人!谁不知道你最爱占便宜,从来蛮不讲理……”涕泗横流。

“我呸!贱人!”

“呜呜,泼妇!”

“……停、停!别说了!”

我被她们吵得一个头两个大,一拍椅背大喝道,两个女人一抖,齐刷刷老实下来,噪音顿止。

“我不是说了吗?都老实呆着别惹事,听不懂吗?这很难吗?”

我跺跺脚从椅子上跳下来,叉腰站在这两个一大清早不得消停的聒噪女人面前,训斥道。

“大人可是,饼干……”

“饼干……”

两人低头做出驯服状,却异口同声道。

“不就是一条饼干吗?”

我扬一扬眉毛,劈手将那条饼干——实际也就剩了一半左右——从那中年泼妇手中抢过来,攥在手里道:“好了,饼干没收。这样你们也不用争了,都回去吧!”

两个女人愀然作色,也不忙彼此瞪视了,齐刷刷看向我手上的饼干,眼神像看被抢走的亲儿子!那个年轻有几分姿色的掀起眼皮觑了觑我的脸色,讪讪闭嘴认了命,那个泼辣的中年妇女还不死心地道:“大人,可这……”

我才没耐心和她歪缠这个,“满天星”镶满宝石的冰凉刀鞘绕着手腕灵活的转了一圈,虚虚指向她的脸,似笑非笑道:“你对我断的案子有意见?”

那妇人脸一白,连连说着:“不敢”,和那年轻女子互瞪一眼,各自蔫头耷脑地走回了比邻的住处。

“无聊。”我抓着刀坐回椅子上,用目光将周围向这边窥探的视线一一逼退,小声嘀咕道。

我正在执行大姊分配给我的任务,负责管理一楼两座大厅将近一百人的日常生活,压着他们不要在此非常时期犯上作乱。

这个任务并不难,我执行得还不错。

唯一的烦恼是,明明最能搞事的念能力者都倒地不起,只剩下些老弱妇孺,居然也有鸡毛蒜皮的小事纷争不断,闹到我面前需要调解。什么她偷了他家的储备粮食,他非礼了她倒地不起的念能力者老公之类的,令我不堪其扰。

我估计,要不是我来上岗的第一天,先亮亮堂堂宣布了——“在座各人都归我管,多吃饭少惹事老实呆着!”然后果断亮了刀子,他们还且不消停。

将手里半条饼干上下抛了抛,我大惑不解:“难道以前他们也每天这么闹腾?那基地管事的可真不容易……”

“不过是当家的都倒下了,小鬼才出来闹妖儿。”身后清朗的声音道,“要是平时,这种事两边的靠山打一架,谁强归谁,很简单。”

我闻言莞尔,身后的脚步走近,我从椅子上扭过身子,将饼干往后一递:“白哥你来啦?饼干要吗?”

身材和相貌都很路人的年轻男人走过来抽走饼干,懒洋洋靠在旁边的水泥柱上,撕开包装将一块饼干扔进嘴里,嘎吱嘎吱地嚼着道:“正好没吃早饭。这案子断的合适。”

“哈,我只是觉得这样他们看到没了好处,就不敢来烦我了。”我趴在椅背上笑嘻嘻道。

“不过是欺你小姑娘好脾气罢了。”那男人道,“阿武在隔壁,你看谁敢跟他搭话?”

他说着,放下饼干,脸上肌肉一鼓双眼一眯,活脱脱就是隔壁阿武凶狠带煞的面相,神似至极。

我扑哧一声笑起来,刀鞘上的宝石磕在椅背上,发出清响。

叫小白的其貌不扬的年轻男人,和隔壁一双细眼、面相凶狠带煞的男人阿武,是和我们“蜘蛛”一起看守这两间大厅的搭档。

从这个搭配看,大姊还是相当照顾我的——分过来的这两个人都是高手,而且还是没什么架子,无所谓听我这个小丫头调遣的高手。

镇压的任务也不是一开始就这么容易的。

瘟疫爆发的第八天,大姊对基地的普通人高手进行了堪称严酷的清洗,基地外的平台上血流成河。

基地原来的普通人高手在一百个左右,叛乱发生的一天之内,大姊下令以雷霆之势杀死了七十多个。这其中当然不是所有人都参与了叛乱,但凡平时稍有异心不能完全信任的都在清洗之列——豪爽热血的表象下,大姊其实对基地的一切人事了然于胸。一想也对,心不够狠刀不够快,怎么可能坐到南分会会长的位置?

最后幸免的普通人高手只剩下有数的三十个,全部被纳入临时扩招的亲卫队。这几乎就是念能力者全部感染病毒后,基地仅存的战斗力量了。

如此大规模的洗牌,造成的动荡不安余韵颇长。这其中包括不曾参与叛乱但又因为清洗惶恐不安奋起反抗的普通人高手,以及因为靠山被清洗而绝望无依选择鱼死网破的附庸。

小白和阿武前来报到的时候,我刚刚制服了一个突然暴起的普通人高手,将人踩在地上,弯下腰用刀尖对准咽喉。

旁边传来脚步声,我侧头,看到一高一矮两个男人走进来,和周围畏畏缩缩的群众截然不同的昂扬气势,顿时心中有数。

“确认一下,你要造反是吗?”我低头看向刀下的敌人,不太认真地问。从他紧缩的瞳孔中,我看到覆巢之下胡乱挣扎的不安和绝望。

他张开嘴挣扎着想说些什么,我一刀割断了他的喉咙。这一刀不小心用力过猛,割断了血管,我侧身避开飞溅的鲜血。

“哎,我说了别惹事的。”我把脚从尸体上挪开,小声自语道。

第一天出来玩吗?行走江湖,要么狠要么忍,出局者死。

基地还是把他们保护的太好了。

旁边传来一声口哨。我站直身子看过去,刀尖垂落,微笑道:“这里是蜘蛛。请问你们是我的搭档吗?”

自我介绍在一片兵荒马乱中进行。

那天晚上是最后的清洗,真正的有错杀、无放过。

当时,大厅离我们最远的角落里有人突然掏出手|枪射击,枪声响起的同时,一把匕首如白虹贯日飞越整个大厅,“叮”地一声刺穿了持枪的手腕,黑色手|枪飞上天空。

紧接着一眨眼的功夫,那个其貌不扬的男人已经出现在持枪者身后,手中匕首灵巧翻转,轻松流畅地在敌人颈中划出一道血线。

教科书一般的抹喉。

枪声刺激了惶恐不安的人群。

“跟他们拼了!”不知谁一声喊,角落里几个男女老少乱糟糟向门口冲了过来——他们夺门想跑!

站在我对面的男人打着赤膊,肌肉盘结有力,活动着手指跨步拦住那群人,像一头猛虎杀进羊群,几个钩锁擒拿,猛烈撞击时骨骼断裂的声音清脆可闻,受者无不筋骨折断,霎时毙命。

此处激战方酣,又有漏网之鱼想绕过他们冲出门外,被我横刀一一斩杀。

“满天星”何等锋利,我甚至不需要多用力,刀刃如月光挥落,几颗首级就骨碌碌滚落在地,惊起几声尖叫。

我抬眼看对面,最先出手、用双手匕的男人身形如鬼魅,又悄无声息地穿过人群出现在此方战场边缘,干掉了没头苍蝇般乱撞的最后几人。

杀戮结束。

周围倒了十一具尸体,血腥味扑鼻欲呕。大厅里妇孺居多,此时响起小孩子被捂住嘴的闷抑哭声,以及女人惊恐的抽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