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你变回妙龄少男的份上就和好吧(6)
季优说:“那我现在可以完善一下我当年不严谨的恋爱观了。十八岁的恋爱对象谈到二十八岁,这样的人生是愚蠢的,极其愚蠢!”
秦森南继续替自己求情,“我发誓,我以后不会做那样的蠢事,不会半夜打扰你睡觉……”
“那和我们现在的合租关系有什么区别?”季优冷哼一声就要关门。
秦森南伸手挡住,“我也不会把时间全部花在工作上,我会多陪陪你。”
季优有些烦乱,蹙着眉:“我不是在逼你改变自己,我们只是不合适,这是事实。”
秦森南感觉到他的认真,怔在原处。
季优顺势关上门,从里面锁上。
第10章 第 10 章
接下来秦森南规规矩矩过了两天,见到季优时笑得乖巧又可怜,季优差点以为自己是个欺压他的恶霸。
周末,几个朋友来公寓给季优过生日。秦森南早一步跨过十八岁,迈入成年人的行列,季优今晚也将迎来自己的十八岁。
两人曾经就是在季优生日这天确定关系,正式成为情侣的。
公寓里多了一群大大咧咧的男生,立刻就拥挤热闹起来,笑声不断。
季优分了蛋糕,打闹当中脸上被糊了一点奶油,歇下来后,转身去洗手间洗了把脸。
秦森南也摸摸索索地开门走了进来,欲语还休地送了他生日礼物,一块很漂亮的怀表,祝他生日快乐。
季优原本不想收,秦森南说:“你要是不收,待会儿出去我就在他们面前强吻你。”
季优心想有毛病,不收白不收,拿过来塞进口袋里,转身走出洗手间。
经过去往客厅的过道时,不知道谁在出口处洒了一滩奶油。
季优被屁颠屁颠跟在自己身后的秦森南吸引了大部分注意力,没有留神,一脚踩上去,朝地面滑下去。
顺便拉了一把秦森南的腰带,于是两人一同倒地,身体相叠,嘴对着嘴,众目睽睽之下来了个吻。
唯恐天下不乱的众人看出喜闻乐见的欢呼和起哄声。
三月天寒,穿得厚,不痛。
秦森南摸着后脖颈嘿嘿地笑:“初吻。”
睡都睡过了,还初吻。
季优顾及还有不明真相的外人在,把他推远,露出直男式嫌弃,“呸”了一声,“初吻你妈,老子干死你。”
然后站起来。
旁边有人很造作地捂住耳朵:“我不要听我不要听,成年人的世界真是太色.情了!”
季优竟然在一帮十几岁的高中生的起哄下感到有点难为情,下意识地瞥了秦森南一眼。
秦森南笑得像个沙雕。
那帮朋友离开后,夜空中开始飘雪,路灯照映下,像乱飞的柳絮。
秦森南在客厅的落地窗边手舞足蹈,屁.股都要扭起来了,“季优快来看快来看,下雪了!”
季优刚洗完澡,裹着浴袍往窗边走,脸被浴室的热气熏得红扑扑的。
在窗边站定,他伸长脖子往外面看:“雪呢?哪儿有雪?”
秦森南指着路灯下面的光景,“那个白白的,飘来飘去的就是啊,干的雪花,明早起来就有积雪了。”
季优站在这里看雪越下越大。以前他喜欢下雪天,后来和秦森南去北方念书工作,到处都是雪,积得有半个人那么厚。看得多了,就无感了。
秦森南意味深长地问:“有没有一种找回初心的感觉?”
季优面无表情地擦着头发,“你在瞎暗示什么?”
秦森南扫过他浓秀的眉眼,鲜红的唇,还有从领口露出的锁骨,可能因为搓揉过,锁骨留着浅淡的红印子。
他狐疑地看向秦森南,“你这是什么眼神?”
秦森南挪过目光,深情款款望着窗外,“你看这雪,多像我的季优啊。雪是白白的。季优也是白白的。雪是软软的。季优也是软软的。雪捏一捏揉一揉,就变得硬邦邦,季优……”
季优一脚踹上他的小腿,回了房间。
第11章 第 11 章
第二天醒来,外面皑皑一片白雪,季优从窗口往外看,积雪将车轮淹没了一小半。
见秦森南房间依旧没动静,他连忙就要走,打算避开对方。
哪知道刚从公寓走出去,秦森南就紧跟着出来了。
秦森南:“嘿嘿。”
季优:“……”
两人一起往学校走。严格说来,是秦森南亦步亦趋跟随季优的脚步,季优慢下来,他也就慢下来,季优快起来,他就追上去。
雪天严寒,好在住得离学校近。
季优口中呼出白气,模糊了视线。
秦森南跃跃欲试着,把自己光秃秃什么保暖措施都没做的手往季优的口袋里插。
季优的上衣有两个大大的口袋,又深又暖。
季优的手放在里面捂得暖洋洋的,冷不丁又塞进来一直冰冷的手,和他的贴在一起。
他朝始作俑者瞪了一眼:“你自己没兜吗?”
秦森南低头看看自己,理直气壮:“没有。”
秦森南:“好暖和,让我挤一挤,可怜可怜我,外面真的好冷。”
季优拧着眉,不置可否。
秦森南当他默许,乐不可支地抓住他的手,用修剪整齐光滑的指尖轻轻刮他的掌心,又或者勾一勾他的手指。
闹腾半天,季优眯了下眼睛,威胁道:“再动就滚。”
秦森南立刻就乖巧了,手放在他口袋里,乍一看像是被季优牵着走。
时间还早,小区对面的休闲广场上大片积雪还没有来得及清扫,圆花坛也变成一个圆通奶油冰激凌,只有积雪,看不见植物。
季优的手机忽然响起短信提示音。
他拿出来看,然后就笑了。笑得很开心很幸福。
秦森南瞬间警觉起来。季优长得好看,家境优渥,学习拔尖,即便性格上有些恼人的地方,也迷人得要命。更何况少年时代的好感不需要考量太多,仅凭长得好,就能令无数少男少女动心。秦森南可不是唯一对季优着迷的人。
季优手上一空,手机被秦森南抢走了。
“让我看看什么人这么会哄你开心。”
“还给我!”
“不还。”
“还给我!”
季优一直追着秦森南来到被积雪覆盖的广场上,两人都是深一脚浅一脚地在雪地里跑。
秦森南被季优抓住衣领,推倒在雪地里,扑上去扭打起来,狠狠发泄着近来的怨气和恼恨。
秦森南任由他骑在腰上,手里攥着他的手机,不吱声,不还手,不动弹,深深凝视他。
季优对这张熟悉而年轻的脸心软了,没舍得打,隔着厚厚的外套,在他肩膀上捶了几下,气势全无地骂:“傻狗,没事抢我手机做什么!”
秦森南猛地攀上他的肩膀,把他的脸按到自己跟前,疯狂亲吻起他的嘴唇。
季优懵了一瞬,挣扎起来。
呼吸越发深重。两人周围的积雪被积压变形,一地凌乱。
秦森南翻身将他压在雪地里,说:“我是真的很想再和你重头来过。”
季优听出一点哽咽,但又怀疑是错觉,心中悸动了一下。
呼出来的雾气在两人之间盘旋缠绕,季优微微张着被秦森南咬红的嘴唇,隐隐约约看到秦森南同样红润的嘴唇,以及微红的眼眶。
他该恼火的。但莫名有些不愿意恶言相向。
秦森南注视他良久,发出一声轻笑:“没有拒绝,我就当做你答应了。”
说完迅速爬起来,脱肛的野马一样狂奔而去。
季优愣是没把人追上,抖搂掉身上的雪,表情复杂地往前走。
第12章 第 12 章
这场雪融化后,春天真的来了。
秦森南趁着春光灿烂的日子,不遗余力、使劲浑身解数地对季优展开追求,像两人从未相恋那样,像两人从未携手度过十年、又以一个平庸理由分手那样。
天气暖和起来以后,季优拿着单反出去拍照的次数更加频繁。这是个多年以来的兴趣爱好。和其他家境优渥的孩子不一样,季家爹妈没有一路按照精英模式强制培养,季优差不多是散养长大的,毕业后进投行,能力和背景都不缺,很快做上高层,但依旧厌恶偶尔会出现的生活和工作纠缠到一起的情况,性格使然,他毅然决然地离职,转行做自由摄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