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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拯救受君就要死[穿书](8)

作者: 八分十二 阅读记录

以为是江振鑫要给他讲戏,他解开保险带就往那边过去,结果灯光组老大——就是那个满脸横肉的大哥,突然笑眯眯地过来,喊了他一声:

“小麦。”

“欸。”

涂曹寿应了声,转头被“嘭”地一下给吓懵在原地。

五颜六色亮晶晶的彩带迎面而来,搞得他满身都是亮片,接着除了扛着摄影机冲他一通猛录的摄像大哥外,剧组里的其它人哗啦啦地把他围起来,夜戏前消失的齐媛推着蛋糕车唱着生日歌跟江振鑫一起走过来。

涂曹寿张大嘴巴不知道怎么反应。

“愣着干什么啊,再不许愿蛋糕都要烧了。”

江导拍了他一下,他才有些反应过来地往前走了两步,双手合十地乖乖低头许愿,然后一口气把蜡烛全都吹灭。

“切蛋糕切蛋糕。”

接下来就是大型蹲吃场面,剧组里只有导演和制片有凳子,主演通常也有,各部门老大都坐在苹果箱上,其它人更是随便找个干净地方坐了,涂曹寿切完蛋糕发现张子瑶不在——就是那个演姜萱的女孩。

终于在墙角根找到人,发现对方套着戏服正靠在墙壁旁睡觉,毕竟是夜戏,又累又困是常有的事,况且已经凌晨,他于是把蛋糕放在旁边,只向张子瑶的助理点点头,没说什么就走了。

边吃蛋糕边蹲在监视器旁边看刚刚的回放,涂曹寿忍不住多吃了两块,蛋糕味道很好,可能是晚上的体力消耗太大,所以有点贪嘴,顺便跟江振鑫确定一下明天的戏,他就在小虎的护送下回了房间。

身心俱疲地进浴室草草洗澡,随便擦掉头发上的水,他连灯都没开就直接倒在单人小床上,准备睡个囫囵觉。

脊背陷入柔软床铺的瞬间,涂曹寿觉得自己仿佛进入了天堂,正想拽个被子把自己裹起来,一翻身就靠进个超级温暖的东西里。

涂曹寿:热水袋???

他伸手去摸,结果自己湿漉漉的脑袋先被人给撸了把。

“怎么不吹头发?”

摸他脑袋的人说。

要不是第一时间认出对方声音,涂曹寿差点给对面一拳,他对于半夜上床被子里突然摸出个大老爷们的事情又惊又怒,当即就吼道:

“你他妈有病吧你!神经病啊!”

“……”

那人在黑暗里没说话,只用被水沾湿的指背蹭了一下他的脸,涂曹寿负气躲开,手肘往里一顶:

“蹭尼玛呢,给老子滚下去!”

“脾气这么大?”冷感的嗓音并没有被那一肘子顶退,反而凑过来压在他头顶,“睡吧,我去找吹风机。”

“我不吹!”他不爽地把被子全部卷走,翻身就睡,“着凉就着凉,病死算球。”

那人完全没听他的意见,摸黑就去翻箱子,嘎拉拉不知道在干什么,涂曹寿暴躁地冲黑暗里喊了声:

“别搞了,睡觉!烦不烦啊你。”

房间里的声音有几秒的停滞,那人似乎是听话起身,结果走到床脚的时候突然听到“咚”地一声,涂曹寿躺在床上都感觉整个人震了一下,坐起来就问:

“阳哥?”

“没事。”

介克阳把即将倒抽的冷气忍了回去,安静地拿着吹风机坐在床边,按照记忆在床头柜附近找到插头——这回再摸涂曹寿的脑袋,对方倒没有反抗,笔直坐在床上问他:

“……撞哪儿了?”

“没撞到。”介克阳应答,“踢了一下。”

“大半夜的你吓不吓人,都说早点睡了。”

“嗯。”

暖风伴随呜呜的声音往又湿又冷的发里冲,男人五指修长,动作轻柔,低声说:

“弄完就睡,躺着吧。”

“不用,就这样。”头发乱糟糟的人说,“快点弄完睡了。”

涂曹寿靠在床头板旁,原本是想等对方吹完头发一起睡的,结果被这股热风吹着吹着,他自己不知不觉就这样坐着睡了过去。

男人青蓝色眼瞳中流过夜色冷光,这使得他的眼眸即使在很暗的地方,也拥有高透明度的清澈感,而此刻,这双眼瞳只倒映出斜倚着床头睡着的人。

原本湿润的毛发重新恢复到毛躁的状态,蓬松而柔软,介克阳凑近闻出柠檬洗发露的味道,忍不住多摸几把,这才小心翼翼把这人塞进被子里,然后轻轻躺在这人身旁。

心脏不受控制地加速,他闭上眼眸。

你在的地方,都是惊喜。

作者有话要说:

给大家表演一个突然更新

——————

小剧场:

涂曹寿:你他妈有病吧你!神经病啊!

介克阳:……

涂曹寿:蹭尼玛呢,给老子滚下去!

介克阳:…啊,嘶……

涂曹寿:……阳哥你没事吧?

介克阳:没事……

涂曹寿:肯定有事,快让我看看!

介克阳:我真的没……

涂曹寿:卧槽你还说没事!都蹭破皮了,我们去医院!!!

介克阳:???

第7章 NO.7 哪里来的金主

被八点半的闹钟吵醒以后,涂曹寿揉着满头炸起来的头发从床上爬起来,转头就看到介克阳张开无神的眼瞳放空自己,忍不住拍了一下这人的脸。

“你昨天晚上就睡这儿?”

男人青蓝眼瞳闪烁一下,盯着他看,直接引起了被看人的不满:

“着凉了怎么办?说话呀。”

见对方显然还处于刚睡醒的迷茫期,涂曹寿不耐烦地“啧”了声,抬手就把被子掀开,冷气流顷刻灌入,他说:

“傻了你?别愣着,快点起来待会儿跟我一块儿去上工——昨天那蛋糕你安排的吧?大晚上跑这来体验生活,那老子就安排你看看什么叫生活,快起来!”

介克阳没说话,乖乖抽出双腿坐在床边捋毛清醒,涂曹寿发出得意哼笑,趿着拖鞋就啪嗒啪嗒进了浴室。

浴室里哗啦啦发出阵快速洗脸的水声,接着是牙刷在嘴里唰唰唰的动静,涂曹寿做事向来都很雷厉风行,这点他自认为与技术宅的介克阳完全不同。

尤其是起床这件事,看上去自制力超高的介克阳完全比不过他。

上高中那会儿介克阳会把闹钟定在早上五点,之后每过五分钟就再定一个闹钟,直到六点半,这样才能起得来床,涂曹寿每次去这个人家里打游戏,第二天早上就会恨不得把所有闹钟全都砸了。

真是个能调动一天好心情的超气人设定。

顺手把毛巾在盆里搓干净,涂曹寿出去就把整张热乎乎的毛巾摊开拍介克阳脸上,对方在湿毛巾下“唔”了声,捧着这团东西就开始低头擦脸。

“牙膏给你挤好了,别赖在床边,去里面刷牙,快点。”

把人粗暴地拉起来,涂曹寿像个黑心包工头一样把手下的搬砖工推搡进浴室,介克阳毫无反抗精神地被推进去,生动如树懒般进行早晨的清洁工作。

涂曹寿没多管他,他怕自己看下去会想骂人,索性出来把满桌零零散散的东西收一收。

外景就快出完,接下来就剩几场棚戏,之前搭好的建筑也开始拆,大概下周就要回归剧组外的世界,他这里杂七杂八的东西多得很,怕小虎不小心弄丢,他还特意搞了个袋子装好。

都是剧组里的人送的生日小礼物。

距离他离开这个世界还剩两个月时间。

想到这里,他忽然觉得自己收拾东西的行动好像并没有什么实际意义,把袋子打开看一遍又关上,他窸窸窣窣把东西塞进箱子,独自坐在床边望着窗外。

今天的戏在十点左右,不是特别着急。

他想发会儿呆。

介克阳一出来就看见那人孤身坐在乌木床边,正对窗外满院碧树,双臂向外撑住床沿,肩膀下垮,显出些许不为人知的萧索。

白衣青瓦的水彩质感油然而生,他走过去,触动了这个仿佛身在画中,即将淹没在光芒潮水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