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老太太没开腔,只是朝保镖阿达递了个眼色。
阿达恭谨地回答:“回禀少爷,左边的视频,是我们在中东张天硕死亡的酒店,拿到的监控资料。
右边的视频,想必少爷会比较眼熟,是那天邮轮上看歌剧演出时,船舱走廊的监控。我们注意到,监控里拍到的这两个人,无论是从身高、体型,还是从走路的姿势来看,都非常的相似。”
季夫人匆忙开口:“哪里相似了?我怎么看不出相似的地方?”
这样欲盖弥彰的反应,让云暖暖心里一沉。
也让季薄渊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季薄渊看着保镖,沉声问:“这个男人是谁?”
保镖没有回答,只是按下手里的遥控,切换了一条视频。
季薄渊转头看着投影屏——
这是一段行车记录仪录下的视频。
视频的地点,就在浅水湾别墅的大门外!
视频的画面里,一个身穿夹克的高大中年男人,正从悍马车上下来,走向大门的方向。
车灯的光芒,清楚照着他出色的五官。
裴时风!
竟然是裴时风!
季薄渊的瞳孔骤然紧缩!
一个人,可以刮掉脸上的胡子。
却无法掩饰高大的身材,和行走的体态!
此刻,根本不需要保镖再多做解释。
季薄渊已经清楚地明白,这三个视频里的人,都是同一个人——
裴、时、风!
张天硕死亡的时候,裴时风在酒店出没,不管是有意出现,还是纯属巧合,都不重要。
自己昏迷的时候,裴时风受暖暖所托,出现在浅水湾的门口,也可以解释的通。
可季薄渊不明白,那晚在邮轮上,出现在妈妈船舱的人,为什么是裴、时、风!
正文 第718章 事情真的大条了!
云暖暖懵逼地看着这三段视频。
这三段视频里,恐怕唯一解释不清,并且对季薄渊而言,杀伤力十足的——
就是邮轮走廊里的那个视频了!
云暖暖心里七上八下,忐忑不已。
当初她占卜到季夫人,有【出轨运】以后,曾向季薄渊坦白过实情。
然而,后来——
当她查出季夫人【出轨运】的对象,是裴时风时。
便答应季夫人,对季薄渊隐瞒了下来。
此刻,云暖暖万万没想到,季老太太竟然能神通广大,查到裴时风身上!
这下,事情真的大条了!
季老太太将三个人的反应尽收眼底。
她威声说:“当我知道,张天硕在歌剧邮轮上,指使人故意‘陷害’翠琴以后,就派海外部的安保主管秋海,亲自去了中东,想把这件事情调查清楚。
没想到,秋海还没找到张天硕,他就死在了酒店里。秋海动用所有关系,从当地警方手里拿到了酒店当天的监控视频,视频上这个男人,那天就住在张天硕的隔壁。”
随着老太太话落,保镖阿达再次按下遥控按键。
投影屏上,随之出现了中东酒店房间,阳台的视频。
阿达补充解释道:“这个酒店,阳台和阳台之间,间隔的距离不算太远,使用特殊的工具,可以直接进入到隔壁。
我们在张天硕房间的窗台上,发现了有人用工具进入的痕迹。而裴时风退房的时间,是在警方到达以前,这些线索,让我们不得不怀疑,张天硕的死,应该和裴时风有关。”
季老太太冷哼一声。
“中东警方认定张天硕是自杀,可裴时风先出现在张天硕设局的邮轮上,又在张天硕死的时候,出现在他死亡的酒店,足可见裴时风和张天硕之间,有见不得人的勾当!”
“不,不是这样的。”
云暖暖斩钉截铁地解释道:
“张天硕害老爷子的性命未遂,大叔追查他去了邮轮,后来又追踪他去了中东,大叔赶到的时候,张天硕已经死了,张天硕不是大叔杀的。”
云暖暖的心里,一阵阵发凉。
之前,她几乎已经笃定,张天硕的死和老太太脱不开关系。
可她没想到——
季老太太今天竟然能把张天硕的死,构陷到大叔的头上!
大叔坦坦荡荡地入住酒店,追查张天硕的下落。
最后,竟然变成了老太太,构陷大叔杀人的证据!!
季老太太眼皮微抬,嗤笑出声。
“看来你了解的很清楚嘛,云暖暖。”
老太太凉凉地问:“那我问你,如果裴时风追踪张天硕才登上的邮轮,那他为什么要深更半夜进翠琴的房间?孤男寡女在船舱里,整整呆了三个小时,他们做了什么?”
云暖暖抿了抿唇,不由看向季夫人。
这个问题,她不能回答,也没有立场回答。
季夫人和裴时风之间,从来都是季夫人一厢情愿的单恋。
现在想要解释清楚,唯有季夫人自己站出来才能澄清。
季夫人接触到她的目光,滚了滚喉咙。
“妈,这件事您误会了。您忘了,之前暖暖亲自从大卫口里审出来的,大卫想给我下药,裴时风发现这事,绑了他……裴时风是为了救我。”
正文 第719章 我能证明清白
“救你?”
季老太太不客气地怼道:“他既然绑了大卫,不就已经救了你么?为什么还要鬼鬼祟祟去你房间?你一而再、再而三地瞒着他的身份,还宁愿承认跟大卫睡了,都要维护他。
还有你们两个之前,被抓拍到的那些歌剧院照片,你当我是瞎子吗?!”
季夫人一噎。
她紧了紧手,咬牙说:“是我单相思喜欢他,那晚是我喊他去我房间的,这件事跟他没关系!”
季夫人话音一落,屋里瞬间响起倒抽气的声音。
这下,无论是在场的佣人、保镖,还是苏悠然,全都用异样的眼神,齐刷刷地看着季夫人。
而季薄渊,周身瞬间笼罩着十层寒冰,眼神沉冷得让人如坠冰窟……
“啪”的一下。
季老太太快步走到季夫人面前,一巴掌重重甩在她的脸上。
“纪翠琴,你欺人太甚!你带着季夫人的头衔,公然勾引裴家的野男人,你欺负我们季家孤儿寡母,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吗!”
季夫人捂着火辣辣的半张脸。
她含着泪说:“妈,这件事是我不对,您打我也是应该的。可我要澄清一点,那晚我和裴时风,只是聊天叙旧,不是您想的那样……我不会在没离婚的情况下,做出对不起锦炎的事……”
“没做什么?”
季老太太气笑了:“孤男寡女,半夜三更在一个房间呆了三个小时,你说没做什么?空口白牙你说出来的话,你自己信吗?
纪翠琴,你承认了,我还敬你是个有骨气、敢做就敢当的人,现在,哼!你就是个没有半点节操的荡妇!”
季夫人面色一僵。
她确实没有证据。
现在想想,她那天让裴时风进船舱的举动,确实是冲动了。
以至于到今天这个状况,非但她百口莫辩——
还连累裴时风被老太太构陷!
想到这,季夫人慌忙抬头,看向自己的儿子。
“薄渊,你相信妈妈,妈妈真的没有做对不起你爸爸的事,妈妈和裴时风是清白的。”
季薄渊深沉幽冷。
他收紧的下颌,和紧攥的拳头,暴露出此刻,他的心里,是多么的愤怒。
季夫人感受到儿子的目光,整个人忍不住在发抖。
可她为了证明自己和裴时风的清白,却紧走到季薄渊的面前。
“薄渊,你相信我,就算我真想和裴时风怎么样,他也不是那样的人。”
云暖暖简直要给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婆婆跪了!
以季薄渊对季爸爸的感情——
殊不知,季夫人越是这样摆明立场,袒护裴时风。
只会像火上浇油一样,让季薄渊的心里,更加、更加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