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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霹雳同人)【朱慕现代】Never Grow Old(35)

作者: 阿御 阅读记录

羽人预感到他的下一步趋向,于是警告道:“别睡,会着凉。马上就到了。”

“……嗯。”已经云里雾里的某人含含糊糊的答应了一声,完全是凭着本能做出的下意识反应。

“慕少艾。”羽人再喊道。

“唔?”

“叫你不要睡。再坚持十分钟。”

“…………”

“慕少艾!”羽人加大了点音量,再喊。

“嗯?”虽然依然答得没什么精神,但比起刚才几次总算是清醒了一些。

羽人稍稍迟疑了一下,随即硬邦邦的说:“我问你,那个朱痕——他是个怎样的人?”

“……呼呼,怎么突然想到问这个?”依然是睡意很浓的声音。

“你觉得我是‘突然想到’吗??”羽人答得咄咄逼人。

“哎呀呀,这嘛……”慕少艾皱起眉,慢慢的睁开眼睛,想了几秒钟然后顺口敷衍道,“——以后你跟他相处一段时间就会知道了。”

“……我问的是,‘你’觉得他是怎样的人。”

此时慕少艾终于感到自己正面临着二十多年人生中最艰难的时刻。其实这个问题的答案本身并没有什么难度,然而鉴于情况特殊,作为回答者,既要照顾那位听众的感受,又要客观公正的对待被讨论的人,不可不谓是一种令人头大的考验。他斟酌了半天,最后只说了简简单单的三个字:“……他很好。”

“怎么个好法?”羽人显然并不满意这个评论,于是不屈不挠的继续追问道。

他依然把额头抵在羽人的背上,沉默着想了一会儿,然后慢慢的开口道:“……简单的说,如果是南宫神翳那种人——像那种人,我不怕跟他一起死。而朱痕是相反的一种类型。我不会怕跟他一起生活下去,一起活完剩下的那几十年。”

对于这个回答,羽人其实并没有太意外的感觉,然而即使这是自己一直固执的想要获取的答案,在听到的那一刻还是感到了一阵难言的酸涩。他看不见慕少艾在回答时的表情如何,然而无需更多的确定,从这一刻他已经明白,自己在这个注定只属于两个人的故事中已不可能再有任何的机会……

“呃……羽仔。”

“在听。”

“你跟朱痕会变成很好的朋友的。”够白烂的台词,偏偏还非说不可。

“最好是。”持续阴沉中。

结果后面坐着的人似乎并不甘心就这样被这样吵醒,于是忽然变得精神百倍起来。老实说,这是眼下羽人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比起一个只会把事情越描越黑的话痨,他更宁愿慕少艾能就此乖乖的闭上嘴,给他几分钟安静的时间,让他至少能在彻底失恋之后觉得这个世界还没有糟到一无是处的地步。

他有预感后面那个人不会一直这么安静。事实证明,在某种程度上他真是很了解他,因为没过一分钟,炸弹就爆了。

“……羽仔。”

他忍不住勃然大怒道:“你很烦!”

结果那家伙居然笑起来,根本不怕他。

“你觉得我是怎样的人?”

他愤愤的蹬车,不假思索的答道:“不怎么样的人。”

“是么?”慕少艾惊讶的挑眉,随即微微摇头笑道,“打个比方说,你以前和现在看到的顶多是百分之六十的慕少艾。连这最光辉的百分之六十都被下了这么惨不忍睹的结论,剩下的那百分之四十,你有把握接受吗?”

羽人忽然想起那天在演习看台上见到的慕少艾。他没说话。

过了一会儿,只听后面又很不知好歹的笑道:“羽仔,以你这个年纪,不出去寻欢作乐是不正常的。我以天地良心希望你能多认识些朋友,男的也好女的也好,压抑对你没什么好处。”

羽人闷闷的骑车,也不理他。半晌说了一句话:“……如果我跟别人上床,你也不会在乎吗?”

他希望自己的语气有表达出开玩笑的意思,然而对于一向不怎么习惯开玩笑的他来说,效果当然是很失败。

慕少艾认真的思考了一下,然后摇摇头笑道:“可能会吃惊。”

羽人暗暗的咬了咬嘴唇,之后的一段路便再也不肯开口。

他们回到家时已经将近凌晨三点钟。在电梯里时,似乎为了避免某种尴尬的气氛,一直沉默着的羽人主动提出让小家伙在他那边睡,第二天由他来送孩子上学。慕少艾笑咪咪的谢了他,两个人并肩走在静悄悄的走廊上,没走几步,慕少艾就先停了下来。

“那么,明天见。”他温和的说道,微笑的神情与以往没有任何分别。

“嗯。”

羽人看着他低下头,在一串钥匙中找到朱痕家的,然后很快的打开了门。那一刻不知是哪根神经不对,他突然觉得这种时候是不是应该来个吻别比较合适。可是想想最后还是忍了。

关于这次事件的后续是这样的:等羽人回到自己那里,觉得身为一个彻底的失恋者,今晚注定是不要想睡觉了,索性便把正在沙发上睡得云深不知处的老爷子一顿给揪了起来,两个人一起坐在冰凉的地板上消灭了屋子里能找出的所有酒精饮料,并且交流了一番彼此心中的感慨。在彻底醉倒之前,羽人依稀记得老爷子还扯着公鸭嗓唱了一首什么歌。最郁闷的是他当时也肖得不轻,居然也跟着乱七八糟唱了一气,酒醒之后还无比鲜明的记得其中有一句什么“男人的悲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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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在出差这七天时间里,在地球那一头的朱姑娘也并没有感觉到生活由此轻松了一点。对于他而言,需要忍受的除了严寒的风雪天气,还有西方人普遍习惯的粗制滥造的食物。他们唯一认同的烹饪方式就是把东西丢进水里白煮,然后混在一起堆在一个盘子里端上来。不但粗糙,而且淡而无味。同行的人买了一瓶泡在醋里的波兰小香肠,吃的时候必须先拿去水龙头下面冲半个小时,即便是这样都依然酸得令人发指。但公平的说一句,要是没有这瓶香肠,这七天就会是彻底的一片黑暗。

这次出差,可以简单的概括为“吃饭,开会,睡觉”。除了这三个主题,他们基本上没有做任何事。一辆大巴一直忠实的守在会场门口,一散会就不由分说的把人全部送回宾馆,连稍微耽搁五分钟的时间都没有。临行前一天总算有了点空闲,他们去了一趟比利时,在那里朱痕给家里那只小家伙买了贝壳巧克力。歇了一晚之后,一群人便兴高采烈的登上了回家的飞机。

好不容易折腾到台湾,考虑到此时人人都在工作,朱痕便自己叫了出租车从机场回家。打开门之后,他放下手上的行李,刚刚在沙发上坐下,便看到面前的茶几上放了一张条子,上面潦草的写了一行字:

“羽仔受伤了,我在医院。”

十六. The Night

朱痕来到医院,查了羽人住的病房,刚走到门口准备进去时,只见江舫和慕少艾两个急急忙忙一前一后的冲了出来,顺手把他也给拉到了走廊上。他还没搞清楚现在这样是什么状况,就听江舫惊魂未定的望着天花板感叹道:“……长见识了。从没见过这么彪悍的女人,骂我就跟骂她儿子似的。”

“前几年见到她火力还没这么强呢。”慕少艾说着伸头朝病房里小心的张望了一下,皱眉道,“小时候明明是个挺可爱的小姑娘,怎么长大后性格就变得这么……特别……”

“她还特警咧,凭那种一看就知道是‘从小学开始就收惯保护费’的大姐头气势,脱一只袜子套在头上就可以直接去打劫了!不过话说回来,市民的安全交给这种人还真是蛮有保障的。”江舫心有余悸的说完,这才转向一直很耐心站在旁边的朱痕,伸手拍了拍他的肩,笑嘻嘻道,“你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