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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琢玉(85)+番外

作者: 金家懒洋洋 阅读记录

“多谢你对我的爱护之意,以后,还是不要再提这些事了吧。”玉黎说着,朝他一笑,竟转身径直离去了。

元珩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唇角勾起一丝苦笑。

“刘郎已恨蓬山远,更隔蓬山一万重”,说得大约就是如此了吧。

第二天,玉黎去家塾上课,就听玉澈说萧谨言出了大事……他为赴约,在大街上纵马,结果马受惊将他甩了下来,性命倒是无忧,只是恐怕人废了,再也站不起来了。

“阿黎,那是他的报应,谁让他说你的坏话诋毁你!”玉澈愤愤不平地说。“可见善恶到头终有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罢了!”

玉黎只是笑笑,没发表意见。

又过了一天,玉黎就听有人在传,说那是萧谨言今年的“劫数”,谁叫他不好好待在家中,还要到处闲晃,结果应了劫。

萧谨言此人的风评并不好,是以许多人都对他的落马都是冷嘲热讽、漠然置之,倒很少有人去探究他怎么就会在热闹的大街上落马这回事了。

……

玉黎幽幽地看着自己在纸上写下的“萧谨言”三个字,突然露出一丝冷笑来。

烛火“噼啪”一声。玉黎伸手将纸放在烛火上,看火苗一点一点吞噬纸张,随即那三个字也渐渐不见……

他将烧了一半的纸扔进了火盆里,面上的冷笑已经变作了快意。

从此以后,我不再恨你,也不会记得你,我的锦绣人生,将不会再有你“萧谨言”三个字。

锦水汤汤,与君长诀。

第83章 等闲相见莫相亲

玉玄的婚事办得风风火火,这是萧文鸾第一次主持府中这样大的事,又是显示她后母心慈的时候,因此对婚礼甚是用心。

玉玄的成亲对象是朝中水部员外郎李铎成的女儿,李铎成也是为了升官不择手段的人……明知玉玄是个罔顾人伦会与自己庶母苟合的人,却还是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他,完全是把自己的女儿当做了向上爬的垫脚石。而且一直对玉章辞和李氏说他的女儿多么乖巧多么美貌,几乎是以一种推销的架势将自家女儿往玉府推。玉章辞当然很希望能有官宦人家的女子愿意嫁给自己儿子,因此非常满意这桩婚事。

总而言之,这场婚事是两方都很满意,因此纳彩、问名很快一个个提上议程,过了一个多月,都已经纳征了,突然就出了岔子……

秋华突然跑到玉老夫人面前说,自己怀上了玉玄的孩子。

老夫人虽不愿玉玄的婚事被搅黄,但是玉府的香火自然是顶重要的,因此立刻请来了孔大夫为秋华诊脉,结果还真的诊出秋华有了一月多的身孕,而玉玄自己也承认,秋华腹中之血脉是自己的。这下李氏无法,只好与萧文鸾商量了之后,提了秋华为妾。不过,此事乃悄悄进行,萧文鸾下令府中下人不许往外传,更不许传给李府知道。

已是四月下旬了。

玉黎穿着藕荷色的薄衫,倚在窗口看外面的琼花出神。

“轮到你了阿黎!”温欲雪坐在对面,有些催促似的喊他。

玉黎回过神来,转头看他:“每次轮到你都要想很久,我不出神才怪。”说着,低头一览棋盘,指着其中一子道,“你方才落在这?”

“你记性也太好了,这还记着。”温欲雪说着,笑着挠了挠头,“你也知道我是臭棋篓子,以前在寺里,师兄弟们就不愿和我下……不过许久不与你对弈,你的棋艺倒是突飞猛进啊!”

玉黎落下一子,抬眸看了他一眼,笑道:“你有时间琢磨吃的,怎么也不好好学学谋略?”

“我又不用做人家的谋士,也不要当官,学什么谋略?我母亲说我的封号‘思安郡王’就是让我做个安乐王的意思,没叫我建功立业。”温欲雪说着,眼神八卦地看着玉黎,“方才你想得这么出神,表情又是欢喜又是忧愁的,你想谁呢?”

玉黎愣了愣,问道:“我方才的表情有如此吗?”

他方才是想到了那日在彩云居的元珩……

“对啊!”温欲雪愈发兴致勃勃,双眼都放出光芒来,“怎么,有喜欢的姑娘了?”

玉黎轻笑一声,道:“你怎么知道我这种表情是在想喜欢的姑娘?你有喜欢的姑娘了?”

问题甩给温欲雪,倒让温欲雪闹了个大红脸,道:“你知道的,我在寺里长大,到现在也没完全还俗,怎么可能去喜欢姑娘……”

玉黎笑了笑,没说话。

两人正说着,碧笙进来了,手里拿着个盘子,盘子上是新折来的芍药花,一壁进来一壁对二人道:“奴婢方从外面回来,有个老婆婆在那里卖芍药花,奴婢瞧着煞是好看,就买了几枝回来,少爷您看,要不要找个瓶子供起来。”

玉黎不爱养花,又嫌芍药“妖无格”,因此道:“你自去处置了便是。”

“诶,碧笙,给我可好?”温欲雪拿了一支在手中把玩,“我母亲很爱花,新修的公主府花儿还未栽好,更未见过芍药,我带回去给她装点几案。”

“郡爷喜欢拿去便是了,能得公主喜欢,倒是芍药的福气。”碧笙笑着,大方地将盘子里的花悉数递给温欲雪。

玉黎拈起一子,突然想起什么,抬头问碧笙道:“我交代你的事,做得如何了?”

碧笙闻言,笑道:“我做事,您还不放心吗?”说着,压低了声音道,“我果然在胭脂店碰上了李府小姐的婢女,也把秋华有孕抬作妾室的消息放出去了,现在单看那李府小姐性子如何了。”

“如此就好。”玉黎扬起唇角,“只要她不是太傻,应该是不会嫁给玉玄了。”

一个官宦人家的嫡女,明知自己未来的夫君品行不端就算了,在知道自己嫁过去之前的一月,自己未来的夫君还在与婢女苟且,甚至在自己嫁过来时都怀有了身孕……这是多么大的羞辱!若李氏小姐真肯如此忍辱包羞嫁过来,要么是李铎成真得已经不要脸到了一定境界,要么就是李氏小姐自己也是个攀龙附凤之人。

对面的温欲雪见两人商量着事,问道:“你们俩嘀嘀咕咕的说什么呢?”

“做坏事。”玉黎戏谑道。

温欲雪立刻明白过来,笑了笑,又道:“你一说这个我突然想起来上回太子遇刺的事。”

“查明白了吗?”

“哪里查得明白,那个什么凤来仪舞坊整个舞坊都人去楼空,刺客又都死了,只能象征性地抓了为庆王介绍舞坊的人,那人根本什么也不知道,就是个替罪羊。”温欲雪说道。

“有人有备而来,为的就是泼脏水,怎么可能留下把柄?”玉黎说到这,也觉得元珩的处境着实是危险,他与宁王交好,静王不能拿宁王开刀,就想剪除他的羽翼,首先开刀的就是元珩,他可不管元珩是不是哑巴。想至此,他问温欲雪道,“那太子有没有说什么?比如还是怀疑九皇子殿下之类的?”

“那倒没有,因为很快六月份是太后寿诞,所以太子正在操办千秋节的事,哪有这功夫来纠缠,不过心里肯定堵着便是了。”温欲雪说着,想起来最近在长乐公主那里听到的事,又说,“说来也奇怪,我母亲这几日去太后宫中,遇见九皇子了,说九皇子最近心情不好,你知道的,九皇子向来待人妥帖,很少拿自己的不高兴给别人脸子看,不过这几日我母亲见了他,他总是闷闷不乐的,他又不会说话,母亲问他也问不出什么来,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有人诬陷他这件事。”

玉黎闻言,原本看着他的眸子缓缓垂下,用细密的睫毛掩去了自己的思绪。

他自然知道,元珩是因为什么不高兴。

温欲雪见他不说话,还以为他在思考,便也不疑有他,径直说道:“其实做这件事的人也太过歹毒了一些,九皇子已经不能讲话了,又当不成太子,对别人能有什么威胁?为何还要去栽赃他?听我母亲说,贤妃娘娘为人也是很贤德的,很少与别的娘娘争宠,所以才得了封号‘贤’字,母子俩都不是什么咄咄逼人之人,怎么还有人看他们不顺眼呢?皇室中人的心思,也实在是太过冷酷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