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造化之罪(27)

作者: kef 阅读记录

特使也没再勉强。

出了那酒楼,街上各处已点上了灯笼,不愧是都城,每一条街都灯火通明着。

旷予牵着小鹿和恍黎走在前面,萧冥跟在后面,一抬眼,便看见尧光站在街角处似在等谁。

方才尧光在那台上对他说,待会儿跟他解释。

虽然萧冥也不明白尧光有什么义务要跟他解释。

但他的确有满腹疑问。

谁知还没等萧冥走到他跟前,恍黎便先一步看见了尧光,急忙扯着萧冥离开了。

等萧冥再一回头,那街角处已经没有那个黑色的身影了。

第二日一早,萧冥便一人随着特使进了宫。

宫廷内的种种陈设布置不同于他国凿金镶玉的穷奢极欲,而是十分雅致宜人,一如一百多年前的萤国皇宫。

在进入圣上约见他们的宣正殿之前,一旁的侍卫除去了萧冥身上的所有私人物品,唯恐他身上藏有暗器。

当今圣上极得民心,不仅勤于政务,税务徭役也均是一减再减,并且这位圣上十分爱护自己的妻儿子女,民间时常便有一些相关的美谈传出,均是称颂他的重情重义。

往年也未听说过他有求神问药,怎的今年便突然有此心了。

萧冥来到走进殿内,便见那圣上正坐殿内中正之位,虽已年逾五十,可鬓边却无一丝白发,眼角也无甚皱纹。

萧冥上前欠身行了个礼,才发觉尧光也坐于一旁。

??

正不解之时,圣上便屏退了特使和一旁的近卫,那殿门被拉上后,殿内便有些昏暗了下来,殿内只剩下一个圣上的贴身侍者、和圣上、尧光、萧冥三人。

圣上也并无什么架子,朝萧冥招招手,道:“神医,过来一些”声音中也没有苍老之感,只是带着些许疲倦。

萧冥依言走到了他跟前,尧光也在一旁,三人便形成了一个闭合的三角。

圣上向他道:“劳烦神医自远方而来,还请不要见怪。我也是在是没有法子了,此番并不是为了让神医来为我研制长生不死的丹药。只是不愿意讲实情泄露,恐有损于名声。”接着又转向尧光道:“你是个好孩子,我不能瞒你,所以此次也将你叫来。”

???

萧冥正奇怪着,便听圣上一字一句道——“你们可知,我国国徽十几年前改为了茉莉是何意?”

‘茉莉’是当今圣上最疼爱的公主的名讳,十几年前公主降生之时,手中竟捏着一朵茉莉,因此得名。圣上十分钟爱,以其为上天的恩赐,便将国徽改为了茉莉,在萤国,这是家喻户晓的民间传说。

圣上接着道:“我之所以要神医劳心费神地赶来,不为别的——只是我这公主已经病入膏肓,实在是无法可解。”

他又对尧光道:“所以我不能将她许配与你。”

作者有话要说:

啊.....今天迟了几分钟,下次一定准时。

第19章 第十九章:坠入洞穴

原来尧光在十五岁时便和这国的公主定下了婚约,并且因为圣上对公主十分疼爱,不忍远嫁,约定之时双方已说好,要对方入赘萤国。

清越皇子入赘萤国......咦,看来尧光在清越的确是不太得宠。

如今尧光已有二十五,公主也已十九,也当是行婚嫁之礼的时候,但公主却突然得了怪病,无法履行之前的约定。

圣上爱女心切,不愿讲此事透露给公众,怕有损公主名声,整个宫廷都未有传出丁点消息,私底下却换了一批又一批的御医,均是无计可施。

“公主她自今年年初开始,便患上了怪病,虽是一息尚存,但已失去了知觉与神志,怎么也醒不过来,且四肢如尸体般僵硬冰冷。即使房中生有炉火,身上依旧是无一点回暖之迹。”

“汤药一杯杯地灌下去,也不见好。法师、道士来了一批又一批,喊魂招魂之术也未能有用,我和她母亲已经束手无策了。”

“这孩子自小就不大平安顺遂,很小的时候,便能常看见一些脏东西.......真是天不怜惜我儿.....”

饶是贵为一国之首,在面对这种种不治之症时,也同常人一般的无助。

圣上领着二人出了宣正殿,直往茉莉公主的寝殿。

带上萧冥是为了诊治病症,带上尧光是为了证明之前种种所言非虚,并非他萤国毁约耍赖。

萧冥和尧光并排着跟后面,萧冥不自觉地拿余光瞥他。

竟是为了迎娶公主而来.....这位殿下虽对待别人十分冷淡,但想必和那未过门的公主相处时也是十分温柔的,就像他跟他说话时那样......

啊......

他为什么要做这种比喻啊.....

萧冥头疼地移开自己的目光,暗自懊恼着。

一旁的尧光似是察觉到他的目光,转头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前面的人,凑近了他一些,用两个人才听得到的声音对他低声道:“我和公主从未见过面,婚约是他们擅自定下的。”

......

萧冥了然地点点头,想了想,又觉得这话来得莫名其妙。

所以说.....

尧光何须跟他解释啊....

好像他在乎似的——

才刚要开口说点什么,前面的人已停下了脚步,向二人道:“便是这里了。”

眼前的寝殿门户紧闭着,廊前的花园亦是疏于照顾,虽是夏日,种种花卉竟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若不是两旁有佩剑的侍卫守卫着,这处倒像是无人居住。

圣上屏退了守在门外的两人,亲自推门进去——

屋内传来一阵木质的香味,十分淡雅独特。

室内的帷帐都放了下来,遮住了透光的窗柩,殿内一片昏暗。几人走过冷落的正殿,绕过屏风,红色的床帏在昏暗中显出一种暗淡,像脱了色一般。

床边站着一个侍女,正在打瞌睡。

圣上咳了一声,惊醒了那侍女,对方如梦初醒地看向已走近的几人,惊慌地往地上一跪——“圣上息怒!奴婢再也不敢了!”

他摆了摆手,淡然道:“无事,你起来吧。”随即转向二人,面上显出了无奈的神色,道:“一开始,都是好几个侍女昼夜不分地守着她,想着连她一丝一毫的变化、动作都要捕捉到,但这都过了半年了,还是毫无动静。”

那床榻上悬着一层轻薄的红纱,沉睡在床榻上的人只露出了一个浅浅的轮廓。

圣上抬手掀开了那层薄纱,露出了一张双眼紧闭,面色十分惨白的人脸。

“在这大半年中,她滴水未进”圣上的声音低了下去,似是害怕惊醒了床上的人,“很多时候......我和她母亲都快要以为她已经....已经...”他没继续说下去。

但那被褥之下,却还有着人呼吸时浅浅的起伏。

饶是再健康强健的人,怕是也经不起这大半年的消耗。

可虽是如此,枕上露出的那张脸,却依旧是十分动人——鬓发乌黑,眼睫静垂,眼角似堆着千般风情。

萧冥不知从哪里一根拿出了很细的金线,递给了圣上,道:“公主玉体,不便触碰,劳烦圣上把这金线缠于公主的手腕上。”

圣上依言而行。

萧冥拈起那金线,以中指指尖相抵,凝神细思了片刻,疑惑地皱起了眉。

在常年的诊治中,每每与异性诊脉,他都会隔着一丝金线探其脉象,多年来也未有失,只是这——

圣上见他面有难色,道:“神医但说无妨。”

萧冥开口道,“虽有些唐突,但可否让我直接为公主搭脉?”

萧冥直接碰触到了公主冰凉的皮肤,他指尖紧抵着手腕处那本该脉搏跳动之处,却出乎意料地,什么也没感受到——仿佛这躺着的,根本就是一具尸体。

他收了手,道了句“失礼了”便伸手探了那睡着之人的鼻息——

虽然气息十分微弱又冰凉,全然不似一个活人该有的吐息。

萧冥伸手碰了那公主的手臂,只感觉手下看来十分纤弱的手臂竟如铁一般冷硬。他再次道了句“失礼”,一手捏住了那露在被褥下的手腕,一只手捏住她的关节处,轻轻一折——

上一篇:我是妖王小心肝 下一篇:非正常海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