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求道风流(1)

作者: 早凉雨 阅读记录

求道风流

作者:早凉雨

文案

大道无常,难免遇到风流女冠。

人生莫测,很幸恋上流花隐兔。

襄州峻仪山上有个女冠叫云隐,传闻云隐道人可谓是深得民心的人间正道,不料这个道人竟然是个大神棍,江湖人称风流成性的狡兔段花花!

可偏偏成天与酒肉兄弟厮混在一起的段花神棍,还遇到了一个正经的大道长,邀她携手“斩妖伏魔”。

帅气的大道长在眼前,风流不羁又牵挂着,这下段花可头疼了……ps:所谓“妖魔”并非真正的妖魔,都是人心作祟和人为操控。段花多以“捉妖”为由,追查真凶。

内容标签: 因缘邂逅 市井生活

搜索关键字:主角:段花,宋祁濂 ┃ 配角:夏渐明,苏秋夷,许清欢,唐秀 ┃ 其它:风流女冠,流花隐兔

☆、花容伪道1

我是一个“女道士”,一个不正经的假道人。襄州的峻仪山是一座好山,山上有一间香火鼎盛的道观,叫做“峻隐观”。明摆着的是,这间道观便是我开的。为何香火鼎盛?还不是因为我这大神棍招摇撞骗的技术厉害,道观的香油钱我都是把赚把赚的,也是幸亏唐秀给我辛辛苦苦地收钱。

不过我这人有个原则,凡是老弱残疾衿寡皆不骗,这是铁定的原则。

其次,我自小在江湖上打滚了这么久,也好歹有个别称。十七岁那年,不知哪位江湖豪客给了我个美名,叫“流花隐兔”。当年我听了这个“美名”,心里可是美滋滋得很,立马拿着瓶高粱酒约了我那两个老哥出来庆贺庆贺。

可我那白剑客夏老哥听了之后,一拍大腿,笑得停不住嘴,直道:“‘流花隐兔’!哈哈哈哈,好一个‘流花隐兔’……老妹你知不知道,别人是当你狡猾才这么说你的。”闻言后,我只觉瞬间尴尬,幸亏在一旁啜啜小酒的浮生意客秦意生好哥们,只是浅浅地笑了笑。

只是以后,在江湖上我又多了几个名号,什么“狡兔”、“花隐”等等,最难听的也莫过于那个“花姑娘”了,只因我名字上顶着一个“花”字,我姓段,段花。

峻仪山上云雾缭绕,前来烧香的人也十分多,但来的大多是富家夫人,她们大多穿金戴银,服饰华丽。每个人带着一两个丫鬟,对着那偌大的雕像,拜了再拜,嘴里念念叨叨着:“云隐仙人啊……救救我家儿子吧……”云云。

那偌大的雕像是一个俊逸的女道人,穿着白衣墨袍,手持一把云纹浮雕柄拂尘,眺望远方。这雕像,正是不才。咳咳,据唐秀所说,潇洒的女冠总比不潇洒的女冠好赚钱,立了雕像的道姑,总比不立雕像的道姑好赚钱。我听了觉得是这番道理,由是,便立了这雕像。

原本躲在后头的我,也被烟呛得不行,摆手扇了扇,咳了两声后正欲遁道逃走。就在这时,在前殿的唐秀走了过来,对我招了招手,她正经道:“姐姐,过来。”见状,我拿起搁在桌上的拂尘,便施施然地走了过去。

唐秀拉着我隐到一角处,往外头人潮汹涌的地方指了指,我看她指的,是一个金衣贵妇。只见她端方淑雅,跪在雕像前,双手合十,虔诚地念叨着:“云隐仙人呐,我求求您露一露真身吧!要是您肯救救我家犬子,我一定奉上百金,阿弥陀佛……”

听到此处,我可谓是一脸黑线,心道:“卧槽?阿弥陀佛?这也忒不认真了吧……这分明是一座道观,这和阿弥陀佛八百杆子都扯不上关系。”

唐秀看了看我,道:“姐姐,怎么样?”

我对她说,请她进来吧。

我在峻仪山上可不是建了一座道观,道观后是一个清雅的院子,四面均有挺拔的修竹,以隔绝烟火。这里当然也有酒,因为我是住在这里的,这里当然也有茶,是接客的。我请夫人来的,也正是这里。

后院的小筑是有竹帘遮掩的,茶也是上好的龙井,幽而不洌。我坐在一张小竹几的一边,而哭哭啼啼的金钗夫人则坐在另一边。

我瞄了一眼夫人和她的小婢女,察觉这家夫人应来头不小,而且她们家的儿子病得应该也不轻。怎么说,在接客的时候,我总觉得我是正经的吧。

我摆了摆手,指向茶杯,用一股清劲开声:“夫人请。”

那金衣贵妇这才收了那擦眼泪的小手巾,看着我怔了一怔。

“卧槽?又来一怔……莫不是又看我长得年轻又觉得我道行不够?”我心里头咯噔了一下,饶是脸上依旧淡定。

直到她她一脸悲切地和我说:“道长,我求求您,救救我家儿子吧!”

“咳咳。”我单手握了个拳咳两声,继续道:“夫人请慢讲。”

金衣夫人这才说:“道长,我随夫姓金,老爷是襄州城中的一位米商。我俩只有一个宝贝儿子,近来他每日都茶饭不思,又神神叨叨,成天窝在房间里头,谁都不让进去……我只怕,只怕他是中了邪!”说到最后一句,金夫人的声音明显颤抖了几分。

“中邪?怕不是富家弟子闹性子了吧……”我嘀咕了两句。

金夫人此时却愣住了,睁着个大眼睛瞧着我,说:“道长你说什么?”

我立马摆摆手道:“没什么,没什么。我只是想问问贵公子是什么时候有这种症状?”

金夫人闻言后,道:“小银是一年前才开始出现这种症状的。当时我们请了大夫,大夫开了好几剂药,服了几月后都不见有好转,倒是小银窗口的那盆君子兰萎了生气,死了。”说到这里,她又立马哭哭啼啼了。

我心道:“死了?怕不是你家那小银没有喝的药,都给灌到君子兰上面去了吧!”

她继续说:“当时再请大夫来,他说的是什么‘心病还需心药医治’,便叹气走了。因为死了那盆君子兰,我们小姑子便说,要不要请个道长前来做法……”

我啜了一口茶,问她:“那后来请了吗?”

她道:“请了请了,但也不见什么作用。”

我捋了把拂尘,说:“那之前去的那些道长都做了些什么法?”

金夫人想了想,说:“他们都说我儿子的中了邪,只是那东西法术太厉害,他们拗不过它。只能勉强用符纸克制住它……”

“哎哟喂!大抵是骗人的吧!”我摆了摆手,脱口就来这么一句。

直到察觉到金夫人看着我的脸变成惊讶状之后,我才略为尴尬地补充道:“我是说,他们的道法不够高,且让我明天去会会‘它’。”

“哎哟哟!”金夫人终于高兴了起来,“谢谢道长啊,谢谢道长!那明天一早儿我差遣几个丫鬟武夫,一路护送道长前来敝舍可好?”

我摆了摆手,点了点头道:“好说,好说。只是云某可能会缺点路费,咳咳咳……”

聪明的金夫人立马笑开了,直说“懂懂懂”。

我笑了笑,送了她出观之后才回到观里摇摇扇子,甩甩拂尘打打蚊子。坐定了后才看到唐秀回来了,她说:“段段,你觉得那中邪之事,是真的吗?”

我咂了咂嘴,道:“断然是假的。今晚早些睡,明早捉‘妖怪’去咯!”

唐秀听了,掩嘴笑了。

次日,清晨。峻仪山上依旧云雾缭绕,前来烧香祈福的信众也都早早地来了。在人山人海当中,我很快就认出了那金家府上派遣而来的丫鬟和武夫,且看那武夫们个个精壮无比,脸上也似乎摸了黄油一般,一看便知道武功不弱。

我啜了口温酒,抄了把拂尘,叮嘱了唐秀:“秀秀,这里一个铜钱都不能少收啊。”

唐秀应了声后,我拂了拂墨袍子上蹭到的香灰,便跟着他们下山去了。

说来我也是许久没有下山过了,上一回下山还是找夏老哥讨酒喝的时候了,算着估摸有……有一个月了吧!

我随着他们走到了集市上。我四顾这条街,发现这集市也勉强算得上热闹,只是襄州这边民风淳朴,所买卖的东西都不是什么些太贵重的东西,大多是什么咸鱼干货之类的,卖女儿妆品的都不如杭州地区的贵重,我略略看了一看,发现都是些手工编织的手绳之类的。这集市上的喧哗声并不大,但其中却有一把声音吸引住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