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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妖精(57)

然而,旁边却喧哗起来。

“丹药呢,我要刚刚那种丹药,张家那人吃了病就好了,现在都可以走路了!这种抢救把我妈折腾成这样了,为什么还不给药?”一名高大健壮的年轻人顶着浓浓的黑眼圈和邋遢的胡须,对着一名只有十四五岁的女孩怒吼。

“你说什么,我们没有丹药……”女孩也没见过这样的情况,本能反驳道。

“胡说,早上好多人都见过,有个穿你们这样衣服的学生,他心好,看不下去,你们独占丹药,给我们好些病人分发了红丹,我当时不在,我妈就没抢到,你们得全给,快给我!”那年轻人扯着少女的衣领摇晃,被她本能拿异能轻易挑开,受惊地躲到一边。

“我们真的没有,你说的学生不是我们的人!”她有些无奈地解释。

“那你让我搜身!”对方完全不信,伸手就要撕她的衣服。

女孩又惊又怒,闪避跳开:“你、你再这样,我治别人去了!”

“那边又有人发药了,快去!”突然有大喊。

立刻,无数人冲了过去,而几秒钟后,便被抢光,没抢到的人拼命挣抢,越来越多的人过来,在拥挤的街道形成骚乱的人流,有体弱的病人被挤倒在地,家人想扶却被人流推开,只能眼看着别人的脚踩在他身上,立时,更多人被推到……

邵渝本能起身,踩着禹步捞起几名倒地人去楼上,但他只是一个人,这小小的镇上,却有成千上万人堆积在这人海里,禹步再厉害,也需要挪腾的空间,这里根本施展不开。

一时间,各处都是惊号惨呼。

场面极其混乱。

“这些人力量怎么会那么大?”陆曼曼也被挤到了围墙上,“军警呢?”

她四目一望,豁然发现小镇内部的军警大多神色苍白,仿佛中毒一般无力,在人群中更是无法随意开枪,被人流撞地东倒西歪。

就在事态要无法控制时,这些学生终于反应过来。

“水系的,快下雨!”

“木系的,快生草!”

“栅栏补上,快点,那个玩泥巴的!”

“人太多了,吹风,快吹风,一个人不够,一起吹!”

在荒乱了一刻之后,学生们各展长材,尤其是那数百上会吹风的,纷纷合力,拿着本子算着力学风像,一时间,平地生风,各种地上拥挤的人群纷纷被吹到天空一两米处挣扎,难以落地。

而周围的外围军警们终于反应过来,开始一片片梳理人群,整个混乱局势似乎都已经得到扼制。

邵渝也松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他被陆曼曼抓住手,在一瞬间,收到对方在掌心划来的消息。

“绵教在”

几乎同时,混迹在病人家属中的几名年轻人同时相互使了个眼神,手中扣住一枚红色弹丸,向着聚集成群的学生一抬,同时丢出。

第50章 生死之隔

这几枚红色的小药丹却并没来得及落地。

有微风卷过。

不知何时, 一名身着白色校服的青年静地原地, 修长的右手指尖各夹着一枚红丸, 没人看到他是何时出现,也没人看到他是如何拿着这些丹丸。

下一秒, 他眉眼一挑, 收回手, 仿佛魔术一般,那几枚丹丸凭空消失。

几乎同时, 人群里传来几声惨叫,那些弹丸如同子弹,精准地镶嵌在已经隐匿的几名年轻人背脊,周围的校警已经反应过来, 飞快把这几个惨叫的犯人拖走, 剩下的事情他们会办好,审讯方面他们还是很专业的。

又有学生自动带队,各自收拾了一些领头搞事特别厉害的人,在切身体会到无产阶级的铁拳后, 动荡又很快平息,只是周围的情绪依然焦躁着,仿佛随时都会酝酿下一波的乱局。

“真是太失望了, 这些人怎么能这样, 听风就是雨,我们保护的是谁啊,”被摇晃过衣领的女孩抱怨着给自己的伤口治疗, “我们自己都舍不得用丹药呢,感觉超不值呢,邵老师,你说对不对?”

这些日子邵渝补习老师的名声太盛,已经脱离了学生阶级。

看着女孩气鼓鼓的脸,邵渝低声笑了笑:“没什么可失望的,他们容易哄骗,是因为对修行知之甚少。他们只是普通人,若连他们都可以明辨善恶,反省自身,哪里还需要我们保护呢?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位置,他们只需要做到了自己的标准,我们自然不能用他们标准来要求自己。”

“好像很有道理啊,”女孩思索了一下,点点头,“我明白了,人性善恶,所以这些本来就是应该我们先考虑到的事情,没做好防备,下次应该改进才是。”

邵渝点点头,突然就有点想念明哥了,回头还要感谢这位警察大叔的教导,否则他应该是另外的样子,至少不是现在这样。

而这次,学校的忍耐似乎已经到了极限,不仅对周围的小镇强制清场,还封锁了道路,将需要帮助的病人全部转移到了邻近的另外一处小区里,只派遣部分学生轮换着前去治疗,同时这次也禁止了邵渝前去帮忙,按学校的说法,不可能一直依赖他的帮助,而且大家都认为他需要休息。

邵渝却敏锐地感觉到一点不对,学校的消息都只有那位检察官来传达,既没看到谢校长,也没有看到重周,甚至连阿鹰和郝医生都没有任何消息。

这不算好消息,这代表学校的镇守主力可能已经悄悄前去支援海上,而这里,正是最空虚的时候。

巫灵已经回到鬼城里,她还要布置明天的教学考场,房间里就剩下他和单姜二人。

坐在书桌前,他靠着记忆画出整个学校的布防图,每一处石阶与高楼组成的阵法似乎都是经过精密计算的,将整个学校做成一个庞大的法阵,虽然按单姜的说法,上边漏洞多得和筛子一样,但灵气复苏才多久?大家都是菜鸡互啄,单姜这种外挂的意见不在考虑范围。

邵渝低头思考着即将会来的下一波攻势,直接无视了单姜在他面前清雅如莲的坐姿和对方若有所思的凝视。

单姜看了他半个晚上,终于有点端不下去了。

他修长的指尖落在图纸之上,阻了邵渝做标记的画笔,悠然道:“师徒有义,你可以请我帮忙。”

“你能帮上什么忙?”邵渝放下笔,抬头瞬间,四目相对。

他年轻的眉眼俊秀而温和,并不咄咄逼人,低低的声音像清风吹过竹林,又如夜风拂过树梢,明明是反问的语气,却仿佛只是陈述现实,一点也不刺人。

这种人间内部的事情……单姜一时语塞,以如今的他,还真不能轻易介入这人间事,否则天劫打他事小,打到小渝就很惨了。

“不行的话,麻烦请将手挪开。”邵渝礼貌道。

单姜觉得更不开心了,这对鱼和对他简直是天上地下的区别,明明自己和鱼对他的态度都没有区别。

看着邵渝还在认真推算绵教的力量会从哪个方式进攻,单姜觉得自己有必要表现一下:“我有先天八卦之术,可以测古往今来,只要你学会了,只需掐指一算,就能预知敌方动向。”

邵渝看着他,出于对再见大鱼的渴望,没有问得太直接,而是婉转地道:“您的伤好了么?”

“没……”话未落,单姜反应过来,就很恼,“我没算到自己是因为狗大户修为比我高,可以蒙蔽天机。”

邵渝低下头,表现出您说的都对的乖巧模样,让单姜甚是郁闷,为什么狗大户狗二户的徒弟都那么认真听话各种温柔体贴,自己找个徒弟却如此憋屈呢?

看到单姜店主冷漠地收回手,继续在做出优雅的姿态,邵渝有些想笑,但想到目前的局势混乱,还是决定先处理现在的事情,依照按犯罪份子的心理,对方会从哪里开始犯案呢?

思考半晌,他突然觉得有点饿了,顺手嗑了一颗鬼晶,却是心中一动,停下笔,走到窗前,拉开窗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