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形(5)

[有可能很清晰完整，也有可能，只是一个小小的念头、被触动的一些许欢喜]

[而写的那些人呢？他们的水平参差不齐，有些写下了，有些没有。]

[还有人说……]

[每一本“书”，便是一个不断衍生开去的“世界”。]

[一个残缺、海市蜃楼。]

|||

[一眼望去，尽是深深浅浅的黑，两双玻璃珠一样的黑眼珠如出一辙，一动不动，涂映着周遭二百七十度的风景。]

八岁大的小女孩靠在沙发背上，穿着出厂服装，身上系着巨大的蝴蝶结。

“有没有搞错！！！”

江蓠冲着电话那边大吼，“你说这是什么？”

“礼物——？！”

“我还不至于这么禽兽吧？或者是你觉得我@#￥%……”

十分钟后……

“阿朵……这个怎么弄来着……”

金色的钥匙在人偶背上戳来戳去，但就是恁不进去。

“啊！”

小家伙挣扎起来，江蓠惊得把手里的钥匙和人一起扔了出去。

哭唧唧。

……

“阿诺，你是……‘人形’，那要不……”

“宁歌！”

“叫你宁歌好不好？”

“叫你宁歌好不好？”

——《人形·第零话》

“闭上眼睛……闭上眼睛……”

“对，闭上……眼睛。”

“想象……”

“想象？！”江蓠反射性的回道，同时脑门上被敲了一记。

“闭眼！”宁歌气得不行，小大人似得训斥道，“你怎么就@#￥%&*”

江蓠悄咪咪地眯起眼睛偷看，看着看着就笑了。

他一把搂抱住他的小姑娘：“不着急……唔嗯”

——又被恁了一下。

[“你知道什么叫做交换吗？”

“契约，就是为了交换而存在的。”

“你付出你的生命……我交付于你灵魂。”

疯疯癫癫的鬼巫师如是说。]

“所以啊！既然……既然我也是‘契约师’。虽然……”宁歌低头踟蹰了一会儿，抬起头来，双眸晶亮，“所以……我们也来，也来”

江蓠心口软软的：“我没什么的，倒是”你……

他这句话没说完，——他的小姑娘居然很强势，一下就把他这只弱鸡按到在地了。

“闭上眼睛”他的小姑娘这样说。

——《人形·第二章》

“从前有个渔夫……”

宁歌偏了偏头，“你觉得呢？”

“你遇上的，是哪一个‘阿茨玛’。”

江蓠被冷风一吹，打了个冷战。

“那又怎么样？”

他仰望着她，一如从前。

“无论你想要什么，我都会实现。”

——《人形·第七话》

“不是鬼灵体质，很辛苦吧。”

隔着木板传来的声音还是很清晰，江蓠胸口“咚咚咚”乱跳，一双手几乎掐进肉里，妄想让它不要发出半点声音。

“别担心，很快就会好了。”

金属器械发出清脆的哼鸣，像是跳在刀尖的舞蹈。

……

就是现在，就是现在！

江蓠按捺着心口激荡的情绪，推开柜门扑了上去。

——《人形·第九话》

殷红色的花瓣漫过了少女的呼吸、清冽渐浊的泉水涌动、灰白的砂砾散落一地。

那不是一位睡美人。

在伊始的静默之后，伴随着尖利到近乎刺耳的惊恐叫声，人们纷纷回神，或是避之不及，或是窃窃私语。

有人拨打了120，或是110。

灯管闪烁，冲破天穹。

终是落不到她眼底。

淡红色的喷泉水升了又落，雨水般渐渐洇湿了孩童惊落在地上的布娃娃。孩子哭着想要去够，被祖母连忙一把拍落，拽着哄抱起来，越行越远。

天渐渐黑。

警署拉起一圈圈的黄线，喷泉停掉，行人散去，拾荒者的钳子在瓷砖上磕磕碰碰，遇上花格子的布娃娃。

“那个，”

有人高声叫道，是有着瑰丽蓝色眼珠的青年。

“可以先不要带走‘她’吗？”

青年跑过去，一面笑，一面弯下腰，小心翼翼地抱起娃娃，拍了拍上边的灰，“找了很久，原来是掉在这里了啊。”

他一边自言自语，一边笑：“不好意思，这个应该是我家妹妹的。弄丢了伤心了好久呢。我可以拿走吗？”

拾荒者退让，目送他远去。

“真有礼貌呢。年轻人。”

——《人形·最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