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形(3)
——“嗯？太、一、酱。”
“是、是。”
——“快一点去吃饭了啦！”
亚纪都要饿死了
——亚、纪、都、要、饿、死、了、
6、二次契约
A子 2018/11/23 20:22:22
我给你寄了一件礼物。
A子 2018/11/23 20:22:22
可能有点迟。记得签收。
A子 2018/11/23 20:2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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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嘀嗒。”
收到消息，枕边的手机亮了一下。
昏暗的室内，床上躺着一个少年，床下倒着一个人偶。
A子 2018/11/23 20:22:22
我给你寄了一件礼物。
A子 2018/11/23 20:22:22
可能有点迟。记得签收。
A子 2018/11/23 20:22:22
因为是很小一个，大概会被你漏过去吧。哈哈、哈。
记得签收。
。
“嘭——”
“哐当——”
翻箱倒柜之后的江蓠拿着一个小木盒走进来。
那是一个密码锁的小木盒子。
输入密码，里面是一个很小的磁带。
“——骗子！”
“骗子！小偷！盗贼！魂淡！什么都好！”
“——”
那是……“亚纪子”的声音。
“讨厌啦……哥哥。”发过脾气之后，就只剩下颓然。
“就算你那样坏，”磁带静静淌了一会子，“那也还是哥哥啊。”
“啊，反正、我也已经死了。”
“——就把‘系统’让给哥哥吧。”
“咔。”
。
是呀。
一直陪着妹妹亚纪子的“亚纪子”，本来能够给与亚纪子第三条生命的“亚纪子”，就因为“能够看到”的哥哥——所以死去了。
所以，果然还是诅咒啊。
死而复生的妹妹、丧失了一段记忆但开始格外看重和偏心妹妹的爸爸妈妈、能够看到的哥哥、还有……五十岚千叶和她的监护人，身为“人偶师”的五十岚三世。
到底……是谁的错呢？
宁歌站起来，爬上床，扑到江蓠怀里，给了他一个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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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子 2018/11/23 20:22:22
因为是很小一个，大概会被你漏过去吧。哈哈、哈。
记得签收。
A子 2018/11/23 20:22:22
可能有点迟。记得签收。
A子 2018/11/23 20:22:22
我给你寄了一件礼物。
。
。
。
A子 2018/11/23 20:22:22
诶？！！！您生日吗？
很抱歉！！！
我不知道……礼物能过后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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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蓠默了默，没有掀开她。
萤火一般的光点蜷缩在人形当中，漫无目的的游离，但——总也只是绕着一个细小的圆弧在旋转。
四目相对，宁歌偏了偏头，弯了眉眼。
但在江蓠“眼”里，只是光点带动躯壳，做出了一段相应的移动。
——因为收到了“指令”。
“我……想要……你——”
江蓠想起亚纪子的日记。
十三岁的亚纪子在日记里写到——
不，三岁的亚纪子在“系统日志”中用萤光写到：
我想要——去吃饭。
——“亚纪子，来吃饭了哦。”
——“是！来了。”
但是……亚纪子从并不稳当的积木堆上跌下来……鲜血……淌了满地。
——“哥哥，我疼。”
她向他伸出血淋淋的双手，战火纷飞一般的鲜红色的视野里，他握住了她。
鲜血沾满了他的手指，像是生来就有的胎记。
鲜红色的水流从水龙头里流出来，一直、一直、一直……
“哥哥、快一点！”
“快一旦！”
！
“唔？”宁歌偏着头，眨了下眼。
“我……想要……你——”
“成为一个……成为……人类的小孩。”
7、条件反射
“我想要去吃饭。”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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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味道叫做‘甜’。”
“‘甜’？”
“这个东西是苦的，咬到的时候要表示难过；这个东西是甜的，吃到就觉得很开心”
“哇啊‘开心’！我知道这个！”
“抱抱……就是‘甜’。”
“嗯~嗯！”
“没有‘抱抱’……就是‘苦’。”
“‘苦’？”
“‘难过’。”
“‘难过’啊，知道~知道！就是‘哇呜呜呜~’”
“哈……”
“‘涩’呢？柿子什么的，好像大家都这样说呢！”
“还有哇……咸！咸要是不到一定程度的话，好像也感觉不到口渴……哇啊！‘口渴’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诶！”
……
好不容易教导完酸甜苦辣咸，可是最终临到吃饭的时候，桌上摆满了各种菜色，宁歌却突然递给他一把刀。
江蓠看了她一眼：“？”
“‘疼’呢？”
宁歌细声细气的问他，“‘疼’呢？‘疼’要怎么办？”
啊……这可不太好办。
太娇气了，和太不敏感了……
好麻烦哟。
江蓠接过刀，放在桌上，“那……就不要‘疼’了吧。”
少年犹豫不决，话赶话说出口了却变得分外坚定：“反正，我会保护好你的。”
接受了“成为一个人类小孩”愿望的“契约师”很早就丧失了自我意识，微笑也好，道谢也好，全部都是“人偶师”的功劳，江蓠亲眼看到过电脑编程一般的人偶降生于世，自然不会再将那些娇憨和温柔错认，但是同样的，这样一来，就完完全全分不清楚到底什么才是真实的“自我”了。
又或许，根本就没有所谓的“真实自我”存在。
“嗯！”
宁歌闻言欢喜地扑到他怀里，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江蓠手指颤了颤，没有回抱过去，心绪却也无法继续宁静下去了。
作为“人”，他们似乎注定了无法正确应付这种虚假的真情。
更可况，对方是对江蓠来说……非常重要的“灵”。
即便那只是一个相仿的代称也好。
对他来说，那也是没办法放任不管的存在。
毕竟，是从四岁一直到十四岁整整十年的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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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要去吃饭。”
“好。”
“我想要你成为一个人类小孩。”
“那么，你将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呢？”
“…………哈？”
是这样啊。
已经……不再是……不再是亚纪子的“系统”了，
而是“契约师”……
。
。
。
“你知道什么叫做交换吗？”
“契约，就是为了交换而存在的。”
“你付出你的生命……我交付于你灵魂。”
“这样的存在，就是契约师。”
五十岚三世的声音很清醒，清醒到几令人疯狂。
“你能看到的吧？”男人鹰凖似的锐利眸光直击人心，“那样美的星河……”
金色的光点在白昼亮起，“闭上眼睛！”
奇异的是，这些光点仿佛是出自灵魂深处，失去了视力之后，他这才看到了原貌：
庞大的、蜘蛛网……不，仿佛是无穷尽的细小而缠绵的星海，光点翕动着，像是有着呼吸的活物。
那是……无穷尽的、金色脉络。
。
。
。
“我付出——我的灵魂。”
8、等价代换
——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my dear needs a bod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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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篱是个阿宅。
只是很多人都不觉得。
江篱是个疯子。
现在有人知道了。
now somebody knows it.
。
。
。
五十岚千叶敲开江蓠家家门的时候心情愉悦，看到江蓠身后拉着他衣摆的宁歌面色就有些难看了。
“你能不能不要把外边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带到家里来？！”
她的口气有些刻意的冷淡，但质问却藏不住，这种发脾气发不起来的节奏使得她有些气短，模样也不再似小白花般娇弱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