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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师同人)[茨酒同人]大妖二三事(11)

作者: 容成九 阅读记录

茨木眼看着圆溜溜的石子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落到地面又弹进路边的草丛里,再抬眼,酒吞已经走出老远了。

茨木盯着他的背影看了许久,心想,什么情况?

02

一般来说,每次被那群男生狠狠欺负过一顿之后茨木就能度过一段相对平静的日子,直到下一次的欺凌事件到来。然而这次不同,虽然打也挨了,钱也给了,但由于酒吞的打断,霸凌者没能尽兴,所以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茨木总是大小麻烦不断。

交上去的作业被撕掉页,值日时刚扫完地就又被扔了一地纸屑,书包里莫名其妙多出来的女性用品……茨木习以为常,可面对老师不分青红皂白的责问时,还是会有些难过。不过他知道,总有一天自己会麻木,就像从很难过到现在的有些难过一样,用不了多久时间。

很快又到了周五,茨木如往常一般等教室里的人走得七七八八后开始做值日。集中在教室中部的几个男生一直在打闹,很妨碍扫地,茨木估摸着他们一时半会儿走不了,只好先去前面擦黑板了。目光在黑板右侧写着自己名字的值日栏扫了一眼,茨木摇摇头擦掉了其他地方雪白的粉笔字。

“砰——!”

书脊砸在黑板上发出一声巨响,茨木看着掉在地上的书有些冒冷汗——如果他刚才没有往左挪上那么一步,肯定要被书脊打中后脑勺了。

“喂!这么多人没走你擦什么黑板!”

身后传来一阵怒吼,茨木暗自叹气,捡起书转身放到讲台上,他看着那三五个所谓的“这么多人”说:“我做值日。”

“做什么值日,作业是什么我们都没记,你故意的吧?”男生不依不饶。

茨木知道这是故意找茬,几乎不抱希望道:“我记了,借你。”

“万一你记的不对,害我写错页了呢?”男生拦住了走下讲台要去座位上拿记事本的茨木。

茨木看他一眼,心想:说的跟你平时写作业似的,“不会,是对的。”

“要不你把我这份儿作业一块儿写了,你看怎么样?”男生活动了下手指关节,看向茨木的眼里透出一丝威胁的意味。

“对啊,干脆把我们的也给写了吧。”旁边几个男生跟着起哄。

茨木垂着眼,短暂地犹豫了一下,正准备说好就听教室门“砰”的一声被推开了。

“哟,干嘛呢这是?开会啊。”酒吞单臂夹着篮球站在门口看着几个表情错愕的人不禁好笑。

“呃……”鉴于他上次有意无意出手管了茨木的事,为首的男生摸不准他的态度,所以多少有些忌惮。

酒吞心下了然,不过是随口一问,压根儿没想听他们答话,自顾自走到座位上开始收拾书包。

茨木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几个男生瞪他一眼又转过头去偷摸打量着酒吞。

气氛一度非常诡异。

“我说,都不着急回家啊?”打破沉默的是酒吞,背起书包,他似笑非笑地瞥了眼站的跟电线杆子似的几个人,冲黑板斜上方扬了扬下巴,“监控可开着呢,别怪我没提醒你们。”

“靠!”为首的男生低咒一声,冲另外几人使了个眼色,抓过书包走了。

酒吞看他们陆续走了个干净,也转着篮球往外走去,却被茨木挡在了两排桌椅中间。

茨木要比酒吞高一点,酒吞看他的时候需要稍微抬起头,这让酒吞很不爽,“干嘛?”

茨木仍旧垂着眼,嘴唇动了动却还是只憋出一句,“谢谢。”

“哼。”酒吞冷笑,用肩膀撞开他,走了。

教室门“砰”的一声被关上,楼道里传来储物柜打开又合上的声音,匆忙而暴躁。

茨木扭头望着门口许久,一直到外面的脚步声远去,他才重新回到讲台上继续擦起了黑板。

他又帮了我。

可他讨厌我。

茨木突然连擦黑板的力气都没有了,他弓起背趴到讲台桌上,把头深深埋进了臂弯。

直到静校的铃声响起,茨木才回到座位上收好书包离开了教室。

今天就不做值日了吧。他想,反正下周一做值日的还是自己。

结果,周一茨木迟到了。原因是周日他打工的店生意太好,他一直忙到深夜才回家,以至于第二天睡过了头。

紧赶慢赶跑进教室,正好撞见来查早读和卫生的班主任。

这下可好,迟到加上周五和今早的值日都没做,直接换来之后一节班主任的课都在教室最后排罚站。

课间的时候,班主任喊茨木过去谈话,还是老一套的训话,茨木根本不想辩驳,只管点头认错。

谈话以他继续负责班上一个月的值日告终。

茨木回到座位上坐下,开始在桌洞里翻找下节课要用的书本,找出来抬头的瞬间他撞上了坐在自己斜前方的酒吞投来的目光。茨木一愣,不知所措地望着他。

酒吞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看了片刻,无声地做了个口型便转过身继续趴桌子了。

茨木望着他,眉头皱紧又松开,半晌才收回目光兀自叹了口气。

如果可能,他希望自己没有看懂酒吞的唇语。

03

整整一节课,茨木都在盯着酒吞的背影出神,以至于被任课老师叫起来回答问题都不知道在讲哪里。

任课老师气的把粉笔一摔,声色俱厉道:“都什么时候了上课还开小差!你看看你模考考的那点分,再看看还有多久高考!”

茨木脸一红,也不知道是被当众揭短气的还是羞的。

“对不起。”他瞄了眼黑板上方已经变成“4”开头的两位数高考倒计时,小声道了歉。

“坐下!好好听课。”

茨木应声落座,匆匆找到老师正在讲的那道题,确认自己其实会做后小小地松了口气。

酒吞侧过头往斜后瞥了瞥,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目光里透出一丝玩味。

胆小怕事、孤僻寡言、成绩平平、家境贫寒。

打从茨木转学到这所高中起,他给人留下的印象就不外乎此类。

同学孤立他,老师不待见他,再加上几个男生的欺凌,普通的上学对茨木而言成了件辛苦又可怕的事。

但没有人能救他。

在高压的学习环境中,每个人都事不关己高高挂起,除了施暴者就是冷眼旁观者。

所以,酒吞的存在显得有些特别。

家庭背景强大,成绩出众,可又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好学生;在同学间很吃得开,但跟谁都不会走得太近;行事看似随性实则有着自己的原则。

矛盾却闪耀的人。

他对茨木的关照,即使他本人并不承认,也足够在茨木心底掀起波澜。

下午上完体育课,茨木照例去器材室还器材,酒吞作为体委拿着器材统计表一项项核对。两人谁也没想到刚数完篮球的数量器材室的铁门就被大力撞上,随之而来的是从外面落锁的声音。

酒吞反应快,一个箭步窜到门口开始拍门,“别锁啊,还有人呢!”

茨木把最后一个篮球收进箱子后也走到了门边,但听到外面隐约远去的笑闹声后,他便抓住了酒吞的手,“别拍了。”

酒吞不爽,抽回手甩了甩,恨恨道:“什么毛病!”

茨木看着他运动过后外加生气而发红的面颊忍不住笑了一下。

酒吞瞪他,脸上分明挂着“这好笑吗?”的表情。

茨木倒是不甚介意,转身到一堆海绵垫上坐了下来,“坐会儿吧,反正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来人。”

他说得没错,器材室在操场上离教学楼最远的位置,是一幢单独的小房子,如果不是上体育课,平时几乎没人会经过这里。

于是,酒吞也走过去在海绵垫的另一边坐下。

一时无语。

茨木盯着自己的鞋尖看了会儿,扭过头去看背对自己的酒吞,就看他手肘搭在岔开的两条腿上,脑袋低得很低,大概是体育课上体力消耗太大,整个人的姿态都很疲倦的样子。